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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二更,遲了不好意思。

第三更寫好就會放上來,請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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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午後多雷雨,黑壓壓的說來就來。

在大雨之中任氏生下了一個兒子,精疲力盡的她看了孩子一眼,強撐了讓人請了梅氏進來,道:“我還是之前那句話,不願意回來,嫡子的面一輩子都見不到。”

梅氏從穩婆手中接過孩子,聽了這話稍稍失神,力氣就拿捏好,孩子哇得一聲哭了起來。

另一邊,一個不小心,臻璇就被困在了慶榮堂里回不去了,只好靠在窗邊看着外頭的水簾,笑道:“要等一會了呢。”

臻琳也收起了huā棚,這麼暗的天色里綉不出好huā樣來:“雷雨就是這樣,一會就過去了。你別看了,一會兒龍光閃,嚇死你!”

馬老太太笑着搖了搖頭,道:“有這麼多人在,怕什麼!別嚇唬你七妹妹。”

在這樣的雨天里,陳玉寶家的還是冒雨來了,到了門外問着守門的采梅,道:“老太太沒歇息吧?”

采梅一瞧陳玉寶家的渾身都濕透了,趕忙道:“媽媽怎的這麼著急?等雨停了再來也行呀。老太太在裡頭和幾個小姐說話呢,媽媽先換一身乾淨衣服再回話吧。”

陳玉寶家的心裡着急,但也知道自己這幅模樣進去見老太太並不妥當,趕忙點了點頭。道:“姑娘說得是,我這真的天大的事呢,不急不行。”

陳玉寶家的換了身乾淨衣服,頭髮拿布擦了擦。也沒全乾,只是看起來沒那麼狼狽了,等采梅通傳了一聲。她才進屋去。

段氏見陳玉寶家的進來,皺了皺眉頭,道:“陳媽媽,這是怎麼了?”

陳玉寶家的跪下磕了頭,道:“前頭剛來的消息,是大老爺拖人從京裡帶來的話,朝廷用兵了。”

“什麼!”馬老太太正在逗圓姐兒。聽見這話抬起頭來看陳玉寶家的,追問道“什麼時候的事?對哪兒用兵?”

“就十天前的事,大老爺是快馬加鞭讓人帶回來的消息,是打的北狄。”

陳玉寶家的一說完。曹氏面上就一暗,傅老將軍就是在北狄打出的名號,如今傅家還有好幾位老爺在北邊戍守,這一開戰,傅家首當其衝。

曹氏扭頭看着老太太,聲音有些發顫:“為什麼我們從沒聽傅家提過?”

“怎麼提?”馬老太太搖了搖頭,無奈道“朝廷這是突然出兵,之前都沒個風聲。傅家只怕都不知道。”

臻璇聽到這裡皺了皺眉頭,果真是讓李老太太猜中了,夏家大量收棉huā便是為了朝廷的軍需,去年說收,今年便要開戰了。

本來北疆戰事無論多激烈,與偏安南邊的甬州都沒有什麼關係。裴家亦沒有子弟從軍,可現在臻琪與傅四爺訂了親,一旦有了姻親聯繫,就不得不掛心了。

臻琪緊抿着唇,道:“哥哥和傅家的哥哥們都熟悉,讓哥哥去問一問吧?”

馬老太太看了臻琪一眼,微微頷首,道:“是要問一聲,關心是少不了的,但要注意措辭,以免傅家覺得我們慌了,反倒是害了五丫頭。”

第二日一早,臻律還沒來得及去傅家問,傅三太太便來了,她面上笑容依舊,似乎完全沒有被戰事的傳聞所影響。

“我想老太太這些應該也有些風聲了。”傅三太太笑着道“打仗嘛,當兵的哪怕打仗啊,傅家有今天,全是老將軍一點一點打回來的。就跟當官的不怕直諫一樣,咱們也是不怕的。”

馬老太太也笑了,道:“我們是念書出身的人家,從沒經歷過這些,心裡有些虛。既然三太太你這麼說,我們也就放心了。”

傅四爺也進來請了安,馬老太太是頭一回見他,只瞧着他玉宇軒昂,眉間英氣十足,身材略高,不胖不瘦,行為舉止之中不僅有習武之人的豪邁,也有幾分規矩的書卷氣,這幅相貌,馬老太太打心眼裡滿意。

馬老太太笑着讓傅四爺起來,又與曹氏道:“我瞧着就喜歡,咱們五丫頭是個有福氣的。”

曹氏聞言也是笑了,傅四爺微微紅了臉,笑得有些靦腆。

馬老太太擺了擺手,道:“別在這兒拘着了,與臻律一道去吧。”

臻律應了,引着傅四爺到了園子里,突然就停下腳步,回頭狡黠一笑:“要不要我去叫她來?”

傅四爺一愣,摸着鼻子沒說話。

臻琪還是來了,硬拖了臻琳和臻璇作陪,等她們兩個客客氣氣給傅四爺行了禮,臻琪反倒是怔在那兒,到最後憋出一句:“你幹嘛好端端想娶我?”

這是訂婚後的初次見面,臻琪冷不丁這麼一句,不僅是傅四爺呆了,臻律邊笑邊搖頭,沖傅四爺擠了擠眼睛,以唇示意:“多擔待些吧。”

說的是多擔待,可實際上都是看戲,臻琳靠着臻璇,好不容易才把笑意壓住,輕輕推了推臻琪,道:“渾說什麼呢!”

傅四爺回過神來,也失笑出聲,看着臻琪道:“想了就做了唄,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最初的尷尬過後,笑意滿溢。

臻琪本就不是在一個問題上緊抓着不放的個性,問起了北疆的戰事。

傅四爺抿着唇,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跟這幾個閨中女子解釋戰爭,與他們很近,卻和她們很遠。

從他會走路的時候,父親就把一柄長槍交到了他的手中,伴着他成長的,是寒暑不斷的操練,是兵書上的點點滴滴。

他沒有親自上過戰場,雖然傅四爺明白遲早會有那麼一日,可他現在對戰事的一切了解都來自於叔伯們。

他們說,戰爭便是紅,亂紅,戰場之上,鎧甲兵器都染了血色,臉上沾染的不知是誰的鮮血,抬手一抹,連眼睛都跟着紅了起來。

可怕的,卻必須去接受的,這是傅家子弟的使命。

傅四爺轉過頭看着北邊的天空,道:“我們和北狄打了幾十年的仗了,打打歇歇,這一回歇得久了,朝廷也就動兵了。按照以往的,到冬天之前不論勝負總要有個結果,那兒太冷了。”

傅四爺盡量用能讓她們理解卻不會讓她們惶恐的方式去述說,可到底十幾歲的年紀,對一腔武藝精忠報國的渴望還是流露了出來。

他說:“如今的北疆恐怕是一片火海,只是我們看不到。”說完,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了起來。

臻琪側頭看着他,傅四爺的眼神里有一團火焰跳動着,那種堅毅和渴望灼傷了她的眼。她突然就明白過來,有一天,他也會追隨這長輩的腳步,上陣殺敵。

沒有害怕,沒有不安,更多的是欽佩和敬意,臻琪笑了起來,彎着眼兒道:“你會看到的。”

傅四爺聞聲回頭,落入眼眸的是臻琪的笑容,燦爛而真誠,讓瞧着的人都忍不住想要跟着一起笑起來。

戰爭的消息慢慢散開了,北疆戰爭與甬州不會有什麼影響,可甬州百姓還是把這場戰事掛在了嘴邊,因為傅老將軍點了將,把留在甬州的幾個兒子送去了北方。

出發那日剛起了秋風,平添幾分蕭瑟之意。

臻律也去送行,回來時一言不發就回了自己屋子。

秋風之中,尤氏也變得忙碌起來,臻瑛的婚事已在眼前了。

無論王府和裴家上下對這門親事有再多的無奈和埋怨,可喜事依舊要熱熱鬧鬧地辦。

馬老太太礙着五房,又對臻瑛失望透了,甩手不管這些事,全讓尤氏去折騰。尤氏樂得能撒手來,全照她自己的喜好添置嫁妝。

十月十六日,段氏和曹氏去王府踩huā堂,本應該是喜氣洋洋的事,兩人回來面上都沒有多少笑容。

段氏悄悄與馬老太太道:“禮數一樣不缺,可王府里的人待我們不像是親家,反倒是客人,疏離得很。”

馬老太太搖了搖頭,道:“她自己願意,我們也就別操這份心了。只七丫頭那裡,這回是我們長房對不住她們,將來無論如何都要補回去,不然我怎麼有臉和我那六弟妹一道坐下來吃酒啊!”

臻瑛出嫁那日是個陰天,之前下了幾天的雨,鞭炮受了潮,啞了幾發。

迎親隊伍敲敲打打地來了,臻瑛跪在馬老太太跟前,只聽得老太太最後與她說的幾句話。

“三丫頭,你好自為之吧。”

臻瑛的身子晃了晃,咬着牙磕了三個頭,蓋上紅帕子由臻衍一路背上了huā轎。

臻璇一整日都沒有出慶安堂,桃綾一直陪着她,臻璇翻着書輕聲道:“你放寬心,我沒事。”

桃綾不說話,低着頭,卻不肯走開半步。

三朝回門,慶榮堂里擺了宴席。

李老太太拉着臻璇的手,道:“你避得了初一,避得過十五嗎?再不願意,將來逢年過節都要見到的。”

臻璇聽完怔怔想了很久,最後長長嘆了一口氣。錯本不在她,何必一直躲着。

開口要喚桃綾與她換一身衣服去慶榮堂,卻不知道桃綾去了哪裡,臻璇只好自己動手翻衣箱,翻着翻着突然就看見了那件粉色的桃huā襦裙,指尖一頓,苦笑着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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