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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三天還沒有完全過去,可不知道白季岩什麼時候會給她報喜,韓敘心裡着急,回了別墅里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不停玩弄着手機,生怕會錯過某些重要的信息。

屏幕毫無動靜,心想着如果過了下午,白季岩還沒有來消息,她就要自己主動去問問了。

中午沒滋沒味的扒了兩口飯,連方嫂拿手的葯膳都沒喝幾口,韓敘抱着手機回了房間,把自己關在房裡想安安靜靜的等待。

抱膝窩在沙發里捲縮着瘦小的身體,猶如一隻無助的小動物,不時的用眼角看一眼旁邊的手機,幾分鐘後,眼神和屏幕都亮了起來。

韓敘着急忙慌的一把抓起了手機,點開一看,頓時滿懷希望變成了失望,居然不是白季岩。

來的是李天湖的信息,說:“韓大,我把我自己卡里那三萬多塊轉給你,還有剛才哄來了我媽的一點私房錢,有個十幾萬,加起來也就二十萬左右,你先拿着,不夠的再想辦法。”

韓敘大大的水眸忽然紅了眼圈,李天湖這個死黨,算是沒白交,人在國外,還惦記為自己操心。

韓敘沒有說太多餘的感激之言,怕李天湖嫌棄自己矯情,便回復說:“那我就勉為其難收下吧,替我謝謝你可愛的媽媽。”

李天湖很快來了信息:“別急,我現在只能轉我自己卡上的三萬多塊,我媽的那十幾萬在另一張卡上,放在了家裡,一會兒我給我家阿姨打電話,讓她拿出去找你。”

十幾秒之後,韓敘的手機短信來了提示,卡里存入了三萬八千塊,這便是是李天湖所有的現金。

接着李天湖又發來了條信息:“阿姨正在家裡大掃除走不開,要晚一點才能出來,大概要晚飯以後,我把你的電話給她了,到時候她會在天慈百貨廣場等你。”

韓敘記下李天湖家傭人的電話,想着吃過晚飯再去天慈百貨外面等人。

她有午睡的習慣,今天因為等候消息,一個下午都沒有睡意,睜着大眼盯着手機,一直到了傍晚,白季岩也沒有給她通風報信。

韓敘忍了快一天了,陽台外面的天色也在迅速暗下來,花園裡早已打亮了路燈。

到了這時候,她早已按耐不住,短暫猶豫了片刻之後,她直接打了白季岩的電話,委婉地問宋潯有沒有給他什麼指示。

韓敘明顯感覺到,剷除王家這件事,在宋潯那裡可能根本微不足道,因為白季岩的電話剛接起來的時候,她聽見了那頭悠閑的談笑聲。

白季岩那麼閑,也就難怪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宋潯該不會因為她沒有許下實質的條件,就把這事給晾在那,等着她自己開口要回報點什麼才動手吧?

這麼一想,韓敘心中驟然抽緊了起來。

白季岩在電話里想了好幾秒,才想起來韓敘所指,沒有直接回答她的疑問,而是困惑地反問道:“二少奶奶沒有看新聞?”

新聞?韓敘立刻掛斷了電話,在手機里刷了起來,翻找了許久,終於在不那麼顯眼的位置,找到了她想看到的幾條新聞。

新聞一:今日一早,有關部門查獲一家名為王氏建材的公司,劣質板材甲醇嚴重超標,每平方米濃度達到20-25mg,嚴重危害人的身體健康,經過檢驗百分之百不合格,另有五金配件使用劣質薄鐵皮焊制,百分之九十不合格,已責令關停。

新聞二:眾多私人物業持有者,因採購王氏建材劣質建材需拆卸重裝,王氏建材公司面臨巨額賠償。

新聞三:相關部門接到舉報,王氏建材公司利用虛開增值FP,賬外設賬等隱瞞收入的手段逃避繳納稅款,數額達到應繳總額的百分之五十以上,有關部門責令追繳,王氏建材人去樓空。

韓敘看完後興奮的想大喊大叫,想要狠狠地朝空中吼一聲王家終於倒霉了,可她不能太過高調,捂住自己的嘴,一個人在房間里往肚子里笑回去。

王家的生意規模並不大,要不是多年來依附在宋氏旗下,根本微不足道。

如今就連新聞也引不起多少人的注意,大多數人根本就沒聽過什麼王氏建材,可就這麼一家小小的企業,還由多家主流媒體曝光出來,可見並不是偶然。

也只有韓敘這種盼星星盼月亮,煎熬等待了三天三夜的人才會特別關注。

如今王家可不是如韓家那般只是折損了財力,王家內部的機密卻被掘的一乾二淨,雖然這當中,有多少是真正王家自己作死,又有多少是外部力量人為添加,她不知道,也不想去探究。

她只知道,王家人去樓空,就說明不僅在生意上的賠光了老底倒欠一屁股債,違規虛開增值FP,還在法律上無法自圓其說被政府部門追責,就意味着王家在羊城從此徹底無法翻身。

宋潯不聲不響的一頓操作,兵不血刃就可以讓一個家族覆滅,王家連喊冤的機會都沒有,就只剩下跑路。

他說了三天,就真的只需要三天。

韓敘內心的激動久久難以平靜,她對宋潯有一種前所未有崇拜感,佩服的五體投地。

心情好的緣故,晚飯的時候韓敘吃了一大碗飯,還吃完了方嫂炖的葯膳。

飽足之際,見有傭人從餐廳門外來回忙碌,韓敘故意拔高嗓門跟方嫂說:“你看新聞了嗎?王家出事了。”

方嫂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韓敘狼吞虎咽,大概是覺得自己做的飯菜能被韓敘吃光,彷彿就是莫大的榮耀。

對於韓敘提起的王家,似乎一點都不驚訝,溫言道:“我一把年紀眼神不好使,沒怎麼看新聞,出了什麼事了?”

韓敘瞄了一眼外頭:“王家的建材公司被工商部門查處了,逃稅,還有很多小業主去要賠償,新聞上寫他們跑路了。”

方嫂笑着說:“那事情還真是大了。”

韓敘心曠神怡地笑了兩聲:“可不是,聽說跑了,也不知道以前王家許了好處的那些人,去哪裡找人要。”

方嫂問:“王家許了誰好處?”

韓敘的眼神從餐廳門口穿出去:“隨便說說的,我也不知道。”

她感覺到餐廳外面穿梭的傭人明顯增多了起來,還在想象隔着餐廳和客廳的這面牆外邊,也必定是貼了不少耳朵。

心裡冷笑,聽吧,就是說給你們聽的。

韓敘放下筷子走出餐廳一看,結果外面一個人都沒有。

心想這些人跑的還挺快,不過也沒關係,話傳到了,這些傭人自然會去看新聞,或者互相打聽,她要的就是往傭人群里扔一顆炸蛋,讓她們自己去消化。

如今她沒空去測試傭人們對自己的態度,心裡還在惦記着跟李天湖約好的事。

晚飯已過,李天湖家的傭人阿姨應該已經去了天慈百貨廣場等她。

韓敘匆匆回房拿了個包,開着車子出了別墅區,往天慈百貨駛去。

遠遠看見天慈百貨廣場上那高高湧起的噴泉,淡藍色的水柱在夜色下如同眾多婀娜少女偏偏起舞,韓敘越看心情越好。

停好車子在路邊跑了上去,夜裡廣場上納涼的人很多,韓敘邊撥打着電話,邊在人群之中穿梭尋找李天湖家的傭人阿姨,圍着噴泉轉悠了一圈,才在人堆里找到人。

略微不好意思的客套幾句,韓敘拿了卡便往停車的地方走,剛走下石階,忽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排花卉旁邊,站着一身緊身抹胸包臀短裙的王紫,還有那位並沒有多美的美玉,兩人正在說著什麼。

韓敘快速閃到植物後面,瘦小的身體隨意找個遮掩物就給藏了個嚴實。

在夜色的掩護下探出半個頭,警惕地望着幾步之外的王紫和美玉,想着王家都跑路了,王紫居然還沒跑,出現在這裡是想幹什麼?難道如今還有錢來這天慈百貨揮霍不成?

韓敘決定躲在這裡聽一聽王紫和美玉在說什麼。

廣場上人流很大,男女老幼來來往往人聲吵雜,王紫和美玉的聲音又小,韓敘豎著耳朵也沒有聽清她倆在說什麼。

沒過一會兒,王紫和美玉就朝着旁邊的另一條石階走去,韓敘眼見那兩人走遠,立刻左閃右避小心地跟在後頭。

新聞上明明寫着王家倒了霉人去樓空,如今王紫還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這裡,只能說明,跑路的是那位身高不過一米六幾的圓冬瓜王總,是王紫她爹,而王紫不是建材公司實際管理者,追究不到王紫的身上。

指不定王紫如今還有別的住處,韓敘心想着,一會兒跟蹤到王家別的房產,就報給新聞媒體,讓那些索要賠償的受害者找王紫要錢,王紫在羊城也躲不下去。

宋潯答應過她會讓王紫“生不如死”,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去。

如今看去王紫,依然濃妝艷抹穿着暴露,手中挽着的那隻皮包,大大的奢侈字母標誌老遠就閃着光亮,一點都沒有因為王家完蛋而與平日里有多少差別。

略一走神,王紫和美玉已經走去廣場的另一邊,正從那頭的石階走下去馬路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