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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天剛亮沒多久,估摸着村長家都起來了,馬氏就急匆匆的往村長家去了。

李氏一聽宋秀才對這門親事也有些興趣,趕忙讓自己女兒去通知李家,讓李家派個能說會道的人來。然後和馬氏一起找宋秀才詳談去了。

宋秀才為此事還專門向學堂告了半天假。

“不是我誇,那家人在我們村,條件可真是數一數二的。家裡良田多的一片接一片。還有好幾個做飯打掃的丫鬟,嫁過去就是當少奶奶享福的。”李氏化身媒婆開始天花亂墜的說。

“家境是一方面,最重要的還是人品。”宋秀才喝了一口茶,緩緩地說道。

“您放心吧,那人品就更沒有的挑了。男孩子特別單純,特別善良,連個螞蟻都不捨得踩死。在家裡又是最小的兒子。不用擔什麼養家的責任。咱們臘梅性格又好,兩人肯定處得來。”李氏倒是沒有說謊,那男孩子智商就相當於五六歲的小孩子。

確實是挺單純的。

宋秀才頗有些動心。家境優越人品不錯,配臘梅是足夠了。

還沒有聊多久,李家派的人就到了。

李氏介紹說此人是李家宗族裡一個頗有幾分地位的嬸子。

別看李嬸子年紀不大,只有三十齣頭,但是夫家在李家村很是有威望。

李家派這樣有身份的人過來說項,而且速度如此之快,充分說明了對這樁親事的在乎程度。

宋秀才對此很滿意。

李嬸子身材中等,相貌普通。但是面相非常的忠厚,態度非常的誠懇,說出來的話讓人不由自主的覺得信任。

“宋先生,我這人從來不愛恭維別人,就是有什麼說什麼,都是大實話,您可千萬別見怪。像您這樣學識淵博為人正派的秀才老爺,教養出來的女兒,那絕對是一等一的好,配城裡的年輕才俊都綽綽有餘。也是我們家高攀,雖然略有點田產,但是就缺有文化的人。這臘梅進了我們家門呀,多多生養,我們老李家以後也能多出幾個秀才!”

這李嬸子說話聲音輕輕地柔柔地,讓人頗有如沐春風之感。

宋秀才聽了這一番話,非常的受用,連連的點頭。

馬氏站在宋秀才的後面激動的恨不得跳起來。

李嬸子和村長夫人不動聲色的交換了一個眼神,這親事啊,應該十拿九穩了。

李嬸子又不動聲色的說了一大堆恭維宋秀才的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誇的是什麼當世大儒文學大家。

半個時辰下來,宋秀才已經被誇的有些飄飄然了。

“那宋先生,該說的我也都據實相告了。您要是不相信我呀,就派人去我們村打聽打聽,我保證我的話句句屬實。”李嬸子覺得網織的差不多了,也到時間該收了。

李嬸子說的確實都是實話,只不過有些話,她沒有說而已。

“那宋先生您看,您對這門親事?”李嬸子終於說到重點了。

宋秀才在三個女人的“圍攻”之下,早已經覺得這門親事完美的就像天作地設一般。

“有村長夫人做媒,又有大姐您說項,這麼好的親事,我要是不同意,豈不是把自己女兒給耽誤了?”

宋秀才的話音剛落地,馬氏立刻向村長夫人和李嬸子說道:“我家相公一向是說一不二,這門親事呀,就這麼定了。”

兩女相互使了個眼色。李嬸子對着宋秀才說道:“宋先生不僅學問做的好,人品更是沒有的說!”

宋秀才倒是腦子還有幾分清明:“既然是定親這麼重大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草草就算了。無規矩,不成方圓。還勞煩二位改日挑個吉時,帶上生辰八字來相看,才算是正式定親。二位以為如何?”

宋秀才最是講究程序規矩。

既然是嫁女兒,肯定沒有說是敷衍了事的道理。

李氏雖然很怕夜長夢多,但是也知道不能操之過急,否則欲速則不達。

於是只好和李嬸子點頭答應下來,約定過幾日準備齊全再鄭重上門定親。

等有了雙方書面的約定,這親事才算是板上釘釘,宋家想反悔宋臘梅不肯嫁也不行了。

至少現在已經有了宋秀才的口頭承諾,這趟也不算是白來。

馬氏親親熱熱的把兩人送到大門口,又手拉着手說了好一陣子的體己話,兩人才相攜着離開了宋家。

眼看這三十兩就要到手了,馬氏心情大好,心裡已經默默地盤算起來這三十兩該怎麼花。

宋臘梅一早起來就和大牛二牛去後山打獵了,自然是錯過了村長夫人和李嬸子的拜訪。

宋大姐看着村長夫人來的這麼殷勤,心裡也忍不住嘀咕起來。

她們看樣子是上門提親的,就是不知道是說給香梅還是臘梅。

香梅比臘梅大些,應該還是給香梅提親的吧。而且馬氏跑前跑後無比殷勤,待兩人走了,她臉上像是撿到錢的表情,更是加深了宋大姐的猜測。

肯定是給香梅說了一門好親事。

因此宋臘梅打獵回來的時候,宋大姐就當八卦一樣說給她聽。

“臘梅啊,今天村長夫人又來了,還來了另外一個人,我感覺像是來咱們家提親的。”

“提親?”宋臘梅來了這個世界這麼久,完全沒有想起來這回事。畢竟原主的年紀還很小,她忽略了古代農村早婚早育的習俗。

“那你有沒有聽到是給誰提親的?”

宋大姐搖了搖頭說道:“我都在廚房待着,他們在主屋說話來着。不過她們走的時候都很高興,看樣子是談成了。”

連馬氏都很高興?宋臘梅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爹爹還專門向學堂告了會假。”宋大姐又接著說道。

“爹爹還專門告假了?”宋臘梅不好的預感更強烈了。

但是她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好哪裡不對勁。

“姐,我送你的簪子呢?”宋臘梅心裡突然有了個主意。

“那個,我,我沒有捨得帶,放起來了。”宋大姐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聲音越來越小。她以為宋臘梅是在埋怨她沒有戴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