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得月立馬咳嗽一聲,這用詞有些不當,尚北冥睡到隔壁棟,婁台晚上才有地方睡呢。
尚北冥怒氣衝天的白了林美麗一眼道:“你自己是燈泡別拉上我,我和小甲的關係你不懂,別多嘴!”
林美麗像聽到笑話一樣哈哈大笑道:“什麼?小甲,喂,季得月,你什麼時候變成烏龜啦?”
季得月嘴角猛抽,這個林美麗真是嘴毒心軟的代表,尚北冥實在太惱火了,大叫一聲:“李昂,打道回府!”
林美麗看着尚北冥的背影樂的哈哈大笑:“吵不贏就逃走,他才像個烏龜!”
季得月笑着搖搖頭道:“你不是看上他了嗎,這麼做對你沒好處!”
林美麗抓了一把魚餌丟下去,看着那些鯽魚爭先恐後的搶餌料,指着那錦鯉道:
“他就像這餌料,魚多餌料珍貴,眾人追捧的對象,再說他不是纏着你么,我看上他有什麼用,他哪有心思看我?”
季得月看着林美麗搖搖頭道:“這不像是你啊,敢愛敢恨的那個林美麗哪裡去了,不會是真的遇上愛情就慫了吧,我和他本身就不可能,他也只是一時被表象所迷惑。
很大一部分可能,就是婁台得到的,他也想得到,這是雄性之間的一種無形的比試,其實跟我無關!”
林美麗歪着頭:“真的嗎,不太像啊,他這種男人輕易不動心,動心就持久,我看人不會錯,你沒看他對別的女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好好瞧過嗎?”
季得月笑笑:“正因為如此,你更不能放棄,之前我也有意想撮合你們,他若真是一旦動心就認真的人,你也不用擔心追到手的鴨子會飛不是?”
林美麗仰天長嘆一口氣道:“你說的倒讓我重新燃起了熊熊烈火,可是這頭陣沒打好,持久攻堅戰沒開好頭,以後說不定攻不下來!”
季得月想了想道:“不過算是成功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而且是久久不忘的那種,畢竟他的生活里很難出現你這種豪放不羈的女人。
他們這些大門大戶的少爺見多了嬌俏可愛的美人,知書達理的小姐,怕是也會對狂暴的野菜動心呢!”
林美麗忙擺手不承認:“我哪裡狂暴,我一點不狂暴,我可是個正兒八經的善解人意的姑娘!”
季得月哈哈大笑:“是,是,你是好姑娘,火爆的小辣椒總沒錯吧!”
尚北冥越走越火大,朝着李昂吼道:“見人欺負你家少爺,你怎麼不動手?”
李昂一副委屈模樣:“少爺,你沒下令,而且人家是女人,是季小姐的朋友,你覺得我動手合適嗎,打完你不會後悔嗎?”
尚北冥瞪他一眼,這時候這麼懂情理了,把他說的啞口無言!
季得月丟下餌料道:“我早上敲了師母的門,放了早餐在門外,不知道她吃了沒有。”
林美麗嘆口氣:“我給端進去了,換了新的環境,她似乎更加自閉了。”
季得月點點頭道:“我請了心理醫生過來,差不多也該到了。”
林美麗也放下魚餌道:“那我們回去吧,去看看!”
張揚已經在客廳里坐着了,這次來衛明山,他明顯感覺有很大的變化,他的車在山路上就被人攔了,還拿了他的駕照。
等了半響才放他進來,進來一看,到處都是守衛,對於婁台最近的所作所為,他都從報紙上看到了。
季得月打電話讓他來,估摸着是不好對付的人,不然她自己一個醫生還搞不定么?
季得月進屋就看到了張揚,她喊了一聲阿姨,阿姨忙端來一壺茶。
三個人對面而坐,尚北冥從二樓看見了他們,想下去又一見那林美麗的衰樣,嘭關了房門。
季得月道:“今天請你來,是想讓你幫我看看我的師母,一個可憐的女人。
她失去了丈夫的同時,還沒了即將出生的孩子,雙重打擊下,整個人就像厭世的老鼠躲在黑暗中。
她雖然瘋瘋傻傻,但我感覺她還清醒的很,知道很多事,只是不記得多少人的樣子!”
林美麗忙點頭道:“是瘋瘋傻傻,偶爾說些我聽不懂的胡話,她被人動刑閉問,都沒問出過什麼。”
季得月大吃一驚,忙抓住林美麗的胳膊道:“你們被大刑伺候過?怎麼不告訴我?”
林美麗拍拍季得月的手道:“事情都過去了,你師父掌握着重要秘密,我們當然會被審訊,只是我們確實什麼都不知道。
你以為我為何趁機逃跑,就是他們大刑差點折磨死師父,我想帶着師父逃走,又被抓回去。”
季得月憤怒不已,又心疼的流下來道:“你那時為何不告訴我,我救你們出來!”
林美麗感動的用手擦了擦季得月的眼淚道:
“性質不同啊,你那時還沒有下定決心判出組織,我怎麼能連累你,你為了你的師父甘願拋夫棄子。
我為了我的師父也是死而後已,可是若你幫助我們逃走,我們就真的成了組織的通緝犯,你的師父也無望了,咱們都要過上風雨飄搖的日子了。”
季得月摸了摸眼淚道:“幸好我們合力揭露了組織的真面目,才得以喘息的機會!”
張揚嘆口氣道:“看來你們確實是諸多磨難,那帶我見見你的師母吧!”
季得月站起身來,帶着張揚來到門口道:“師母她現在喜暗,屋裡是黑的,另外見到陌生人她有可能發動攻擊,你要不要帶林美麗一起進去?”
張揚點點頭道:“那一起進去吧,看到熟悉的人,她的情緒可能沒那麼激動。”
林美麗在前面敲了敲門,依然沒人搭理,她轉動門把打開,突然一個黑影襲來,她本能的用手接住,是一個抱枕。
這一個突然襲擊嚇了季得月一跳,她拍拍胸脯,張揚比了個離開的手勢,季得月驚魂未定的撫摸着肚子坐回沙發,遠遠地看着。
她最近真是草木皆兵,越來越敏感了,隨着孩子一天一天的長大,防備心裡日益沉重起來。
小傢伙似乎被媽媽剛剛那一下嚇,變得興奮起來,在季得月的肚子里不停地動。
林美麗輕聲道:“師父,是我呀。你的小美麗,我進來嘍。”
屋子裡死氣沉沉的,要不是剛剛橫空出世的枕頭,張揚還以為裡面沒人呢!
林美麗摸索了一圈都沒找到人,張揚隨手點燃了打火機,卡擦一聲把黑暗中的林美麗嚇了一跳。
只是一陣風吹來,張揚手中的打火機火苗噗一下一邊倒直接熄滅了。
風是從東北方來的,張揚伸出手接住了莫名襲來的一掌不客氣的道:“打擾了,我是一名心理醫生,我想你需要我!
你放心,我一直都遵循一個選擇,只聽不傳,只問不泄,為你解壓,為你排難,聽你訴說,為你解疑,你可以相信我!”
低沉的聲音從空氣中傳來:“我為何要相信你一個陌生人,我沒有心裡問題,根本不需要心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