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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延壽道:“不瞞家主,小人擅畫人物,見過的美女車載斗量,可這兩名女子的美態,實在是小人生平僅見。雖然未見面容,但一肌一膚無不盡態極妍。”

“她們是誰?”

“小人聽到旁人罵她們賤婢,多半是府中的私『妓』。這兩女不知為何觸犯了主人,被帶到此地讓人羞辱。”

“是嗎?”

『毛』延壽乾笑道:“家主再看便知。”

接下來的畫面『毛』延壽施出渾身解數,畫得活靈活現。兩名絕『色』私『妓』被戴着鐵面具的死士牽着,逐一在眾人面前展『露』羞處。跪在檐下的書生、拳師、腳夫、商人、扒手……表情或是獃滯,或是吃驚,或是興奮,一個個神態各異。

雖然看不到兩女的表情,但從她們的身體姿態,能看出兩女已經被人調教得馴服無比。周圍無論貧富貴賤,都衣冠楚楚,只有她們身無寸縷地任人觀賞。襄邑侯身邊的美姬還笑着往她們『臀』間啐唾,盡情羞辱兩女。

程宗揚忽然指着畫上的襄邑侯道:“他說了什麼?”

『毛』延壽怔了一下,然後道:“襄邑侯好像在等什麼人,那人一直沒來。襄邑侯有些生氣,冷笑着說了一句’野雞也想變鳳凰?便是真當了鳳凰,也不過是我呂家的賤奴!’然後便……”六朝雲龍吟前傳845

『毛』延壽吞吞吐吐地說道:“然後便吩咐,拿那兩名私『妓』宴客……”

程宗揚往下看去,畫面變成了一連串的春宮圖。兩女就在簡陋的小院內玉體橫陳,當著一眾男女的面,與人輪流交合。拳師、三名腳夫、商人、扒手、跑堂的小二……一文錢都不用花,便白白享用了她們的**。

即使透過畫卷,程宗揚似乎仍能感受到兩女誘人的美『色』。畫中包括孫老頭主僕在內,一共十七個人,在美『色』的誘『惑』下,都像瘋魔了一樣。程宗揚注意到,沒有參與的只有瞽目的胡琴老人,店中那名年幼的小婢和延玉,連店內的老『婦』也在美姬的誘使下,去『摸』弄兩名私『妓』柔滑的**。

『毛』延壽又一次停下手,陪笑道:“後面就不用看了吧?”

程宗揚沒有作聲,直接拿過捲軸,自己攤開。

畫上出現了一隻木桶,有半人高,被一名戴着鐵面具的死士從車上搬來,橫放在襄邑侯腳邊。

『毛』延壽畏懼地瞟了家主一眼,小聲解釋道:“襄邑侯一直沒等到人,發了脾氣,把那個姓秦的監奴狠罵了一通。監奴陪着笑讓人搬來木桶……下面真不用看了……”

程宗揚面無表情地往下看去,眉頭頓時狠狠跳了兩下。

襄邑侯轉怒為喜,抬腳一蹬,木桶一路滾了出去。箍桶的草繩卻是鬆的,被那名死士踩住。木桶滾出數丈,草繩已經放到盡頭。店內的老『婦』打開木柵,木桶撞進溷廁旁的豚欄內,沒有用膠粘過的桶身立刻散開,從裡面滾出一段**。

程宗揚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那具**只有短短一截,雙手雙腿都無影無蹤,僅剩下一段光溜溜的軀幹。與兩名私『妓』不同,那女子沒有戴面具,只緊緊閉着眼睛。雖然身體殘缺,年紀也非少女,一張面孔仍然千嬌百媚,被『毛』延壽勾勒得栩栩如生,竟然是難得的絕『色』。

溷廁內被幾頭黑豬踐踏得遍地泥濘,那截雪白的肉段從桶中滾出,就像一塊美玉掉入泥中。混着污水、豬『尿』、糞便的泥漿沾在那具女體上,變得骯髒無比。

襄邑侯披頭散髮地走到柵欄邊,一邊觀看,一邊大笑。那女子閉着眼睛,嘴巴痛楚地張開,光潔的**上沾滿污物,被幾頭黑豬擠在中間,在泥漿里掙扎蠕動。

程宗揚冷冷道:“她眼睛睜不開嗎?”

『毛』延壽小聲道:“是。”

“舌頭呢?”六朝雲龍吟前傳845

“小人不知……”

程宗揚盯着畫面上僅余軀幹的女子,心頭翻翻滾滾,像是掀起驚濤駭浪,半晌他才吐出兩個字,“人彘!”

程宗揚沒有再往後看,直接把畫軸捲起,負手起身,望着白粉塗過的牆壁,平復自己的心情。自從聽說漢國的太后姓呂諱雉,他就立即聯想起那位被她炮製‘成’人彘的戚夫人。呂雉對付情敵的手段,可以說是古今第一酷毒。即使隔了兩千年,仍讓人不寒而慄。沒想到換到六朝的時空,仍然有這樣的慘劇。而且這個淪為人彘的女子如今還活着,甚至自己有可能親眼見到她。

看到那個身體殘缺的女子,程宗揚已經明白當晚在上湯的腳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如果自己沒有猜錯,那個人彘應該是太后呂雉的手筆,身份多半是前任天子的寵妃。襄邑侯肆無忌憚,竟然把她帶到上湯的腳店,在一群身份各異的住客面前恣意凌辱。襄邑侯呂冀的跋扈囂張盡人皆知,能做出這等事也不意外。

而呂不疑生『性』謹慎,得知此事,立即派出門下殺手,將腳店的孫老頭一家盡數滅口。所以上湯的事情發生在八月初九,腳店失火卻隔了一天。想必第二天呂不疑才得知胞兄的所作所為,設法彌補。但當天在腳店住宿的客人已經四散,此事涉及宮闈秘辛和呂氏的**,一旦泄漏就是一樁天大的醜聞。呂不疑縱然位尊權重,也不可能通過官府手段去追查線索,不得已才找到寓居洛都的陽泉暴氏,暗中查訪,一路殺人滅口。

可笑的是『毛』延壽,雖然對自己當晚目睹的一幕了如指掌,卻對事件背後的意味一無所知。他在腳店被賽盧竊走盤纏,走投無路之下,竟然想用此畫來投襄邑侯所好,冀圖攀龍附鳳,卻不知自己是自尋死路。

程宗揚看着這位技藝超群,人品卻不怎麼樣的丹青師,由衷說道:“你真幸運,居然投錯了門。”

『毛』延壽聽說當晚腳店中住客幾乎都被滅口,才知道自己鬼『迷』心竅,行事太過孟浪。此時心下一陣陣後怕,勉強笑道:“若非家主,小人已經屍骨無存。還求家主庇佑小人……”

“先生便暫時住在此處。有事吩咐小婢便是。罌奴,小心服侍好『毛』先生。”

罌粟女嬌滴滴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