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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太空。

一天,兩天,三天......一個月過去了。面對沒有絲毫動靜的地方,人的耐心一點點的流失。

賽尤拉透過舷窗,看着一直遊走在泡泡體光團的兩道背影,回頭問,“今天多久了?好像還沒什麼事兒。”

在特殊的不明磁場下,任何儀器試圖靠近檢測光團會不同程度的失去效用,諾亞第一回停留沒超過五分鐘就失去了意識。

但耐不住此後變着花樣的去改裝試驗折騰。

阿克也極是耐心地守在身側。

兩人就這樣天天在外面徘徊、摸索研究着,比負責的專業人員還要勤勞好學。

凱聞言收回目光,看向她,“三個小時。”

這麼久了。難道會有什麼發現。賽尤拉皺着眉頭,露出愁容,“一個月了,阿瑟還沒任何消息。也沒有任何人再出來。”

凱神色清淡,“不急。最長時間記錄的人,可是在裡面呆了三個月才出來,她不至於那麼差勁。”

說的是之前出來的人嗎。賽尤拉偏頭,“你很了解她?”

阿瑟之前提起眼前人也是一臉篤定樣子。雖評價負面......佐伊他們帶的人員負責在數光年外警戒留守,自己一個在,只得天天跑這兒了。

順便打探情況。

她想着,便聽得隨意回,“不。”

蠻敷衍的。不過賽尤拉也沒繼續深究,轉而說,“不知道下一批什麼時候進去。”

“你想去?”

“想啊,阿瑟在裡面呢,有伴。我原本就想一起去的。”

有伴......凱差點沒被她理所當然的回應給噎着。裡面什麼情況,這人心裡沒點概念嗎。看她一臉不似作偽的純然,頓幾秒只簡短道,“危險。”累贅。

賽尤拉撐着下巴,嬌媚的笑了,“你在擔心我嗎。嗯,我現在,單身。”

凱:“......”

四目相對,氣氛有種特別的安靜。

“到底還是該怪爺爺,原來說的考慮只是敷衍人,一點誠意也沒有。”賽尤拉自如地轉回了嘟囔。

半響才有聲音接過,“你很可愛。”

賽尤拉頓怔。可愛?雖跟她一貫要追求的讚美不一樣,但,這是明顯的不拒絕信號?那個,在她評價里,這人絕對在最難追求的分類裡面好嗎。

像她之前跟阿瑟提的,看着溫和,實質冷淡得拒人於千里之外。

嗯,所以,現在......有戲?

她真的,可愛?

賽尤拉目光落在他深邃俊美的臉孔,和頎長挺拔身姿上,“晚點,一起吃飯?”

凱淡淡一笑,“好。”

話落,他接着轉向視線餘光一直所留意之處,阿克帶着諾亞,正從外面返回。這次所耗費時間,的確不短。

阿克的臉色不大好,有些蒼白,放下暫時失去行動力的諾亞,扯掉防護服,晃了晃嗡嗡作響的腦袋。

幾秒後,看向眼前兩人,“我們知道怎麼破壞掉它了。”

“吞噬,撕裂”,他說著,“人造黑洞。”製造出足夠的能量強度,形成一個事件視界,吸收組成光團的粒子載體。

凱露出異色。

賽尤拉微愣,“星球呢?不會被捲入嗎?”

“自然”,阿克轉頭看着外面,“會。”根據計算過的引力強度,足以將其後裸露的星球撕裂、拉長,分解,吸收。

“你,你們......阿瑟她......就算光體一瞬被撕裂,人怎麼可能逃得掉,我們總不能在外面守着吧,也守不了啊。”賽尤拉喃喃,有些不可思議。

“她有傳送。”阿克眸色略深。

“可,萬一”,賽尤拉指着依舊陷入自我修復中的沉睡中的諾亞,“跟它一樣,傳送系統不起作用,需要時間修復呢,怎麼辦。”

空氣瞬凝。

良久,他說,“有機會,總比沒機會的好。”

一個月了,要是能出來,早該出來。既然裡面不行,那就從外面給她製造逃脫的機會。這是目前唯一得出的可行方案。

“就算你願意冒險,別人不一定會答應。”凱終於出言道,“這樣一來,毀掉的是整個附近星域,所有的一切,都沒了。”

要達到這效果,不是不行,但必需動用超級旗艦,且是駐守在這兒的星盟巨頭們才有權力決定的事兒。

“他們,會答應的。”阿克這回表現得異常篤定,看向賽尤拉,“先幫我聯繫你爺爺。”

不能往外通信這限制,在高層,內部間,自是不存在。

只是需要找人傳話過去。

賽尤拉偏頭,確認他是認真的,“好吧。要是......算了。”她想想沒說下去,這事兒最親密的人下決定,沒什麼錯誤。要承擔什麼後果,也是別人願意。

第二天。

查普曼遲遲的才突然出現在投影上。

阿克抬頭,笑得高興,“師父。”

“......”查普曼一瞬覺得頭疼,“渾小子,別拉關係。”

“你指導過我呢”,阿克渾然不怕的模樣,“當然算師父了。”

“我那是閑着無聊,見你躥出來手癢。”誰知道自家花園來的是一無賴,喊師父喊上癮了。

和本那嚴謹呆板得要命的傢伙,一點都不像。

阿克偏自顧自道,“師父,我們的提議怎麼樣?”

“讓所有一切消失?”查普曼恢復沉着,沉聲回,“除了為了救人,給我一個更好的理由。”

“為了全人族。”

頓了一下,“無論裡面藏有什麼秘密,”阿克輕聲說,“得不到,最好的辦法,不是毀滅嗎。毀得一乾二淨,我覺得,很好。”

查普曼不置可否,忽道,“為什麼不喜歡我家孫女。”

“......”你倒跟我說說行不行啊,阿克摸摸腦袋,“心有所屬。”

“蠢貨。下次別往我小花園隨便鑽。”

“.....你也不讓我上門啊。”

“自找。”

阿克瞧着話落,緊跟消失的投影,笑容即瞬淡去,垂眸,盯視着手指。靠近光團呆了一個月,他切實地感覺到了能量對身體的影響。

所以,你還好嗎。

......

安瑟記憶沒再出現消退。

倒是轄下隊員,部分出現了最嚴重的情況,就是,完全忘了自己是誰。

這造成的影響極大,她覺得,單是言語,已無法安撫瀰漫開去的無盡的焦躁、恐慌和彷徨了。

回頭想想,有神論暢銷的基礎挺好的。早知道,她該早早的宣稱自己是他們的神,而不僅僅是長官了。就安撫人心來說,更管用,吧?

誒。

終於,在她認真考慮對策時,早一步往前探索的人,有人跌跌撞撞的跑回,彙報,“隊,隊長......那邊,有,有很多,人......”

嗯?

“詳細點。”安瑟見他只哆嗦着不再往下說,皺眉問,“活人?死人?”

“不,是......是一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