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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編艦那群傢伙,接着分別跟特殊安全局局長、議會議長打過招呼後,安瑟便繼續穩坐家中,偶爾和悉數返回的調查組成員開會聊天。

後兩個要來的職位真的是掛職了,留待後用。

而編艦,在她沒主動申請什麼特別行動時,後頭軍部指揮中心扔來什麼任務就幹什麼去了,小意思。

如此在讓城風平浪靜地待了月余,安瑟終於等來一樣她指定的東西。

一副摺疊眼鏡,黑色框架加鏡片,看去平平無奇,而戴上後,眼前呈現出半透全息投影方框,同時一道女聲響於耳際,“杜安瑟大人你好,我是增強現實星際戰略系統輔助智能eva,所有權限已對大人開放,可隨時執行任何指令。”

安瑟沒立刻回話,將視線投向不遠處趴着的諾亞。

半透全息方框即時顯示一系列信息。

“核心資料:

姓名:諾亞

生命形態:硅基生命

現狀:在世

基本信息:星曆2879製造於瓦力系統,主設計師午爾霍里安,型號H"A--V"xwA9主宰者,投入服務於血色遊戲公司,後逃離於3123......”

安瑟僅掃一眼,“往前調出所有行蹤信息。”

眼前剎地投出五塊屏幕,顯示着不同角度不同時間下的情景,飛快地以倍速往前倒退展示。然大概由於這貨自身不能被任何環境捕捉,出現的畫面俱是看到自己或別人與空氣交談、互動的行為......看了數十秒,她抬手往屏幕撥過,畫面消失。

再脫掉眼鏡,全息方框消失。

諾亞從前面看來,“你幹嘛?”

“試驗。”

這種僅容自己看到的增強現實投影。

安瑟回著,重新戴上黑框眼鏡,一如先前聲音響起,“我是eva,請下令。”

“看看我父親在幹什麼。”

遙遠的某條陌生街道上,一道熟悉身影正邊走路,邊與身旁人交談,交談的內容切換成文字,從畫面右側同步滑過。

看了十數秒,安瑟再次抬手撥掉,“顯示目前聯合艦隊編艦R-36任務進程。”

......如此轉換着花樣下完十數道指令後,方停止繼續測試。

在這時代,對她這種有着數據庫最高出入權限的人而言,獲得數據太過容易,只要對象暴露在適當環境中。從自身攜帶的電子設備到身邊人、周圍環境無處不在的星網基建站衛星網等,一般人就如同裸奔大街,是沒有多少秘密可言的。

現下,eva能接收到的信息,無限趨同於諾亞現在能接收到的,只不過,前者不會猜測、不會判定事情大小,不會作主動報告,更不會隨意黑進別人的防護系統,除非諮詢或命令。但同樣,也不會因喜好選擇性地展示內容。

安瑟近來深切覺得自己需要這種輔助。

諾亞看了一會對着空氣自得其樂的人,嘀咕,“什麼東東,不過是個破玩意。”

安瑟瞥眼,懶得接這話,只問,“有結果了?”

“沒意思,那些競爭的蠢貨一點波瀾都興不起”,諾亞暗裡計算完議會投票結果,從窗檯跳下,走來,“三天後,他將正式繼位上任。”

“嗯啊。”

希斯歷史上最年輕的帝王呢。安瑟想起凱,不由得再聯想起另一人,伸手揉上主動蹭過來的軟毛,“你還想興什麼波瀾。不一樣是你要的結果。”

“嗯哼,弄點麻煩不影響大局。”

“小氣。”

諾亞卻是打起主意,“我們去道賀吧。”

“不去。”安瑟斷然拒絕,她又不是閑得發慌。

“這種能添堵的大好時機,你居然不要。”

“添什麼堵,我看是特意給自己添堵才對。”

“不不不,任他在希斯內獨大,對着我們也動不了更不能動脾氣。恰好夠我們去無事耍着樂潑個冷水。”

“德性。”安瑟白眼,“無事個屁,我沒空,愛去自個去。”

他們現在的關係很微妙,既敵非敵,既友非友,既礙眼又順眼,客觀上說是利益趨使扭成的一股繩子,同陣營。

話落她站起往裡走去,“eva,安排戰艦分別去接利婭和弗格過來,他們應該準備好了。”

......獨留原地的諾亞瞅着背影分析,話說,它是不是有點,被霸佔了一部分地位?不太妙啊。

嗯,不妙。

它跳下,再慢悠悠跟上,“你幹嘛去?”

“訓練。你來?”

“弱渣。”

“我很快能揍趴你了信不信?別忘了你不能進化,而我有無限可能。”

諾亞:“......”

想到未來的某天,一股不能隨意喚弱渣的矛盾的痛苦油然而生,心裡的不妙更深了,得想想辦法啊想想。

誰說它不能進化了。

......

七天後。陰暗城。

安瑟走在小巷裡,看着沿途一棟棟爬滿麻灰藻蘚的低矮小樓,散發著廢棄的老舊味道。自然生長的黑鐵樹往近乎停滯的一側兩米寬小河道傾斜,河水帶着渾濁的濃綠。

她走得慢,後頭時不時有人快步越過。

“啊,對不起。”一女子不知是路滑、還是鞋底打滑的緣故,走到安瑟身側時腳步不穩地眼看要摔倒,被伸過來的手穩穩扶住。

於是站穩後,連忙道謝。

安瑟收回手,搖頭,“不客氣。”

她的目光直直落在女子精緻的臉孔,漂亮的赤色垂直髮絲,神情似有種遇見久別故人的恍惚。

女子感覺到了,她不好意思地弄了一下頭髮,抱緊懷裡紙袋的食物,“我,我有哪裡不對嗎。”

“太像了。”安瑟回,“你長得真像我曾經認識的一位故人。”

“哦,是嗎。”女子似乎不習慣跟陌生人聊天,胳膊再緊了一下,有些不安。

“只是,她死了。”

“啊,對不起。”

“沒事。”安瑟搖頭,“你叫什麼名字。”

“我......”女子稍作猶豫,方回,“你可以叫我月兒。”

“嗯,月兒。”安瑟唇邊帶上輕淺笑意,“你我一見如故。我想邀請你去我那裡坐一坐,聊聊天可以嗎。”

明顯的詫異浮在月兒臉上,幾秒後搖頭,“不,不了。我,家裡有人在等我。我得趕回去。”她是偷偷出來的,被發現了肯定生氣。

只是,感覺到懷裡傳來的暖熱溫度,甜甜的笑意綻放臉上,那家做甜果的婆婆早年已退休不幹活了,不知為何這幾天重新營業。

這是兩人共同喜歡並可惜的,自己偶然聽聞然後想着溜出來給那人帶回去一點驚喜。嗯,一點點的,儀式感的東西。

安瑟聽到拒絕,再瞧向她臉上笑容,嘆氣,“是嗎,那可惜了。”

“對不起......”月兒剛出口,身體便軟軟倒了下去。

紙包掉落,撒落圓滾滾的青綠色特製甜果。

“可惜,你家那人欠我很多條命。”安瑟接住人,補充完未完的話。

你也不是她。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