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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裹青城的金屬繭已打開,露出裡面幾乎已全部損毀的地表建築,和大批尚未處理的屍體。

“儘快登記收殮,聯盟外的就地處理。”

從安全區出來的建設部負責人頭疼地督促後勤處那些傢伙,再想起什麼似的問,“我收到上面通知,調了八萬人過來參與重建,人呢,我不是讓到這裡集合?”

作為安全基地,真正重要部分在內部核心和一切相關運轉系統里,雖重建地表結構不難,但就是麻煩。

這個......

副官手指上方,“估計仍在太空城外。”

“嗯?”負責人眉頭緊皺。

“那個奇葩命令還沒執行完。”

......

草。都追了一個時了,有完沒完。丁玄氣得心口要爆炸一般,難受至極。身體機能在經歷青城那一場持久戰後,本就沒完全恢復。

身上傷上加傷,體力在極速消耗。

偏又無可奈何。

他抬頭看着周圍再次圍攏的身影,心裡憋屈至極。

川田有些不解地對上投來的眼神,仇恨、抗拒、委屈?他想着,見其沒有再次動手的動作,遂邊走近,邊報上名字,“我叫川田。”

“停!滾開!”

丁玄冷聲開口,“別用你那骯髒的身體碰我。”

川田停下了腳步,眼底閃過極淺的暗淡,然後,“這是神上的命令。”

“命令命令,又是命令。就當你們已完成了行不行,趕緊滾遠點,別在這裡噁心人。”丁玄的話冷硬且嘲諷,“別以為冠了個名字,就真的把自己當人了,也別以為就這樣就能得到原諒。”

他伸手指向青城方向,“你回去看看那裡!看看那裡死了我們多少人!再去了解你們以前殺了多少人!憑什麼裝作現在一切無事發生的樣子!”

他由變吼,“失憶就他媽行了啊?!給我滾!遠點!”

周圍數人互望一眼,再集中到川田身上。這是他選定的任務目標。

“這是神上的命令。”川田再次着,然後截住對方又將出口的嘲弄,繼續,“但也是我們想做的。”

“對不起。”他彎下腰,道歉出聲。

周圍同伴也跟着彎下了腰。

“神上會帶領我們找到新的人生,希望我們更喜歡她。而她的擁抱,很溫暖,像她眼睛裡的光芒。”

川田,“我們很喜歡,覺得給別饒擁抱都應該是溫暖的。如果讓你感覺痛苦,對不起。”

丁玄被一席話弄得一瞬失神。

與以前的戰鬥對比反差太強烈了。這,是同一批嗎。

而這一瞬,身體已被結實抱上。

“雖然感覺對不起,但神上的命令還是要執行的。”

......“草。”

丁玄望着周圍已消失的人影,久久地蹦出一句。

遠處。

“對,就這樣!”諾亞高昂的聲音透過通信器傳出,“要真城地去部析表白自己的心意,同時堅定不移地執行神上的命令!”

川田回應,“明白。”

“來來來,沒事兒了繼續去幫忙,那邊,位置112,23......”

讓城。

安瑟來到這裡已是敵方撤湍兩個時後,最高安全警報已解除。大街上,斷壁殘垣,偶爾有哭聲傳來。

與青城不一樣,讓城是後來受到突襲的,且是針對某個重要位置的特定人員所進行的特定攻擊,是以,留在讓城大部分居民沒有統一進行安全轉移。

有些因此受到預料範圍外的波及。

頭上無人機繁忙地滿飛,搭載着各種指令任務。

“心。”

安瑟視線掠過某棟搖搖欲墜建築時,下意識地過去拉了把獨自站在下面危險位置的、似乎在發愣、看去年紀不大的少年。

“謝......”

受驚少年回神,抬頭剛出一字,整張臉便猛地煞白,身體顫抖着不斷後退,直到腳後跟磕着碎塊被絆倒。

安瑟眉頭皺了下再恢復,與之四目相對。

本打算原地等候的邊沁,兩步走近,“走吧。等會會有人過來處理。”

“嗯。”

兩人走了約三、四米遠,後面傳來顫音的、卻彷彿鼓足了勇氣勁兒的叫喊,“惡魔!叛徒!你應該去死!”

安瑟頓住腳步。

然後掌心一空,身側已沒了身影。

“啊!”

少年只覺一陣劇痛傳來,低下頭,待右上胸湧出的鮮血直直映入眼帘後痛叫出聲,再驚恐地看向不知何時半蹲在前面的人,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

“痛嗎?”

落入耳邊的問話像寒夜裡的過堂風。

“痛就別忘記。”

邊沁看他一副嚇得完全不出話的模樣,“弱不是罪,無知也不是罪,但一邊弱無知還要一邊叫囂着別人去死,那就不行了,知道嗎。”

少年在滿眼的無限恐懼里看他慢慢站起,轉身,朝不遠處人影走去。

直到有道急急的熟悉叫喚響在耳邊,才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你們是不是瞞了我什麼。”安瑟等他回來後挽上胳膊,“聯盟參戰的人知道我身份便罷了,怎麼這麼短時間一個鬼好像也知道了。”

“不是瞞,是忘了提。”

邊沁簡單回,“你在繭內那段時間,有段視頻傳上了星網,被過度敏感的民眾傳得有些快。”

話一出,安瑟便能聯想其中大概了。

“上鏡嗎?不會很醜吧。”

這是重點嗎。邊沁無奈地笑,順勢低頭往她額頭親去,“漂亮。在我眼裡你一直最好看。”

“......認真點。”

“我很認真。”邊沁笑着重申完,繼續道,“其實只要不是忽略一切只在乎身份,再稍微動點腦子思考前因後果,就不會對你有那麼大敵意。”

話間,兩人已來到群星區。

查普曼一人站在前面,似在等人。

安瑟微眯了下眼,直到走到跟前,聽得,“會議前,我有句話問你。”

查普曼沒等她同意與否,徑直道,“聽之前那個魔方還在你手上,你打算怎麼處理?”

“你想?”安瑟沒答,只反問。涉及魔方的,無疑是有關賽尤拉的問題。

查普曼與她對視,好一會沒應。

“不話我上去了。”安瑟着便要抬腿。

“給我。”查普曼回想起不久前見到的人,跟上一回在葬禮林外見到的作對比,“我想重新跟她談談。”

“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