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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尋着目標並靠近,安瑟打了個手勢,然後在對方猶疑的目光中湊近耳邊,輕吐出口,“卡爾往事。”

一部經典電影的名稱,這是暗號。

說完也沒退回,而是伸出手搭在肩上,似是頗為熟稔樣子。

同一時間,阿克也與另一人交接而上,伸手握了過去。

就這一瞬,燈光寂滅,全場突然陷入完全的黑暗當中,某些人心裡正咯噔一下,就聽得前方已停掉音樂的舞台傳來飽滿熱情聲音,“在這美妙一刻,康先生祝我們今天的壽星,伊蘭小姐生日快樂。”

話落聚光打在一側舞池的一女子身上,可清晰看得見其臉上驚詫表情。

今天是自己生日沒錯,但康先生是誰?看着從暗處推至視線內的鮮花禮盒,聽着緊接着響起的音樂和掌聲,她驚訝地捂着嘴巴,視線從一擁而上的朋友轉向外面,但身處小束聚光燈下,能觸及的俱是一片模糊黑暗,瞧不清具體人臉。

而在聽清什麼回事後,暗處那一瞬失去焦點而情不自禁露出焦急神色的人,停下了下意識跨出去的腳步。

還是先別急,再看看?

迷離的燈光在三分鐘後重新撒落鋪陳。

看到熟悉的已再度挨近竊語的兩道身影落在瞳孔內,那於暗地緊繃的神經便放鬆了下來,還在,沒事。

“三人反應可疑,多半有貓膩,影像發給你們了”,諾亞的聲音無差別地響在兩人耳內,接下妮妮插入,“那我先帶大寶貝走了哇,你們小心一點。”

“嗯”,已徹底改頭換面的安瑟挽着阿克走至卡座上落座,簡單應下,“走吧。”

隨身攜帶不小的容器行動不便,而處於屏蔽空間後諾亞也提供不了分毫幫助,故分開是必要的。

整個行程,麥辛注意力幾乎都膠着在那或停或移動的定位紅點上。

是以,當它消失的那一刻,即便是剛從停泊港上走下,他也沒有滯後地立馬發現了,在與外緊急聯繫的同時,已不見了身側大人身影。

儘管隨後收到人還在視線內的回復,麥辛的心依舊沉到最底,帶着其餘人趕了過去。

僅僅十五分鐘。

阿方索便出現在飄蕩着酒水味道,混合著雜亂聲音的酒吧內,只是,當視線觸着中央舞池那被盯梢的兩道人影時,他的眸內,翻湧出瘮人冰寒。

下一刻,便出現在外面儲物櫃前。直接一拳砸去,在刺耳警報聲中,他伸手取出暗格里放置的粉毛玩偶。

一張便利簽貼於其上,“送你們的,夜晚愉快。”

要是知道出現的會是誰,一向不氣死人不罷休的安瑟絕對不會就扔下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事實上,看着暗置於玩偶身上wēixíng射xiàng頭顯示出的畫面,她心裡先是驚愕了一下,才回過神喃喃,“早知**oss親自出現,我該寫個別的。”

從酒店出來前,諾亞早已被再次分肢拆解恢復原貌了,雖然也一路跟着他們到了這裡,但顯露在外的那個已不是它了。至於留在舞池的兩人是網上臨時僱傭的,於黑暗中換個偽裝器,換件衣服,也就兩三秒的事情。

既然不露痕迹沒法確認,那就用替身替換,於明處轉向暗處,引出可能存在的人實在地證實心裡猜疑。

“要是被發現,寫什麼都一樣”,看着下一刻就花掉的鏡頭畫面,阿克關掉屏幕,“走?”

既然出現的是沒想到會這麼快親自追着來到這兒的人,那下一步也進行不下去了。本來是還打算繼續反監視看看具體情形的,是以兩人並沒離開,而是避在了外面卡座上坐着。

好不容易處於暗處的優勢轉眼就沒了,變得不可預料。

“怎麼走?”安瑟早在喃喃的時候就將臉抵在了桌子上,“現在都不知人哪去了。”毫無疑問,要是不小心迎面碰上就樂呵了,那狗鼻子什麼的真讓人沮喪。

“靠過來”,阿克伸手環過肩膀,“你這是讓有心人忍不住留意多一眼的姿勢。”

“正常來說,一般人都應該認為我們已經不在這,早逃之夭夭了吧”,安瑟從善如流地埋於肩窩,繼續扮成親密情侶的模樣,“等一等出去大概比較穩妥。”

“用不着那麼緊張,這裡可不再是他的地盤,你也沒落單,更不是在無所知覺的情形下”,阿克掩飾性地抬手擱至腦後順着髮絲,“你什麼時候洗的頭髮?”

“......”安瑟黑臉,“有你這麼轉移注意力的嗎?”

“我就不能認真的問?”

“......不能。”

“那當我隨kǒuhuó躍氣氛。”

“是隨口冷場。”

“還行吧。”

“純粹自我感覺良好”,安瑟悶聲說著,“我可領悟不到活躍點。”

阿克剛想笑,卻一剎抬起眼眸,手下頓了頓才繼續順一下,淡聲道,“我們有客人來了。”

安瑟身體微僵了一下,就聽着他繼續傳至的聲音,“見過我?”

好吧。那簌簌降至的冷氣實在沒法忽略。安瑟沒有立刻抬頭,只是稍動了動,繼續半靠着,腦里快速地轉動起來。

他娘的,這份敏銳性簡直是作弊神器。

阿方索在卡座對面沙發坐下,視線從男子臉上轉至其側懶懶窩靠着的人,眸里彷彿燃着冷冷幽火,“需要我出手還是自覺?”

他是走出去再返回頭的。

消失的定位點就在這裡,證明人肯定走不遠。但步出去的一瞬,他又晃過一個念頭,如果人根本沒走?

他沒想具體根據理由,而是習慣了出乎意料的方式。

不過就是轉一圈確認。

“自覺是什麼?”阿克看過去,“不過,動手前倒是可以想想這是哪。”

作為星盟總部所在,科技之城的讓城,權貴領主乃至實力可與之比肩的人不說遍地走,但肯定不稀罕,要是都能隨便撒野,這兒早就亂了。

阿方索還沒回,安瑟不停轉動的眼珠卻忽地一亮。

下一秒,便聽到了沙發被戳破的嗤聲。

阿克左肩略偏以微小幅度堪堪躲過突然而至的攻擊,對對面不動聲色的人再道,“試探沒用,我不是她,不會連一擊之力都躲不過,所以想悄然無聲的將人帶走?抱歉,不可能。至少得用上一半以上實力將這地方拆了再說。”

......這話要不是帶上她,肯定是一個絕妙回答,安瑟囧囧地想着,終於直起身抬頭,手卻依舊挽着胳膊,嗯,方便被保護。

頭一回,她自覺慫了。

她絕對絕對不想再過受制於人的生活。太憋了。

奶奶的,哪天幹掉你們閑了得踏踏實實花時間提升實力去。

念頭這般閃過,臉上卻輕鬆一笑,對上那深寒眼眸,“哎呀,這麼美好的夜晚,打什麼架啊,不如來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