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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迅趕來的狐尊一家以及看熱鬧的小妖們將四周圍得水泄不通。

第一時間出現的妖尊立在上空,果斷地布下了一個偌大的結界,把他們都阻擋在了外面。

“看看今日是誰,想要做本尊的下酒菜。”

妖尊睥睨着眾妖,饒有趣味。

在跪地大呼尊上萬古千秋後,小妖們逃的逃,跑的跑,一眨眼的功夫便溜了個乾淨,生怕自個兒成了尊上的下酒菜,只剩下狐尊一家以及結界里的一魔一狐。

他看了看結界里的二人,轉身對匍地的他們說道:“你們也隨我一同退下吧。眼下,他們毋需任何人的打擾。”

眾人離去,方才的喧鬧不再,結界外與里的世界都靜了下來。

夕殤的情緒亦在逐漸平復當中。

婧池將臉貼上了他的毛髮,不斷地撫摸着他的脊背。

她的動作溫暖又溫柔。

“夕殤,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不該命人騙你過來,都是我的錯。我沒走,真的沒走……”

想起方才他崩潰暴走的模樣,婧池內疚不已。

明明有千百種法子可以證明他對自己的感情,為何偏偏要選擇這般傷人的方式?

“求求你,快些消氣好不好?快些恢復成夕殤的模樣好不好?”

說著說著,她的眼淚簌簌落下,落在了赤狐的身上。

興是聽見了她的請求,亦或許是溫熱的淚水浸透了他的心臟,澆滅了他的執念。

一片紅光籠罩,赤狐終是重新幻回了人形。

他看清了面前的人兒。

正是他心心念念想要見到的女子。

他將她擁入懷中,開心地喊着:“是婧池,是你,真的是你!”

忽地,他又推開了她,握住她的手,神色緊張地問:“你當真不走了嗎?”

婧池抬着淚眼看他,羞澀地點了點頭,“嗯,不走了。”

“太好了太好了,婧池不走了哈哈……”夕殤歡呼着,像吃着了麥芽糖的孩童似的。

歡呼過後,他變得認真又小心。

他輕撫着她的臉頰,心疼地試去了她臉上的淚水。與她訴說了一大堆的衷腸後,問她是否願意與他在一起。

儘管他明白,彼此身份懸殊,從古至今更沒有妖魔通婚一說。但他還是想試一試,哪怕拼盡全力。

婧池依舊羞澀地點了點頭,“嗯,我願意。”

夕殤大喜過望,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的額頭。

往日里那個刁蠻任性的公主竟變得鄰家小女子一般,嬌滴滴地捂上了臉龐,直往他的懷裡鑽去。

夕殤再次擁她入懷。

兩人幸福地笑着,放肆地綻放了心底那片只屬於他們二人的花海。

……

“尊上,吾狐族有罪!”

狐尊夫婦帶着狐族的崽子們齊齊跪在夜笙宮的大殿之中向妖尊請罪。

那時的妖尊名喚孤蒼。行事穩重狠辣,其威名一出無人不膽戰心驚。

懼怕卻敬重。

只因他身上所散發出的強者氣息令眾人崇拜不已。

不論妖魔神靈,皆心甘情願跟在他身後,成為他背後的力量。

他的存在甚至碾過了天尊的光芒。

妖之一族在他的帶領下更是走向了六界巔峰!

“尊上,爹爹和娘親還有兄長們為何要跪在地上?你叫他們起來好不好呀?”

千年前的漓洛不過是只四百歲的狐狸娃娃。

她攀上孤蒼的肩頭,眨着一雙水靈的大眼,甚是呆萌地看着他。

孤蒼笑了笑,拾起掉落在衣袖上的一根狐狸毛,對殿下眾狐妖說道:“聽見了嗎?小漓洛叫你們起來。”

說罷,繼續將目光轉移到在他身上上躥下跳的漓洛身上,與她嬉鬧玩耍,好不愜意。

“這……”狐尊夫婦面面相覷,不敢起身。

他們知曉妖尊的性子,不論是一族長老還是普通小妖,但凡觸犯了妖規,他皆一視同仁,絕不姑息!

就在方才,他們的二兒子夕殤因私自暴走變身一事犯下了滔天大罪。為保他周全,他們才攜狐族子嗣前來請罪。希望妖尊能夠看在他們狐族多年來為妖界拼殺的份上,饒他們的犬子一命。

可眼下,他們卻看不出妖尊有一絲責備懲罰之意。因漓洛的一句稚言便讓他們起身,更是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他們不明白妖尊此舉為何,亦不敢妄加揣測,只好繼續低頭跪着。

小漓洛從孤蒼身上跳下時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杯,灑出的茶水濺到他雪白的衣襟上,頓時髒了一片。

他雖緊了緊眉頭,但很快又展開了笑顏,伸手點了一下小狐狸的額頭,笑着罵道:“你這狐狸,真真是調皮的很。”

“尊上這都不生氣嗎?明明那茶水濺髒了他的衣裳。”年輕氣盛的溯洄歪着頭,不可思議地看着殿堂之上的妖尊。

人人都說妖尊可怕,無人敢與之親近,為何妹妹是個例外,還能與他這般肆意玩耍?

“孽子快給我住口!”狐尊拽了拽跪在自己身側,高抬着腦袋的溯洄一把,小聲斥道:“你個臭小子懂什麼。當年你娘親因誤食了血果導致難產,命懸一線。若不是尊上取心頭血施救,恐怕早已一屍兩命了!”

“尊上不但救回了你娘親,更是親自替你妹妹剪了臍帶。或是看這孩子長得乖巧,有了眼緣。自打漓洛出生起,便一直被他帶在身邊,視如己出。吾狐族能被妖尊如此看重,真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一番話斥得溯洄噤了聲。

漓洛出生那年,他剛巧被送往雲萊仙山修行。待他修行圓滿返回妖界之時,便聽說自己有個深得尊心的妹妹。只是回來許久都未曾謀面。

那時他還疑惑得很,自己的妹妹怎會不在九尾殿住着,跑去夜笙宮作甚?無奈一直無人與他細說,加之好不容易添一妹妹,作為哥哥,他打心眼裡歡喜,也就不再多想。

竟不知曉其中還有這麼一番緣由。

“唉!若是你二哥……”狐尊拍了拍雙眼已是通紅的髮妻的肩膀,欲想安慰,話尚未說完,便教狐後阻止了。

她沖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繼續往下說去,若再說,她會哭暈在這大殿。

“罷了,咱們認了!”良久,狐尊嘆着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