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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是這樣的裝扮,她記得很清楚,那一次為期十天的旅程,她都沒換過衣服,一直到師父接走她。

季得月自信的點點頭,極其認真的道:“我想起了一點點,我撞到的是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女孩,那時候我也很小,她扎着兩個馬尾辮,頭髮亂蓬蓬的。

身穿的t恤和牛仔褲,也是全身髒兮兮的,我還很好,她這個小乞丐一樣的造型,怎麼會掉出這麼特別的東西呢。可惜她不承認!”

婁台的眸忽然像進了沙子,起了層層霧氣,他背過季得月悄悄地摸了淚,她和他共生死共患難過,她還救了他的命,他卻無以為報!

婁台待調整了情緒繼續道:“那她是孤身一人嗎,有沒有親人在身邊?”

季得月眨了眨眼睛,婁台問這麼清楚幹嘛,只能茫然的搖搖頭道:“在我撞見她時,她是孤身一人的!”

婁台的眼淚刷刷地流了下來,他突然一把抱住季得月,沙啞着聲音道:“原來如此,難怪她不承認,這個石頭對她而言沒有任何幫助,被她救命的人連聲謝謝都沒說離她而去,留下塊石頭,對稚氣未脫的她能有什麼用?

都怪那個無能的人太小心翼翼,身份特殊,勢力太弱,大病未愈,讓人做了主,才會這樣擦肩而過。

還好,老天有眼,讓我重新遇見了她,阿月,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放開你的手!”

季得月越聽越糊塗,從婁台的懷裡鑽了出來,明知故問道:“阿月,什麼阿月,你是在說我嗎?”

婁台又哭又笑的捧住了季得月的臉頰溫柔的道:“不是你是誰,原來你身邊舉目無親,是老天安排讓我在沙漠遇到你嗎,你知不知道,我那時候的求生意志力幾乎為零了。

我被戰友暗算,身數qiāng,昏迷不醒讓人從飛機丟了下來,還好我大難不死,沒有掉在水,烈日暴晒了幾個晝夜,在我以為我必死無疑時,一個小女孩照亮了我的心。

我看不清她的樣子,我只知道身旁有人,有人在的地方有了生存的希望,我不知道她給我吃了什麼,只知道意識猶在。

可我醒來時,她還未醒,由於情況特殊,執行任務失敗,戰友叛逃,影響惡劣,我不得不帶傷迅速歸隊。

在我離開前,我問了她的名字,我看她昏迷不醒,本來我並沒有抱多大希望,可她神的回答我了,她說她叫“阿月”。

這個名字永久性的刻在了我的心裡,可也在那時,我被查出了這種怪病,這種只有在月圓之夜才會發病的疑難雜症,在當時成為醫學難題。

我被迫退出了自己熱愛的軍旅生涯,扎進了商海,等我回過頭來再次尋找她時,竟發現她早已銷聲匿跡,關鍵是任何記錄都沒有了,包括監控。

阿月,當我在人海和你重逢時,可能你都沒有察覺,我第一次得知在任何監控下都找不到你時,我驚為天人,那時有了大膽的猜測,瘋狂的找你!

直到我第一次聽你說你叫阿月時,我已經把你和她重疊,即使我找不到她,我也不打算放過和她相似度90%的你!”

季得月心裡很難過,他原來和自己一樣,處境艱難,身不由己,但這話看來婁台是並無根據,生搬硬套在她的身的,撅起嘴唇道:

“那你是愛她,還是愛我?若有一天她再次出現,你會不會忘了我?”

婁台在季得月的耳邊吃吃地笑道:“傻瓜,不要再狡辯了,我愛的是長大後的你,不是小時候的你,我對小時候你只有感激和遺憾。

而對現在的你,我是愛着疼惜着,將你整個揉進我的骨血都不夠!”

季得月實在無奈,再次強調道:“你真的認錯人了,真的不是我!”

婁台不僅不放開反而抱的更緊了,生怕鬆手季得月會跑似的,半響才道:

“你說謊時有很多小習慣,那天是八年前的事了,年代久遠不說,關鍵你還是個小不點的孩子。

你卻很細緻的描述了當時你見到之人的穿着和場景,這簡直匪夷所思,哪怕是現在,你偶然遇見一個人,你也不可能在一個月後很清晰的說出他的穿着打扮。

那只有一個可能,那個人是你自己,這很附和實情了,像我本人永遠忘不了八年前發生的一切,與之相關的人只要稍微回憶歷歷在目,只有親身經歷,才會注意到很多細節。”

季得月嘴一撇,推開婁台,據理力爭:“那個女孩子太獨特,太落魄,我記憶力好,能記住有什麼問題,你不能記住一面之緣的人,不代表我也不可以。”

婁台立馬接口道:“一個星期前,我從飛機回來的那天晚穿的什麼?”

季得月一個頭兩個大,這是個什麼人啊,這麼較真,一個星期前,也是婁台從泰國回來的那個晚,老天啊,誰還記得他穿什麼?

但是,海口已經誇下,八年前的都記得,八天前的怎麼可能忘記,那只能胡謅了,反正他不是西裝是白色休閑裝。

季得月微笑着眨眨眼道:“當然記得,只是對於不想承認的你來說,我說出的任何答案,你都會予以否定,不是嗎?”

婁台眯起眼睛:“若你記得,說出的是真相,我這人,最不喜歡和真相較勁。”

季得月看着婁台露出危險的神請,不由地咳嗽一聲鬆了松嗓子道:“穿的黑色西服!”

婁台緊追不捨:“裡面呢?”

季得月皺起了眉頭,嘀咕道:“裡面……”可想着想着不服氣,憑什麼婁台這麼咄咄逼人,用力推開婁台,突然生出了煩躁的情緒大吼道:

“我說不是不是,我是你的犯人嗎,要接受你如此的審問,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婁台見季得月突然的變臉也怒從心生,將雞血石擺在季得月的面前道:

“我不知道你為何不承認,但我知道是你,不然你不會有我親自留給你的祖傳玉石,也不可能再次遇到全城監控拍不到的人,更不可能只有抱着你時才會鎮靜。

遇到你之後我也想過很多,很多事情都和你吻合絕非偶然,我查不到她的任何記錄,這本來不正常,像是這個人從不在Z市出現過。

而你也一樣,神秘莫測,隸屬某個機構,很有可能是殺人機構,那可以解釋你和她為什麼沒有戶籍沒有任何信息了。”

季得月見婁台如此篤定,也不承認也不否決,有氣無力的道:“你既然猜出來了,還留着我幹什麼,你不怕我?”

婁台用兩手摸了摸季得月的頭髮微笑的看着季得月溫柔的道:“我若連你都怕,世怎會還有婁台!”

季得月看着他刀削般英俊的臉龐露出的迷之微笑,好想這樣鬆口,這樣全盤托出。

季得月痛苦的別開臉,不敢看着婁台,又心有不甘地問道:“即使知道這樣的我,你也毫不介意,願意把後背留給我嗎?”

婁台的頭抵在季得月的脛間,疲憊不堪卻又激動不已,連聲音都明顯有了波動。

他柔聲道:“是這樣的你,在絕境之也會對陌生人伸出援救之手,這樣的你珍惜每一條生命,凡事沖在前面,以身試毒,沒有一絲不堪。

即使是受環境所迫,可能你會做一些逼不得已的事,但你本性善良,心有大愛,你在我心裡,一直都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季得月的淚滾滾而來,閉眼的剎那,她聽到自己的心張口說了話,她說:

“但願這蜜裡調油的風花雪月可以持續到天長地久!”

雙手漸漸地回抱住婁台,哽咽地道:“謝謝你,婁台,謝謝你如此的相信我,但我目前還無法向你交待我的由來,更沒法向你承諾我的未來,若你有心,我不會走遠!”

婁台心疼的捧住季得月的臉頰,給她擦乾眼淚道:“別哭了,小花貓,你已經被我蓋了專屬印章,我的心一直都在你這裡!”

說完探出了頭,試探性的輕點朱唇,然後看着季得月的臉色,見她沒有拒絕,才再次覆去,愛她,尊敬她,寵愛她,想給她,沒道理!

季得月想着婁台說過的話,他說他的病可能與她有關,找到她也許有了解藥。

若真是在沙漠救的人是婁台,那有可能真的存在這無解的疑難雜症。

因為她給婁台喝的是金盞鄉的血水,這種亦正亦邪的失傳已久的神秘草藥。

若說她身的某樣東西能讓婁台在發病時安靜,那這個東西是什麼呢?

她想不出來,雖然偶爾還會做八年前的那個夢,但自從和婁台在一起後,這個夢也很少再出現了,不知是何緣故。

之前不知緣由的她還一直以為婁台的氣場太過強大,男人氣息濃烈,讓噩夢都不敢來了呢,現在看來,也許與他是夢的主角有關。

當時的一幕一幕,季得月仔細的回憶着,是想不出哪個環節有不一樣的獨特存在。

婁台接到電話有急事出去一趟,季得月心裡膀胱不安,想要留住他又不敢開口。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