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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跟你說個事!」程宗揚連忙道:「我遇到一個姑娘,身體癥狀跟你很像,好像比你還重。我發現有辦法治療,真的!」

月霜停下來,手指微微發抖。

「你別誤會啊,當然不是從心頭刺血那麼暴力,不過我給她治了一下,她感覺好多了,說身體裡面暖融融的,從來沒有那麼舒服過。」

月霜沉默片刻,「怎麼治的?」

那混帳表情變得古怪起來,「我發誓,我說的沒有一句假話!但你聽了別生氣啊。」

那混帳咳了兩聲,「其實,我就是和她睡了一覺……」

「呼」,一塊拳頭大的石頭迎面飛來。

「混帳!滿口謊話的卑鄙小人!我要殺了你,為……為鄭捕頭報仇!」

「喂!鄭捕頭是被姓泉的害死的!」

「我才不信!泉姊是六扇門的捕頭,怎麼會害死同僚!肯定是你這該死的無恥小人!」

程宗揚被石頭打得東躲西藏,忍不住大叫一聲,「新羅婊子!滾出來!」

一個苗條的白肌膚體從岩石後出來。她長發挽起,腰肢間束著一條鮮紅的衣帶,腰帶左側掛著一柄長劍,右側懸著一面六扇門的銅牌,但她身上只有一條衣帶。

月霜臉頓時漲得通紅,朝程宗揚瞪著眼道:「卑鄙!」

程宗揚兩眼冒火,大叫道:「我干!你怎麼光著出來了!快把衣物披上!」

「湊啊喲!」

那女子清脆地答應一聲,打開手中提的衣衫,披在赤裸的身體上,卻是一件紅色滾邊的捕快服。

那件捕快服比一般的上衣略長,寬鬆的下擺正好遮住聳翹的圓臀。剪裁合體的黑衣貼在她凸凹玲瓏的玉體上,雖然掩住赤裸的肌膚,卻將身體優美的曲線展現得淋漓盡致。

泉玉姬一直戴著面紗,月霜怔了一會兒,才認出這張略顯陌生的面孔,失聲道:「泉姊!」

程宗揚道:「看不出來吧?其實她是壞人!你不相信我,讓她自己說!」

「湊啊喲!」泉玉姬毫不遲疑地說道:「奴婢是黑魔海的御姬奴,十年前加入六扇門。因為屢破大案,積累功升至捕頭。這次奉命將六扇門在廣陽的人手一網打盡,殺死鄭九鷹等人。本來還要全殲雪隼傭兵團的人,但被英明神武的老爺識破,沒有得逞。」

說著泉玉姬曲膝跪下,嗲聲道:「奴婢見過老爺!」

月霜怔怔道:「你……受傷了?」

泉玉姬道:「奴婢剛被老爺采了花。就在前面的石頭上。老爺好厲害,奴婢流了好多血,連石頭都染紅了……」

程宗揚尷尬地嚷道:「你有病啊!連這都說!」

「被老爺採花,是奴婢的榮耀……」

「閉嘴!」

泉玉姬乖乖閉了嘴。程宗揚訕訕道:「她是新羅人,跟咱們不一樣,被人騎了還覺得主人很強,然後想那麼強的主人來騎自己,就覺得自己挺光榮。」

泉玉姬莫名其妙地說:「難道不可以嗎?」

程宗揚無奈地說:「看到了吧?月丫頭,要不是我,你和敖老大早就被她給騙了。」

月霜咬緊牙關,然後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這你都不信?」程宗揚叫道:「我信用有那麼差嗎?」

「她跟你是一夥的,當然會向著你這個卑鄙小人!」

「我不跟你廢話了!看你身上的霜,不怕凍死啊!」程宗揚說著走過去。

「別過來!」月霜一把拔出長劍。

「哈!」程宗揚叉著腰叫道:「告訴你,我早就神功大成,無敵天下了!你以為你能打得過我嗎?」

月霜長劍一橫,勒在自己頸中,咬牙道:「你要不滾,我就死給你看!」

那個小美人兒雖然連握劍都吃力,目光卻無比堅毅,劍鋒貼著雪白的玉頸,讓人無法懷疑她的決定性。

程宗揚往後退了一步,愣了一會兒指著她叫道:「要不是我答應師帥要照顧你們,我才不管你死活呢!算你狠!凍死活該!」

程宗揚轉身就走,一邊放出真氣在魂影上狠擊一記,氣道:「賤貨!還不快滾!」

「湊啊喲!」泉玉姬搖晃著屁股爬起來,掠過岩石。

程宗揚停下腳步,回頭道:「喂,你小心點,黑魔海的人已經盯上你了。師帥不在了,你去江州找星月湖的人吧。他們是你父親的舊部,師帥遇難之後就一直在找你。」

月霜咬牙道:「你還有什麼奸計,儘管施出來!」

「操!去死吧!」

程宗揚憋了一肚子的氣,邁開大步,在峽谷中狂奔。

下午調息之後,被蘇妖婦還陽訣擊傷的經脈已經完全恢復,又吸收了六扇幾名門高手的死氣,丹田真陽充溢,渾身彷佛有用不完的精力。一開始程宗揚還小心看著亂石,步子不敢邁得太大。隨著真氣在經脈中的運轉,情不自禁地越奔越快,足尖在石上一點,身體就平空拔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長長的弧線,每一步都輕鬆躍出丈許的距離。

身體倒沒有輕盈如燕的感覺,更接近於一頭精力十足的豹子,強猛有力。四肢充滿力量,無論肌肉的力量還是身體的反應速度都臻至巔峰,完全是一種超越人體極限的速度。程宗揚張開雙臂,夜風在腋下呼嘯而過,宛如飄飛的雙翼。體內真氣運轉自如,似乎只要自己願意,就能隨心所欲地一直狂奔下去,沒有任何山峰能阻礙自己的腳步。

真氣從小溪變成大河,在經絡中奔流。一股氣息湧上喉頭,程宗揚禁不住放開喉嚨大吼一聲。

吼聲是從丹田直衝而出,與經絡中真氣的運轉相互應合,氣息雄強渾厚,猶如一條怒龍昂首咆哮。

山頂的游嬋聞聲臉色大變,握著尖刀的手掌不住發抖。

雪隼傭兵團眾人已經趕至山口,聽到谷中的吼聲,馮源打了個哆嗦,敖潤沾血的衣物扒到腰間,渾身虯結的肌肉鼓脹著,叫道:「硬手來了!你們快走!」說著自己返身朝谷中奔去。

老張叫道:「敖隊長!你去哪兒!」

「我去瞧瞧月霜!」敖潤罵罵咧咧道:「媽的!那個倔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