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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星期六,季得月想起上次那個小女孩,她說每個星期六都會過來。

今天是個雨天,不知道她等了多久,撐了一把傘出去看看。

再見她時,她有點狼狽的站在雨中,還是那一懷抱的花朵,連個雨傘都沒打,抖得像個塞子。

季得月似看到了從前的自己,趕緊過去將她護在傘下,她蹲下來問道:

“為何不打傘?

小姑娘揚起頭略顯天真道:

“姐姐,你終於來了,我沒關係,這不算什麼大雨,去年冬天鵝毛大雪我都在目的地一等就是一整天,路人看我說我像個雪人。

並不是所有的大哥哥大姐姐都守約的。

季得月突然濕了眼角,看來她跟着師父已然是享福的,他們這些個孩子還要可憐。

忍不住憐愛的問道:“你是所屬哪個科的?

孩子依然眼神清亮的回答:情報科,聽說我們的任務可以讓前方的哥哥姐姐們無後顧之憂!

這一雙明媚的眼睛不染塵埃,清澈的讓季得月心疼。

季得月看着她笑了,一如看當年的自己,總覺得自己做的是懸壺濟世的事情,不禁再問:

“那你覺得前方的哥哥姐姐們都在做什麼事呢?

小女孩楊着天真的笑容道:肯定是鋤強扶弱,造福社會的事,師父告訴我們,我們是響譽全國的十大傑出貢獻領獎人的徒弟。

她毫不猶豫的回答像一把刀刺進季得月的心裡。她現在做的難道真是如她所說的有價值的事嗎?

她帶着小女孩去了附近的一家餐館,點了她最愛吃的菜,又給她換了一身衣服,夜晚將至,才給了她情報送她回去交差。

季得月痴痴地望着眼前呆了十年的大樓,一切變得影影倬倬看不真切。

她們所要傳遞情報並不一定非要靠這種方式,但是這種方式才是最穩妥的。

她們每個人從加入組織開始身上都植入的有追蹤器,已經深入骨血。

可保不齊有人想要脫離組織,這個小女孩身上有一個和季得月對應的追蹤器裝置,無論她在哪裡她都能找到。

如若真的有人夜晚過了12點還是沒來,小女孩拿不到情報就不允許回去,那麼一到00點,季得月和小女孩都會受到來自組織遠程操控的反噬。

痛苦指數常人難以忍受,更何況她還是個孩子,殘忍又惡毒,所以基本外出做卧底任務的都會有一個固定的接頭小孩。

季得月以前只聽師父說,如今算是見識到了,在這麼和平的年代,為什麼要給他們的童年這麼沉重的枷鎖呢?

這次小女孩帶來了重要任務:得到婁台的競標企劃書,阻止他競標成功!

季得月一個頭兩個大,這塊地怎麼這麼重要?一個兩個的都在搶!

這天下課後,季得月背着挎包經過花壇時,聽見了微弱的“喵喵喵”的聲音。

季得月做過劊子手,傷害過無數的小動物,如今回歸平常人的正常生活,就再也見不得動物受難。

撥開矮矮地小樹,她看到了一隻貓媽媽,和剛生下來的5隻小貓咪。

5隻貓咪脆弱的眼睛都沒睜開,貓媽媽有氣無力的躺在那裡,見有響動,也只是瞄了一聲,就不再動。

她好像生病了,全身的毛髮掉的一坨一坨的,原本金黃色的漂亮外衣,已經見到禿斑。

季得月脫下上衣將這一媽五寶,踹起來,她知道哪裡有個流浪動物收留站。

當季得月汗流浹背將它們送過去時,館長一看母貓就喊了獸醫出來。獸醫直接擺了擺手讓季得月丟掉,救不活了。

季得月憤怒異常,她覺得他們只是看了看都沒有診斷,就下了定論很不負責。

於是她自己去拿了聽診器,眾目睽睽下給母貓聽心跳,然後又用b超機器給它看全身。

結果在腹部發現鵪鶉蛋般大小的囊腫,找到病因,季得月就問了能不能做手術?

獸醫看着她惱羞成怒略帶不屑道:

“我說了它沒救,既然是你自己不願意放棄,那就請你自己處理吧!”

季得月聽着他的話難受極了,這動物的生命也是命啊。

咬咬牙,閉着眼睛,既然要救就救徹底,朝着館長道:

“設備先借我用一下,所有費用我都會承擔。”館長連連點頭,道隨便用。

手術室台上,季得月仔細分析着囊腫的位置,解剖手到擒來,可畢竟沒有做過這種手術,一時也有點躊躇。

回頭看了看搖籃里的5隻小貓,必須一試,不然它們就是孤兒了。

季得月精神很緊張,館長派了個幫手再旁遞工具。

足足過了五個小時,才再次縫合傷口,季得月迫不及待的再次照了b超,露出欣慰的笑容。

生命體征恢復正常,大告成功。館長此刻出來趕緊拍馬屁,說服季得月能來這裡做他們的獸醫。

哪怕是不用守在這裡,只要有疑難雜症無法處理的就找她出手,另外承諾所有的設備無限期免費使用。

季得月看在館長是真心實意為小動物着想時,便痛快的答應了。

這一番折騰下來,竟已經深夜十點,館長貼了收養告示,便關門了。

季得月回婁家時準備偷偷貓上樓,結果卻見客廳燈火通明,這個時候婁爺爺應該睡了啊,客廳的燈怎麼沒關?

越過保鏢,她慢慢地推開門。

沙發上一個背影,堅毅而又熟悉,是婁台,他正手指飛速的在電腦上敲擊。

聽見門響,扭頭看過來,帥氣的五官看不出波瀾,季得月原本貓着的腰在他的注視下立刻站的筆直。

目光直視着他,亦步亦趨的向他走過去,本想開口問他怎麼不睡,結果被他先發制人道:

“不是說過不要再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嗎?今晚又是為何回來這麼晚?”

他派人打了無數個電話,甚至打到學校派人尋找,都沒有結果,憑空消失一般。

這讓他想起了另一個女人,心很痛,感覺很不好,火氣也很大。

季得月很詫異他的反應,他關心她到底是因為她本身還是因為她的身份?

想了想道:“噢,沒有,我只是跟同學一起去了外灘,看了不一樣的風景,吃了不一樣的晚餐,所以回來晚了。”

隨即又問:“你是在等我嗎?”

婁台“啪”一聲合上電腦,轉身上樓,留個背影給她,空靈地飄來一句話:“下次不回來吃飯記得打電話,免得爺爺擔心。”

季得月吐吐舌頭,這點她給忘了,給貓兒手術豈能分心。

她到現在一口水沒喝,又餓又渴,趕緊溜進廚房,找了一些現成的食材,做了個三明治,填飽肚子再說。

二樓樓梯口婁台靜靜而立,看着她在廚房穿梭的身影,他對她的關心是不是太多,還是他真的像張揚所說很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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