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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什麼?”諾亞抬起下巴,甚傲,“你不是什麼都不想聽,不想知道?”

安瑟一掌拍過去,“資料,給我。你別說話了。”

“沒有。你要麼聽,要麼自己查。”它偏要說話怎麼著。

“行吧。我去找阿蜜。”

“......”

彼此盯着對視小半晌,諾亞忍不住嘀咕,“蠻橫。”

“趕緊。”

投影屏幕在眼前打開,“這種地方,自己人掌控比瞎折騰更好。”諾亞繼續囉嗦着,“你要是如實告知情形,她怎會不選擇過來。”

安瑟翻看着圖文,少頃回,“危險。”

“這事兒不徹底解決,哪裡都危險,別忘了自己處境。”諾亞循循誘導,“你沒有替人作主的權利吧。要是知情不說,瞎鬧半天還把人家族人全折騰沒了,該怪誰。”

安瑟眼皮也不帶抬一下,“你平日怎麼沒這種覺悟。”

......弱渣最近是不是特別愛針對它啊。諾亞覺得不太對勁,變回無害的毛茸茸獅獸模樣磨蹭過去,“幹嘛老擠兌我。”

“心氣不順。”

“......”

它伸出爪子,堅定地朝胳膊扒拉着,扒拉得安瑟終於將視線從投影轉到它身上,沒好氣,“幹嘛。”

前爪用勁,噌的跳上,“找個位置。”

“你重,還阻礙視線,知道嗎。”安瑟瞧着真把自個兒當寵物往懷裡鑽的貨,嫌棄道。

舒服地趴在腿上,諾亞眯着眼,抬爪順了順長白鬃毛,“嗯。”

安瑟:“......”什麼時候學會自如地賣萌了。

“那女人,在虛張聲勢。”諾亞慢悠悠轉換着話題,“事實沒有她說的那麼無辜。”

“我知道。”

安瑟清楚利婭的性子,她不是一個嬌縱、辨不清是非的人,相反,頭腦冷靜,對自己想要什麼極其的明確。

將注意力轉回到資料上,當下一片安靜。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柔軟長毛上捋過,諾亞眼微睜,再眯上......它是不是,踩上某根危險警告線了?

......

粼粼波光映在空闊寬敞大堂內,透着靜謐的雅緻。

族長瓦夷面帶猶豫之色,半晌方回,“事關先知的預言......”

古酋一族的能力,在星際內是享有盛名的。最早星盟來人時,直接給了鄭重告知,說是努加星內可能隱藏着某種影響極廣的未知危險。

他與最先到來的首領奎勒會面後,星盟的人亦就此於里外進駐下來,默認他們展開全面的監控行為。

“預言是有,沒錯”,珀夫人接上他的話,“可誰知道到底是有關什麼的。真的如此危險,為何不建議遷星,反鬼鬼祟祟的隱於暗處?”

瓦夷稍怔,琢磨着他夫人的意思。

“可能,他們針對的,是人,而非地方。”

珀夫人緊挨着,頭枕在肩,“如果是人,哪裡需要他們。誰有危險,或哪股危險的犯罪團伙來到這,知根知底的我們不比他們更清楚嗎。這裡是巴魯族世代居住的地方,是我們的地盤,不是他們的。”

她說著,轉而道,“被這樣無視冷眼,你不生氣嗎。”

瓦夷本已放低的不滿被悄然喚醒。

他拍拍挽來的手背,“讓你受委屈了。”

“我......沒什麼。”語調即瞬變得低慢,帶着黯然,“只是,我想見她,你是知道的。她離開那會,那麼的小,這些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我,心疼......”

瓦夷也跟着心疼起來,忙不迭地摟過身體拍着背安慰,“是,我知道。放心,我會把她找回來的,以後這兒也是她的家,不會再受苦受累。”

“嗯......”

“至於星盟的人,我馬上下令驅離。除非他們服軟,好不?”

“要是族內的人有爭議......”

“放心,我是族長。”

珀夫人心下安定。這時,噠噠的腳步聲從外頭由遠及近,伴隨着叫聲,“爸爸......”

兩人分開。一個衣衫被扯得略有凌亂的青年映入眼帘,珀夫人見着急步上前,“這是怎麼了?又跟人打架了?受傷沒有?”

利罕努努嘴,“大哥打我。”說完沖父親方向繼續揚聲重複投訴,“爸爸,大哥欺負我。”

珀夫人眼中冷厲閃過,隨即恢復正常,“你是不是做錯事了?”

“哪有。我不過跟嫂子開兩句玩笑,是他古板較真。”利罕繞至父親跟前,“大哥不是要搬出去住了嘛,怎麼......”

“利罕!”珀夫人打斷他的話,“去道歉!肯定是說錯話了才惹得你大哥生氣。”

利罕不樂。

“行了。哪有說兩句就隨便動手的道理。”瓦夷見夫人聲色俱厲的模樣,便主動維護小兒子道,“哪裡受傷沒有?”

“你看......”

看着兩人,珀夫人臉色漸柔。

......

驅逐令。

安瑟瞟過一眼,輕輕聳肩,“膽兒挺肥的。”

“......”邊沁看她反應,先無語,後想想不由得笑,“的確。不過,你是不是得先反省一下。”

“好。”安瑟點頭,嘆,“我是真沒想到。”針對她一人不就好,哪用得着一棒子下來波及所有。

欲關起門來不搭理,也不該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在這個敏感時段。真當那麼多人來這裡,是咸吃蘿卜淡操心,非要多管閑事嗎。

“怎麼安排。”

“撤。”邊沁聽着,回,“拿不出任何事實依據,能怎麼著,還能強來不成?又不是強盜。”

“那我們呢?”

“該吃,吃;該住,住;該玩,玩。”

“不會被人堵上門吧。”安瑟頗有意思地問。

邊沁一下笑了,“可以試試。我還沒試過這種體驗,值得期待。”

“不用期待,我可以多去撩撥撩撥,盡量為你製造機會。”

“......”

“正主過兩天到。”安瑟收起玩笑的意思,看着外面斑斕澄澈的海底世界,“我們還是先消失吧。”

“她能行?”

“嗯。”安瑟輕聲應着,“親自奪得的東西,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就像權威。這裡是她的地盤,該她全權作主。”

這避讓行為,邊沁是同意的,知道有別的勢力滲合,反不利於內部奪權。因而道,“行啊。我們戴上偽裝,出去玩?”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