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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婁台看着季得月期待的眼神,這口奶憋死都不能吐出來。

季得月見婁台喝完了牛奶,不禁鬆了口氣道:“太好了,只要能進食就好,你在這獃著不要走動噢,我去問問師祖,分析分析。”

婁台一動不動的看着她,季得月剛站起來往外走,婁台也站了起來,季得月走一步婁台跟一步,距離就那麼遠始終不變。

季得月回過頭不解的眨眨眼道:“你可以在這裡獃著的,這裡不會有人傷害你!”

可婁台既不回答也不回頭。

季得月想了想道:“也好,你在這裡躺了一天一夜了,那你就跟我一起出去吧。”

天剛麻麻亮,遠一點的地方還看不太清楚,空氣真好啊,季得月忍不住呼了幾口道:

“你可以像我一樣,深呼吸,聞一聞,這清晨的味道,真好!”

婁台按照季得月的做法,深呼吸一口氣,眸色突變,這空氣中有同伴的味道,很濃烈,還摻雜着它們的血腥氣。

這不禁吸引了婁台全部的注意力,前面行走的季得月再說什麼,他已經聽不清楚了,腳不聽使喚轉了彎就朝秘密養殖基地而去。

季得月一個人還在前面絮絮叨叨道:“師祖一向起的早,這時候應該醒了,是不是我太着急了,會不會打擾到他?”

後面的腳步聲好像停了,季得月好奇的扭過頭,大吃一驚,人呢?

背後什麼也沒有,婁台剛剛還不遠不近的跟在身後,這是?

季得月心頭暗道,糟糕,這裡到處都是草藥,毒藥,毒蟲,他要是亂跑亂撞,那就完了,他身體還處在崩潰邊緣呢!

季得月往回走,邊走邊小聲喊:“婁台,你去了哪裡,快出來,這裡不能亂跑,婁台?”

喊了好幾聲也沒有應答,季得月皺起眉頭,不應該啊,他現在可不像是會隨便跟她開玩笑的人。

走回頭路只有一個岔路口,這個岔路口是通向師祖的秘密養殖基地的,這裡專養毒蛇毒蟲。

季得月大叫一聲,完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他身體里流着五毒之血,難不成這血能與五毒產生共鳴不成?

季得月加緊腳步往基地跑,在基地門口,她遠遠地望見了婁台,她正從玻璃透氣孔里看向裡面,他的面前是五步蛇養殖基地。

季得月在他背後五米處停下腳步,婁台看的專心竟沒有察覺。

季得月正準備喊他,就見婁台撬開了門鎖,他打開了門,季得月心下突然好奇他要做什麼,便沒有出聲。

婁台走進去,裡面有個玻璃房,玻璃房也上着鎖。

婁台一踏進門內,季得月就見所有的五步蛇瞬間揚起了頭,做出了攻擊的姿勢,那嗤嗤的聲音像是一首樂章。

婁台每走一步,這些五步蛇就往後退一步,全部縮到了離婁台最遠的那個角落裡,黑壓壓一大片,擠成堆。

季得月驚詫的瞪大眼眸,這些毒蛇竟然怕婁台?

季得月向前走了兩步去看隔壁房內的眼鏡蛇,眼鏡蛇吐着長長的紅信子,全部警鈴大作,頭朝一個方向高高地揚起,像抵禦外敵入侵。

婁台每走一步,它們就後退一步,這景象差點讓季得月尖叫,這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景象。

是什麼讓它們怕成這樣,即使婁台身上有五毒之血,毒性強烈,也不至於讓這些蛇嚇得扎堆後退啊。

婁台突然一手撬開了眼鏡蛇的門鎖,玻璃房門打開了,季得月連連後退嚇了一跳,這些毒蛇要是跑出來就麻煩了。

季得月既不想打擾婁台,也不想毒蛇跑出,便趕緊在門口撒上了雄黃。

可讓人覺得詭異的是,婁台打開門後,沒有一條蛇敢靠近門,更確切的說是沒有一條蛇敢靠近婁台。

季得月目瞪口呆的看着眼鏡蛇如先前的五步蛇一樣擠在一起縮成一團,這簡直不可思議。

更讓人大吃一驚的是婁台,他突然整個人如蟾蜍一樣趴在了地上,舌頭如信子一樣伸出嘴外來來回回的收縮。

對面的眼鏡蛇一動不敢動,即使吐着信子也不前進分毫。

婁台突然狂暴的揚起頭做了個攻擊的姿勢,只見對面的所有的眼鏡蛇全部立馬捲成了一個圓圈,把腦袋埋在最中間。

這動作整齊一致,既像是自我保護,又像是另一種臣服。

婁台看着這眼前的畫面,可能比較滿意,他嗤了幾次舌頭後,站了起來。

季得月趕緊退後幾步,躲在門邊,婁台退了出來,關上了門。

季得月忙吞咽着唾液,又聽見一陣窸窸窣的聲音,季得月探出頭來,旁邊是毒蠍養殖玻璃房,她見婁台已經站在了毒蠍門前。

這一次婁台的背影挺得很直,季得月從後面望過去,挺拔感讓他的身形更顯得玉樹臨風。

只是那房內的毒蠍是怎麼回事?那毒蠍更是誇張,全部整齊的排成了隊,一行一行像行軍打仗一般,它們的兩隻大鉗子此刻垂在地上,像做出了朝拜的姿勢。

毒蠍一般常常的舉動就是高舉雙鉗,十分好鬥,季得月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震撼的場面,它們在面對婁台時半分攻擊性都沒有。

一動不動的模樣真的像是在聽號令一般,季得月突然回憶起,這種類似的場面她在十歲時遇見過一回。

就是在那場風暴中,她偶遇婁台,又幸運的遇到了罕見的金盞花,而這金盞花的守護者就是一隻傳說中超出常人想象的毒婦蠍,它有着號令毒蠍的本事,季得月親眼見過,它發號施令讓毒蠍圍攻她。

隨着毒婦蠍的滅亡,毒蠍們也四處窺逃。

這場景像極了當年,而且婁台的雙手扒在玻璃上不知在做什麼,會發出與玻璃的摩擦聲,毒蠍們依然一動不動。

難道這是婁台與它們溝通的方式不成?這毒蠍與蛇類不同,毒蛇看到婁台都是恐懼加逃避。

而毒蠍是靠近加朝拜,很明顯,婁台的血液中毒蠍的成分應該是佔據了主導地位,這才讓毒蠍自然而然的與之親近!

季得月捂住嘴巴,發不出半點聲音,莫不是這與婁台當年喝了金盞鄉的汁液有關?

金盞花是靠毒婦蠍的血液生存的,婁台機緣巧合喝了毒婦蠍的血液,現在又有五毒之血,這難道才是婁台變的有獸性的原因?

季得月悄悄地再次探出頭,這一看差點嚇死她,她看見婁台捏起了一隻毒蠍正要往嘴裡喂。

他的頭揚起,嘴巴大張,季得月什麼也顧不了了,大喊一聲:“婁台,住手!”

喊完她明顯感覺婁台背一顫抖,季得月從背後整個抱住婁台哭的淚眼模糊的道:“你不可以這樣,你不是這樣的,你放開它,你怎麼可以吃它?”

哭聲越來越大,震得婁台全身僵硬,手一抖毒蠍掉在地上,即使掉在地上也沒有逃走的打算。

婁台冷冷地看着胸前的手,右手慢慢地楊起來,這感覺,會使他的全身發麻,這觸感,會使他血液沸騰。

不喜歡,不喜歡,身體的人不停地產生抗拒道:“推開她,推開她,你不是她可以碰的,你是神聖不可觸摸的,這是人類,會傷害你的,不喜歡,不可以,不要。”

婁台一閉眼,這雙手就不停地在腦海中晃蕩,總感覺有什麼要從大腦中蹦出來,可最後畫面定格在那朝拜的毒蠍身上。

人,是不可以觸碰,不可以信任的!

婁台猛地睜開眼,一把抓住季得月的手,一轉身,一使力,季得月被婁台鉗制着胳膊在他的懷裡轉了個圈。

手就被婁台扭在了身後,疼的她齜牙咧嘴道:“婁台,疼,疼……”

季得月看不到婁台的表情,只感覺他溫熱的手掌有片刻遲疑,出了少於的汗,有黏膩感。

下一秒,她就被婁台強制性地按壓在玻璃房的牆壁上,婁台的動作很粗魯,季得月整個人貼在玻璃上,臉都癟了。

季得月不放棄的繼續道:“婁台,我是阿月,你快放開我,我疼!”

季得月沒有聽見任何回答,只有窸窣的聲音,她乍一看嚇一跳,只見所有的毒蠍堆成小山一樣,底下的毒蠍給上面的毒蠍當墊子,從牆邊搭起了一副長梯。

季得月臉旁邊的玻璃上是有大概硬幣大的小孔給毒蠍透氣的,這個洞原本毒蠍是不可能夠到的,可現在不同。

不知為何它們像有了智商一般,可以成隊反覆的堆砌,慢慢地靠近季得月的臉。

季得月忙吼道:“婁台,你停下,你看看我,你會後悔的,不要這樣做,不要讓毒蠍靠近我,我肚子里有孩子……”

季得月吼完就見一隻毒蠍終於達到了這個高度,它伸出了那黑漆漆的大鉗子,從洞中即將穿過,放大再放大,季得月瞪大眼眸看着那即將戳在她臉上的大鉗子。

突然身後按壓住她頭部的手鬆了,季得月本能的尖叫出聲後退一步,一個後退就撞到了身後的婁台。

季得月以為他良心發現,回頭才發現他雙眼渙散,極度痛苦似的慢慢地合上了雙眼,整個人如大樓一般轟然倒塌,向後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