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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揚從樹上躍下,很快在一叢劍齒蘭下見到那個女子。眉眼依稀是昨日被周飛救下的那個陽鈞宗女弟子,只不過現在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程宗揚砍下樹枝,將女屍掩蓋起來,然後沿着林中細碎的痕迹一路追去。

林中傳來一聲佛號,“阿彌,那個陀佛……女施主花容月貌,令小僧一見忘憂,哈哈哈哈……”

只聽這油腔滑調的聲音,就知道是娑梵寺首席方丈,十方叢林名譽主持,唐國佛門理事會總理事信永大師來了。

程宗揚撥開綠藤,只見肥頭大耳的信永和尚這會兒一臉的虛汗,在他對面站着五六個人,當先一位是個身着宮裝的秀美女子,卻是劍霄門的黎錦香。

“大師從林中出來,可見過陽鈞宗的玄蘿姑娘?”

信永和尚一口否認,“沒有!”

“我們一行七人在此宿營,天亮時卻少了玄蘿姑娘,久尋無果。不知信永大師因何來此?”

說著眾人都臉色不善地亮出兵刃,顯然把這個名譽不佳的酒肉和尚當成了嫌疑人。

“貧僧就是路過,路過。”信永陪着笑臉道:“若沒有其他事,貧僧就先告辭了,告辭告辭……”

信永一頭鑽進叢林,落荒而逃,幾名劍霄門手下立刻追了上去。

黎錦香卻沒有動,她身後一個胖子笑眯眯道:“這賊禿一向小心,難得這會兒落了單,總得給他點苦頭吃吃才是。”

黎錦香紅唇抿緊,一聲不響。

龐白鴻忽然道:“你今年十八歲了吧?可憐見的,令尊被岳賊打傷時你才一歲多,真不知道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他舒心地呼了口氣,“現在好了,苦熬這麼些年,終於有個依靠。”

黎錦香望着地上一根綠藤,默然無語。

龐白鴻和氣地說道:“是不是捨不得?”

黎錦香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劍霄門雖是家父一手創立,但家父逝後早已分崩離析,若不是廣源行相助,如今哪裡還有劍霄門的字號?”

龐白鴻笑道:“你知道就好。那位周少主你已經見過,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算是年輕一代的翹楚。若能與他結為伉儷,也不算辱沒你了。”

“錦香是廣源行的人,自然要為東家賣命。”

“還是小香兒懂事。哪兒像何漪蓮、尹馥蘭那兩個賤人,整日陰奉陽違。我和你嚴叔叔早設計好收拾她們,沒想到那兩個不中用的竟然不見蹤影。”

黎錦香道:“龐叔叔和嚴叔叔的設計一定是高明的。”

“那是。”龐白鴻開懷笑道:“何漪蓮那賤人真以為自己是大當家,整日端着幫主的架子,到時候在這太泉古陣遇襲。那群匪寇淫興大發,當著幫眾的面輪流上了何幫主。這時你未來的夫君突然出現,打跑匪寇,救出洛幫眾人。何幫主顏面丟盡,只有一死。周少主反覆推辭,最後勉為其難地接手洛幫,幫會上下都對他感激不盡……”

黎錦香忽然道:“龐叔叔,如果我不答應呢?”

龐白鴻一愕,然後哈哈笑道:“我廣源行哪裡就缺你一個呢?便是你這種身份姿色,行里也車載斗量。若非小香兒平素聽話,這等好事也輪不到你。”

黎錦香垂下眼睛,“錦香明白了。”

龐白鴻告誡道:“有時間多與周少主親近親近。私下裡便讓他摟摟抱抱也不妨。但記得矜重些,莫讓他佔了身子。男人都是一個德性,吃不到才是最好的。以你的姿色,小施手段就能讓周少主神魂顛倒。將來周族橫空出世,風光無限的族長夫人,少不得是你。”

“是。”

龐白鴻摟住黎錦香的腰肢,嘆道:“多好的身子,白白便宜了那大弁韓的小子。”

黎錦香望着眾人追去的地方,“玄蘿姑娘不知怎麼樣了?”

“周少主事業方殷,如今正是顧惜名聲的時候,身邊怎好有別的女子糾纏?況且還是陽鈞宗的,若有了瓜葛,難免尾大不掉……”

“找到了!”一名漢子滿頭油汗地奔過來,“那賊禿跑回去,正好被我們逮到!玄蘿姑娘已經被那賊禿先姦後殺,還用樹枝蓋上!”

龐白鴻臉上的肥肉抖動了一下,失聲道:“好狠的賊禿!”

“冤枉啊!”信永叫道:“真不是我幹的!小僧敢對佛祖發誓!要幹了這種惡事,小僧斷子絕孫啊!哎喲……”

“把這禿驢捆緊些!”

信永殺豬般叫道:“救命啊!”

“小心!別讓他跑了!”

林中枝葉亂響,片刻後傳來“嗵嗵”兩聲重物落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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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狹窄的空間里,蕭遙逸和那胡人少女面對面貼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少女咬牙道:“滾開!”

蕭遙逸很耐心地解釋道:“你以為我這樣很舒服嗎?我要能滾開,早就滾開了。”

少女被擠得吐了口氣,難受地顰起眉頭。

蕭遙逸勉強側過臉,看看腳下,都覺得一陣眼暈。

誰也沒想到兩人會被傳送到兩道山崖之間。那山崖平直無比,上不見頂,下不見底,左右都望不到邊,寬度連胳膊都伸不開,兩人原本是以摔跤的動作糾纏在一起,傳送過來就原樣卡在崖縫裡,動彈不得。

兩人面對面貼了這麼久,連彼此有幾根睫毛都數完了,還沒想出轍來。那少女顰眉道:“你別吸氣……”

蕭遙逸從善如流,用上吐納功夫,一口氣把肺里的空氣吐得精光,少女這才能順暢地呼吸。那兩團充滿彈性的突起隨着呼吸一顫一顫,就像兩隻小白兔,在蕭遙逸胸前不住跳動。

胡人少女吸了幾口氣,心情略微平息一些,她挪動了一下身體,忽然驚喜地叫道:“這裡有根杆子!”

蕭遙逸鎮靜地說:“是嗎?在哪兒?”

“下面!”

少女吃力地把手伸到腹下,摸到那根硬硬的棒狀物體,“好粗……咦?”

少女愣了幾秒鐘,然後滿腔羞憤之情都爆發出來,握住那根硬梆梆的東西用力一擰。

蕭遙逸趕緊吸了口氣,肚腹鼓起,將少女的小手緊緊夾住,厲聲道:“摸錯了!”

“該死的混蛋!去死吧!”

少女又踢又打,可惜兩人身體緊緊貼着,威脅實在有限,倒像是擁抱着曖昧地扭動一般。

少女踢打一會兒,力道漸漸弱了下來,崖縫就這麼窄,兩人貼在一起,想分都分不開,即使她再不情願,也只能原樣伏在那個可惡的公子哥兒懷中。

整個世界都被黑沉沉的崖壁佔據,四周只能看到一絲朦朧的微光。一股無法言說的恐懼在心底蔓延,似乎自己將被禁錮在這片狹窄窒息的天地間,永遠無法逃脫。

“我們是不是出不去了?”

蕭遙逸信心滿滿地說道:“當然能出去!”

“你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