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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接到命令,只得舉起刀,砍了過來,季得月偏過身躲開一刀,就迎面而上。

兩把刀子架在一起,那人如發狂一般,也知道了她的刀有古怪,更是小心翼翼只拼力氣,邊壓邊退,就是不給季得月劃傷他的機會。

待退到主路上,他才停了下來,換了一種方式還是只防守不出手。

耳機里突然叫道:“大喊一聲婁台,然後撤退!”

那人便按照指示,突然收了刀大喊:“婁台,快跑!”

喊完就趕緊從車後繞進了黑暗,季得月聽他一喊,想追又不敢追,扭過頭以為真的是婁台嚇跑了他們!

扭頭才驚覺,刺眼的白光照的她的眼睛白茫茫一片,這輛車什麼時候離她這麼近她都沒察覺!

剛剛的打鬥讓她傾注全力,這突如其來的的衝撞竟讓她頹廢的無從抵擋。

“阿月!”這一聲喊叫她聽到了,她睜大眼眸,是婁台嗎?

是婁台,他不知從哪裡如一條巨蟒一般纏繞過來,將她帶離了原地,翻滾幾圈,停下時她壓在他的身上!

而他的手裡握着的消音槍早已瞄準車胎,“嗶嗶嗶”幾聲,雖不刺耳但卻扎心,他終於來了!

季得月就那樣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帥氣的握槍姿勢,霸氣的臉龐,緊抿的唇,冒火的眸,這是她的愛人!

車胎髮出與地面刺耳的摩擦聲,即使車胎漏氣,車子依然在往前跑,駕駛室的人從車門跳下藏進了黑暗中。

車子與四五台靜止不動的車挨個相撞,才被迫停下!

車子的警報聲衝破天際,大批保安這才聞聲而至,婁台摟着季得月的腰將她帶起來,才發現滿手是血!

而她臉色蒼白的看着他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差一點她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婁台的心像被人切了一塊,痛的無法訴說,眼淚終是淌過臉頰,他還深愛着她!

打橫抱起她時,那個司機才急沖沖第跑過來,滿頭大汗,婁台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

司機開車將他們送到醫院,婁台在車上呼叫了黃岐,黃岐已經守在醫院門口。

司機剛停車,就被黃岐帶走了,且不說他的行蹤不可能透露,一旦透露必定有內鬼。

內鬼看起來很多,但是他來商場不過是臨時起意,而剛巧就有人等在這裡,車上除了司機沒有別人。

再者他的司機都是部隊退伍的一等一的高手,怎麼會從頭至尾只有能力招架一個敵人?

而那四個人一人昏迷,一人死亡,兩人逃跑,既然已經抓到了一個,只要撬開他的嘴,或者撬開司機的嘴,就能知道誰是主謀!

婁台頭望着天,是誰要治她於死地?不是他的仇家,難道是她的仇家?

他對她知之甚少,如今也不好推斷,只能靠那殺手自己開口!

他摸了一把臉,垂着頭好後悔,他若留下讓司機上去拿,或者派人送下來,事情就不會這麼糟糕。

不說有個照應,也許他在有些人不敢動手,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留她在車上,本以為車上才是隱蔽安全的。

結果差點成為她的停屍房!

婁台就站在手術室門口做了一百種假設,最後只有一個結果。

他沒能保護好她,手術室的燈滅了,婁台緊張的戳着手等在門邊。

她被人推出來時,是趴在床上的,睡姿像青蛙。

婁台連忙接手幫忙推,卻被主治醫生拉住了,站在走廊上,醫生一臉嚴肅,婁台不解地看着醫生道:

“怎麼了?”

醫生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責備地道:“她是命大,你沒看她胸前的傷口都發炎了?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她懷孕了,胎像很不穩,而我們手術時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給她打了麻醉劑!”

婁台瞪大眼眸不可思議的看着醫生重複了一遍,“懷孕了?”

醫生搖了搖頭道:“你這做丈夫的實在不稱職,她懷孕了你不知道也就算了,看看她滿身的傷痕,這哪是正常人能承受的?”

婁台像丟了魂魄一般,腦海里什麼也聽不到了,只有重複的一句:“她懷孕了!”

怎麼會這樣,他的眼眸瞬間變得猩紅,嗜血的眸,怒不可揭,到底是誰的種?

他一拳錘在牆上,罵道:“他媽的,讓老子知道誰睡了老子的女人,老子將他千刀萬剮!”

罵完閉上眼睛,他千等萬盼的孩子不是他的種,卻出現在他女人的肚子里。

他突然自嘲的笑了起來,她總是無緣無故的消失,難道就是這個原因?她~有愛的人?

那她和他的動情的一夜到底算什麼,一夜情?他被當成了牛郎?

也許是他骨子裡太自以為是,他碰過的女人竟被別人玷污了,奇恥大辱!

完全忘了,家裡還有一位如膠似漆的未婚妻!

渾渾噩噩的走回到病房,醫生囑咐過一會要讓她翻過身來,長時間趴着怕對孩子不利!

婁台看着她汗濕的額頭,顫抖着雙手還是小心翼翼的給她翻了個身。

她的臉色異常慘白,毫無血色,婁台打了一盆溫水,用毛巾輕輕地給她擦拭額頭。

如此倔強的丫頭,他早該知道,愛上她很痛苦,一介女流敢在酒吧和兩個男人周旋,毫無懼色,可見膽識!

偌大的無名島,她敢單槍匹馬闖入他的書房,和他正面衝突,還討價還價,明爭暗鬥,激流勇進,可見膽識!

雲台艦上,那縱身一躍,和魔鬼魚翩翩起舞的人兒突然被魔鬼魚吞入腹中,他一男子尚在和魔鬼魚搶人時被刺傷,更何況那已經入腹之人又破腹而出?

何等巧思妙想,何等心思通透,何等隱忍勇猛,細思極恐,這是敵得過千軍萬馬的女人。

可偏偏還是戴着面紗的蒙娜麗莎,每一個微笑,你從360度都找不到厭惡的理由,卻有千萬個不能忘的理由!

關於她的職業,她潛入書房的原因,甚至最後一次在床上激情過後,她索要的絕密信息。

過往的種種都說明了她絕非保鏢這麼簡單,尤其這次碼頭被劫暗殺,她的出現更是說明她絕非凡人。

她不承認,他也不敢深問,她不說,他也不敢逼問,一切都在等一個時機!

想到此,竟似乎看到了當初愛她發狂的自己,自然也明了愛上徐然然的緣由!

絕不是因為徐然然世家小姐端莊婀娜的彩頭,也不是她逆天的外表勾人心魂。

恰恰是那一份像極了阿月的靈動和過人的膽識。

敢獨自一人闖瘟疫區,收容病貓;敢在漫山遍野的毒蛇和傳染病區搶那作用微乎其微的草藥煮水。

功效甚微,但心意難得,更是常人不能比!

懟天懟地懟尚北冥,抗災抗險抗病魔!

這每一步棋都會讓他找到阿月的影子,影子越來越深,就成了住在心上的寵兒。

正主不來,她永遠就是正主,正主一來,總是虛妄得生出枝節!

婁台默默地捏着季得月的手,如果寶貝是她生的,那該是多麼獨特的存在,和她一樣古靈精怪,留在身邊也是很有趣!

婁台思及此,突然又覺得父親是誰沒那麼重要了,把人留下才是重中之重!

愛一個人真的會愛屋及烏到這種程度嗎?

婁台又拿了棉簽佔了溫水仔細的給她潤嘴唇。

她的心口腹部都在因呼吸而起伏,她懷孕了?

婁台不禁伸出左手,輕輕的放在她的腹部,感覺只是單一的起伏,並沒有另一個小東西的動靜。

是不是手感覺不真切?婁台又站起身好奇的把耳朵貼在她的肚子上,閉着眼仔細的聽着,還是沒有什麼動靜!

這不會是個假消息吧,雖然他不知道懷孕了該是什麼樣,可是所有的電視都是這麼放的,爸爸貼在肚皮上感受孩子的存在!

睜開眼,正對上季得月的眸,她不知何時醒了,正看着他!

婁台對上她清澈的眼眸,這眼眸無辜而澄澈,他始終不能相信她會是始亂終棄之人!

他走到床頭倒了杯水道:“來,喝點水!”

說完將吸管放在裡面,輕輕地扶起她靠在他的肩頭,季得月眼睛還有點睜不開,好想睡覺!

她喝了一口道:“你剛剛在幹嘛?”

婁台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你餓不餓,我讓人送餐來!”

他還不想現在告訴她,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怕告訴她了,就會有人把她接走,或者她會再次消失!

無論是有男人來當著他的面接她,還是她再次銷聲匿跡,他都不願意再面對!

季得月閉着眼搖搖頭道:“我不想吃!”

婁台將她平放在床上,誘哄道:“嘴裡有沒有想吃辣,或者想吃酸的感覺?”

他聽說過懷孕的女人要麼無辣不歡,要麼酸爽到爆!

他很好奇她是哪種,可是季得月依然搖了搖頭道:“我不想吃,想睡!”

婁台看了看,天色已晚,她已經睡了這麼久,那如果還睡的話半夜豈不是很難再睡?

不如陪她說說話,消磨一下時光,他拿出手機,點開了商場的小程序,進入都是清一色的童裝。

他剛剛讓LT經理髮來的,他就關注了,婁台指着一件有小豬佩奇弟弟喬治的黃色外套道:“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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