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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憑藉發現拜火教蹤跡的名義,太乙真宗實力最強的兩位教御聯袂而出,其實彼此心知肚明,拜火教還在其次,更重要的則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卓雲君和齊放鶴兩位教御。至於林之瀾,雖然王哲曾對他寄予厚望,但行事偏執,王哲生前已經屢加斥責,如今又失去卓雲君的臂助,已經孤掌難鳴。算來掌教之位,終究要落在兩人身上。

不過兩人都很有默契地沒有提那位剛滿二十的小師弟。王哲在大草原時曾經說過,要給小師弟教御的名位,設帳授徒。但從草原回來,只有夙未央自己提出此事,其餘幾位教御都對此裝聾作啞。夙未央離開龍池,多半是因為此事給氣走的。

商樂軒與藺采泉私下做好交易,兩人聯手,由藺采泉先做三年掌教,然後再傳給商樂軒。畢竟商樂軒比藺采泉小著十幾歲,這點時間還等得起。至於那位小師弟,不止藺、商兩人抱著不聞不問的心思,卓雲君、齊放鶴甚至連林之瀾也一樣。眾人誰都知道,如果小師弟當上教御,只怕不出五年,掌教的位置就會落到他肩上。有這樣一個才華橫溢的小師弟,對太乙真宗來說也許是件好事,但對於幾位師兄來說,就不那麼妙了。說到底,掌教只有一個。別人倒也罷了,小師弟若作了掌教,以他的年紀,只怕五十年後才有再選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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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逼著牛二還了荷包,然後到夜市旁的酒樓點了餐飯,吃飽了好趕路。俞子元與車馬行的人見過面,過來使了個眼色。程宗揚心下瞭然,放下筷子跟著俞子元下樓。

樓下一處雅間內點著蠟燭,一個鐵塔般的壯漢踏前一步,雙腳「呯」的並在一起,挺胸「刷」的敬了個標準軍禮。

「星月湖大營一團一營上尉連長,臧修!」

程宗揚苦笑道:「臧哥你好,我又不是你們軍隊的人,不用敬軍禮吧?」

臧修肅容道:「程公子是我們一營的恩人,當然要敬禮。」

程宗揚好奇地問道:「你也是一團一營的?謝藝手下的兵?岳帥的星月湖大營到底有多少人?」

臧修毫不隱瞞地說道:「岳帥的親衛一共有兩個團,六個營。一團上校團長孟非卿,三個營分別的是謝中校、斯明信中校、盧景中校。二團中校團長侯玄,四營長崔茂中校,五營長王韜中校和六營長蕭遙逸少校。每營配備三個連,一共三百人。外加團部三個機動連,整個星月湖大營一共兩千四百人。」

臧修軍銜比俞子元高,他說話時,俞子元在旁邊沒有插一句話。等他說完,俞子元才道:「岳帥解散大營之後,我們損失了一些兄弟。現在剩下的有兩千上下,大部分已經啟程去了江州。」他笑了笑,「雪隼傭兵團的趙隊長和徐隊長也是我們一營的兄弟,和臧哥軍銜一樣,都是上尉。」

「難怪呢。敖老大整天嘟囔說那兩個不夠意思,突然間不辭而別。原來都是你們的人。」程宗揚道:「小狐狸這回可添了不少幫手。宋國方面是誰?」

臧修與俞子元相視而笑,臧修道:「宋國這回調動的是捧日軍和龍衛軍。禁軍的上四軍一下來了兩支,我們星月湖真有面子。」

程宗揚敲了敲額角,宋朝的軍制自己還有點印象,宋朝揚文抑武,常備軍卻是最多的。精銳稱為禁軍,其他的雜牌合稱廂軍。禁軍最精銳的莫過於鐵騎、捧日、神衛和龍衛這上四軍,問題是自己記得這四軍都是大軍,每軍編製五萬人。這次出動捧日和龍衛兩軍,就是近十萬人的規模。

程宗揚道:「十萬對兩千,小狐狸打得過嗎?」

「看宋軍這次是怎麼打了。如果還是內官監軍,臨陣授圖,有崔中校、王中校和蕭少校三位,恐怕他們連烈山都過不了。」

臧修說得這麼有把握,程宗揚卻有些懷疑,「宋軍沒這麼弱吧?」

臧修道:「宋軍軍制一向是兵將分開,樞密院只管調兵,太尉府只管練兵。

遇到打仗,武將要先從宋主領陣圖,再到樞密院領兵符,然後去太尉府調兵。兵不識將,將不識兵不說,上了戰場都要按宋主頒下的陣圖執行,旁邊還有監軍的太監盯著。宋軍準備精良,當年北伐列出的陣勢無堅不摧,真遼鐵騎圍了一天也沒能沖開宋軍的步陣,結果一條小河攪亂了宋軍的陣型,立刻大潰。」

俞子元道:「宋軍將領只有都指揮是固定的,每都一百人,相當於我們星月湖的一個連,每都除了八名刀手,十六名槍手,剩下的都是弓手。論遠射,六朝沒有哪支軍隊能比得過宋軍。但一到近戰,只有射手的宋軍立刻就會潰散。山間宋軍擺不開陣勢,我們一營就能打垮他們。」

程宗揚笑道:「我看你們兩位都恨不得立刻上戰場。閑話不多說了,我們先去晴州,把我們送到,你們也好早些抽身去江州給小狐狸幫忙。」

臧修道:「孟上校命令,月姑娘和紫姑娘在晴州的安全由我們一連負責,從現在起,星月湖第一團第一營第一連統一接受公子的指揮。」

程宗揚苦笑道:「這是小狐狸的主意吧?還嫌我麻煩不夠多,非拉我上你們星月湖的賊船。」

臧修道:「謝中校不在了,我們一營作為岳帥的親衛營,應該受月姑娘或者紫姑娘直屬。」

這是小狐狸拋出的橄欖枝,邀請自己代替謝藝來指揮他的第一營?程宗揚有些心動。按臧修說的,一個營三百人,拉出來就是一支不弱的力量,畢竟一般的小門派或者傭兵團,都沒有這麼多好手。

「先說到晴州的事吧。我們和雪隼傭兵團,一共有十七個人,車馬安排好了嗎?」

臧修道:「我已經安排了四輛大車和一輛四輪馬車,趕車的都是自己兄弟。每輛車能坐六個人,每隔一百里有車行的驛站換馬。出了夜影關,繞過雲夢澤向東,今晚宿在梅鎮,明天傍晚就能趕到晴州港。」

程宗揚站起身,「那就這麼定了。以後的事,到晴州再說。」

「是!」臧修和俞子元同聲應道。

程宗揚停下腳步,「臧兄,有件事我想問一下,有沒有光明觀堂的消息?」

臧修道:「晴州是商邑,從來不盤查人員進出。公子要打聽哪些?我派人留心。」

程宗揚嘆了口氣,「那就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