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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塔內的污穢之物們蠢蠢欲動,以鬧騰出來的巨大動靜回應暮笛所言。

暮笛故意表現出一臉詫異的模樣,旋即如同走火入魔一般,衝到塔前,張開雙臂環住塔身,激動得面部不斷抽搐,表情甚是猙獰地說道:“本尊知曉了,本尊知曉了……本尊,這便放你們出來。”

他猛地往後一退,飛上塔頂,口中念落一串咒語後雙手皆展二指,從塔頂將凝在指尖的靈力往塔底灌去。

兩股通亮的靈力一瀉而下,直穿鎮妖塔,撕碎了每層塔內的封印。

頓時,被鎮壓的妖魔鬼怪層層破塔而出,皆以污穢暗影之態,興奮地嘯叫着,紛紛圍繞着暮笛在鎮妖塔的上空盤旋了許久才往人間的各個方向逃竄。

而鎮妖塔,僅在一瞬間便叫暮笛捏得粉碎,亦如當年對待婧池居住的惜月宮那般,化成了廢墟一片。

聞聲趕來的宗門弟子見狀急忙跑去通知了留守宗門的無垠道長。

無垠道長一聽,大感不妙。

他迅速修書一封,要求弟子哪怕拼了性命,也一定要在掌門等人到達魔界之前,將此信送到掌門手裡。

待弟子接過書信,他便攜其他弟子馬不停蹄地趕往了鎮妖塔。

待他趕到後,看着毀於一旦的鎮妖塔,雙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完了,完了完了,全完了……鎮妖塔被毀,塔內污穢不知所蹤,他們定會跑去禍害凡間。這下徹底完了……掌門啊,上當了啊,咱們上當了啊!眼下我該如何是好,該如何是好啊?!”無垠道長一邊捶打着地面,一邊哭訴着。

本就性格軟弱,膽小怕事的他,遇到此番情景已然失了魂兒,沒了對策。

“該如何是好?把命交出來,不就一了百了了嗎?”

“誰?是誰在說話?”聽着空中縹緲尖銳的聲音,無垠道長一骨碌從地上爬起,抬頭往空中望去。

不久,暮笛便撥開雲霧,立在了鎮妖塔的廢墟之上。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睥睨着腳下的天師們。

他揚了揚烏紫的嘴唇,瞪着血眸笑道:“我是誰?哈哈哈……都是將死之人了,何須知曉我是誰?世人皆傳,天宗門乃是令妖魔鬼怪聞風喪膽之地,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倘若本尊今日踏平了這兒,是不是意味着本尊便是六界最強了?哈哈哈……”

“本,本尊?”無垠道長皺眉仔細打量着他的面容穿着,這才得以將他認出,一顆心瞬息跳到了嗓子眼,緊張到連話都說得結巴:“你,你,你是魔尊?!”

“哼!現在才知曉本尊是誰恐怕太遲了!”一聲吼落,暮笛從廢墟上躍下,落在無垠道長的身旁。

他趁無垠道長不備之時,掐住無垠道長的下顎,抬起了他那張圓溜溜的臉,用嫌棄的神色盯着他,厲聲問:“壓制九曦的法器你們藏哪兒了?”

無垠道長被他掐得下顎生疼,好似下一瞬頭顱便要被折斷一般,痛得無法動彈。而守在他身旁的那些靈力低下的弟子,在得知來者乃是魔尊后,更是害怕的連連後退,互相縮成了一團,連襲擊他的勇氣都沒有,只能任由他欺辱無垠道長。

“本尊問你壓制九曦的法器藏哪兒了?說不說?!”見無垠道長沒有開口,暮笛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不,不知道。”終於,在他的再三逼問下,無垠道長勉強從喉嚨里擠出了這幾個字。

“不知道?”暮笛憤怒地左右甩動着脖子,竟兇狠地將無垠道長單手舉到了半空中,咧着血盆大口怪異地笑道:“不知道無妨,本尊有的是辦法讓你知道。”

說罷,他便將無垠道長往地上重重一摔,轉身走向了戰戰兢兢哆嗦不已的弟子們。

弟子們見他朝自己走來,瞬間尖叫的想要逃走,卻被其中一名弟子的話給叫住了腳步,打起了精神。

只聽那名弟子喊道:“師兄師弟們,咱們可是天師,身為天師為何要懼怕他一個魔物?大不了咱們跟他拼了!”

聽他說完,其他弟子皆一個兩個的跟着附和。此時無垠道長艱難的從地上爬起,覺得自己方才的行為真是糟糕透了,竟然會連一個小小的二命弟子都不如,真是丟盡了天宗門的臉。

“眾弟子,速速布陣捉拿魔尊!”

無垠道長一聲令下,弟子們迅速擺出了降魔陣來,無奈道行太淺,他們所擺之陣根本傷不了暮笛分毫。不過三兩下便讓暮笛給打得四分五裂,個個栽倒在地,受傷不輕。

“這便是你們天宗門的本事?”被徹底激怒的暮笛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便用結界將倒在地上的弟子們統統圈禁了起來。

他化出一根堅韌的繩索將無垠道長捆綁在結界外的樹榦上,指着結界內的弟子對他吼道:“本尊再問你最後一遍,壓制九曦的法器藏在哪裡?你若不說,本尊數一個數,便殺一個天師,直至你說為止!”

無垠道長以為他僅是在威脅自己,以此來逼迫自己說出法器的下落,因此並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而是倔強的把臉撇向了一旁。

暮笛搖了搖頭,失望地嘆了口氣,旋即喊道:“一!”

一字落下,他僅是勾了勾手指,將掌心輕鬆一握,便見一名弟子從結界里飛出,七竅流血而亡。

見狀,無垠道長這才明白他並非與自己說的玩笑話,心急如焚地大喊:“暮笛,你簡直喪心病狂!不要忘了,曾經你也是凡人!!!”

可暮笛顯然不想去理會他的話,而是徑直念出,“二!”

話音一落,另一名弟子瘋似的跑出結界,大笑三聲後倒地不起。只見他抽搐了幾下,之後再也沒有動彈。

無垠道長驚傻得目瞪口呆,他眼睜睜地看着兩名弟子在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卻無能為力。愧疚、懊惱、悔恨在他的心裡翻騰涌動,令他難受得快要窒息。

“說,我說,我說……但求你放過他們,不要再傷害他們了啊!”他向暮笛哭求着,心如刀絞。

見他終於肯鬆口,暮笛收回已經凝在了手心的靈力,走至無垠道長的跟前,故作惋惜地說道:“唉,你說你,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早些時候說出來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