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太客氣了,若是有能幫到忙的地方,我王某人肯定義不容辭。”
“不知道您是否認識手藝精湛的木匠?”
“木匠?”王先生略一合計,腦子裡就有了幾個人選,“不知道姑娘想找幾個木匠?”
“估摸着得兩三個。”
王先生帶着宋臘梅拜訪了幾家,宋臘梅看過他們的手藝之後,定下了三個。
“是想給宅子添點傢具么?”王先生好奇的問道。
宋臘梅微笑着搖了搖頭,王先生就機靈的沒有再問。
約了三個木匠明日一早去鋪子里會和,宋臘梅這才冒着風雪回了家。
她站在大門口左看右看,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爹,您字寫的好看,正好給咱們家大門寫個牌匾。”宋秀才正坐在前廳寫字。
其實他也是剛進門不久。搞定了玉娘母子的住處,心情自然是大好,邀宋臘梅一起看他新寫的一副字。
“筆鋒有力,字跡蒼勁,下筆如有神,好字!”宋秀才的字不似他的人一般走的溫文爾雅的路線。反而多了幾分力道和氣派,“宋宅”兩個大字寫的讓宋臘梅這個不懂書法的人看了都覺得很是厲害。
聽了宋臘梅的奉承,宋秀才忍不住抬頭看了自己這個小女兒一眼。
不知從何時開始,一向唯唯諾諾,沒有存在感的臘梅,竟然能把這個家撐起來。
宋秀才心有愧疚的說道:“臘梅,辛苦你了。”
再多的話他也說不出口,畢竟是自己的女兒,他作為父親的架子還得一直端着。
宋臘梅心裡有一絲感動,但是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宋秀才心中,還是沒有什麼地位。
他說這些話,無非是想讓他自己心裡好過一些,愧疚感減輕一些而已。
宋臘梅自然是不會挑明她真正的情緒,只是恰到好處的流露出了幾分害羞感動和心甘情願外加以後會再接再厲。
面對這麼上道的女兒,任誰也挑不出來個不是。
宋秀才對自己的教育成果很是滿意。
“前院也缺個牌匾,你覺得寫什麼好?”宋秀才難得耐心的問宋臘梅意見。
“女兒也沒有念過幾本書,當然還是您來定奪。”
宋秀才撫須沉吟,“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就提上積善之家如何?”
宋臘梅拍手叫好。難得宋秀才沒有想用一些附庸風雅的詞牌,看來他真是想着一家人要好好過日子,多積德行善。
宋臘梅把字收好,等明日有空讓人做成牌匾。
等牌匾掛起來,就更像是個家的模樣了。
家裡安頓好了,可德純和文豪都學堂還沒有定下,只能讓宋秀才先教着,反正他也還沒有找到工作。
大雪紛紛揚揚的下了一夜,終於是停了。早起空氣清新的不得了,宋大伯已經在忙着掃院子了。
吃完早飯,宋臘梅就帶着小豆丁出了門。
三位師傅都很守時,每個人都按照宋臘梅的吩咐,從家裡帶了一些木料。
看見宋臘梅自己一個小姑娘家,還帶着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也沒有任何的輕視。
宋臘梅對王先生的專業愈發的欽佩了。
看來不管在哪個時代,人脈真的很重要,用對了人,總是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三人以為宋臘梅是想叫他們打新鋪子的傢具。哪知道宋臘梅也不吭聲,只是拿出一沓紙畫了起來。
把圖紙拿到手裡一看,三人都有些傻眼。
你看我我看你,張師傅終於骨氣勇氣問道:“東家,這是什麼東西?”
“這些都是玩具,是給小孩子玩的。”
“玩具?”
“沒錯。”宋臘梅點點頭,“就按照我這圖紙做,大小比例都是一比一。”
雖然不知道這些“玩具”到底要怎麼玩,可是東家吩咐了,也只好照做。
小豆丁聽了宋臘梅的話,激動的拉着她的袖子問道:“小姨,玩具我都可以玩嗎?”
宋臘梅看着他圓溜溜的小鹿一般的眼睛,掐了掐他圓潤的小臉說道:“當然可以啦!以後店裡不管做出什麼玩具,都保證你是第一個玩到的人。”
“小姨最棒啦!”德純吧唧一口親到宋臘梅的臉上,兩人笑鬧着玩到了一起。
雖然小豆丁不知道小姨到底要做什麼東西出來,但是他知道只要是小姨的腦袋瓜里想出來的,必然是最好的。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三人都按照圖紙把東西做好了。
張師傅做的是積木。圓形正方形長方形各種形狀足足做了幾十個。各個刨的油光發亮,不用上漆,手感就很潤滑。
李師傅做的是多米諾骨牌。一個一個大小分毫不差,像是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般。
王師傅做的是一組木製的軌道,還配了兩個馬車一樣的小車。軌道還有高低的弧度,把小車放上去跑的很是暢快。
宋臘梅邊看邊點頭,這三位師傅的手藝很是讓她滿意。
畢竟她也不是學美工或是建築的,圖紙只能畫個大概,真是為難師傅連實物都沒有見過,就要靠着她的圖紙造出來這麼好玩的東西。
小豆丁看着宋臘梅的演示,眼睛都要直了。
迫不及待的上手玩了起來。連三位師傅都和小豆丁一起玩的不亦樂乎,完全忘記了自己已經是三四十歲的年紀。
看着這三大一小投入的模樣,宋臘梅對這樁生意的前景很有信心。
她腦子裡還有各種各樣的圖紙,要是都拿出來,還指不定這四個人要怎麼驚嘆呢。
小豆丁試過了積木和多米諾木牌,心思就全在軌道和小車上了。
這小車樣子有幾分奇怪,他從來都沒有見過,但是並不妨礙他對這玩具的喜愛之情。
三個師傅從對宋臘梅的懷疑到敬佩,也就是這一會兒的功夫。
“好了,看來大家都對這玩具很滿意。就勞煩師傅們多做幾件。數量少沒有關係,但是一定要保證手感。”
畢竟是給小孩玩的東西,毛刺什麼的,是一點就不能有。
三人聽了她的吩咐,繼續埋頭苦幹,宋臘梅就繼續畫起了圖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