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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魔界回來後,羌鰭與孤蒼復命時說的是魔尊欺人太甚,竟不將尊上放在眼裡,說什麼他的女兒,憑甚要讓尊上來指手畫腳,並拒了這門親事。

孤蒼當時正與小漓洛在玩耍,見她忽然跑遠,他應付了一句知道了,便命羌鰭退了下去,並未惱怒更未細問。

待他將小漓洛化成真身重新捉回到自己的手中,他才皺着眉頭眺望着魔界的方向。

那張稜角分明五官近乎完美的臉上凝上了片片愁雲,少傾又被小漓洛的撒嬌碰蹭驅散了開去。

他點了點小狐狸的鼻尖,平淡地說道:“一切皆是命數。”像是說給她聽,又像是自言自語。

數日後,魔尊忽然帶着婧池上門拜訪,這一消息很快便傳入到夕殤耳里,使得他備感欣喜。

他花了些許時間將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直到人看得精神俊朗了,他才滿意地衝著銅鏡中的自己點了點頭。

奈何剛想踏出房門,便讓看門的兩隻小妖用大刀攔了下來。

“讓開,我要出去!”他沉着臉朝着小妖們厲聲說道。

“大人,尊上有交待,若無他的允許,您不可踏出房門半步。還請您莫要為難小的們。”小妖們目光堅定地看着他,續道:“您若真要硬闖,那便從小的們屍體上踏過去吧!”

“你,你們……”頓時,夕殤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縱使再想見婧池,他亦無法真的視妖尊的命令於不顧。更別說這兩小隻用性命威脅了。

他怒怒地指了指兩隻小妖,罵罵咧咧地回到了房間坐着。

那日在牢里,尊上明明說過,要他在狐狸洞耐心等待。等着婧池再來妖界時,他便可解除禁足。

現今他們已經來了,為何遲遲不見有人來通知他?反而是從妖侍們的對話中得知?

之前他接連數次違反了妖規,都不見妖尊對他有任何的懲罰,若是換做別人,恐怕腦袋都掉了好幾回了吧?

他不明白,妖尊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片刻後,一名妖侍匆匆趕來,貼着其中一位守門小妖的耳側說了些甚,又匆匆退下。

他與另一位守門小妖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點了點頭,這才打開門,對正在苦悶發愁的夕殤說道:“大人,尊上命你立刻前往夜笙宮。”

聽見傳喚,夕殤瞬息滿血復活,高興地喊着:“真的嗎?真的嗎?尊上當真肯放我出去了?”

兩隻小妖不約而同地哈腰拱手道:“是的,大人。小的們還有任務在身,這便告退了。”

……

夜笙宮。

從進門的那一瞬起,婧池的目光便一直在尋覓着。

她在找尋夕殤的身影。

可惜,整個大殿被她仔仔細細地看了個徹底,卻不見那位令她朝思暮想,茶飯不思之人的影子。

她失落落的垂下了眼眸,開始變得魂不守舍。就連孤蒼對她的問候,她都沒聽見。

婧無白衝著孤蒼尷尬地笑了笑,偷偷扯了扯她的衣袖,小聲斥道:“池兒你在作甚?妖尊叫你沒聽見嗎?”

婧池被這一聲低斥驚回了神,她有些獃滯地看着魔尊,偏着腦袋甚是迷糊地問:“爹爹怎麼了?”

婧無白嘆了口氣,對這個從小便捧在掌心上疼愛的寶貝女兒無奈的很。

他朝着孤蒼拱手笑道:“抱歉抱歉孤蒼兄,吾這女兒被吾慣壞了。若有不小心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無妨無妨。”孤蒼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無白兄,婧池公主,兩位還請上座。”

“謝妖尊。”

二人行禮道謝後便在右邊最靠近孤蒼的位置前坐下。

一位模樣頗美妝容精緻的侍女手持銀壺跪在婧無白的身側替他斟酒。

當他的目光不小心落在侍女的臉上時,便被吸引的再也離不開。他伸手去挑弄她的臉蛋兒,被她嬌羞地躲了開去。

這一躲,竟將婧無白骨子裡的那股風流與征服慾望全給牽扯了出來。只見他不顧眾人異樣的眼光,一把將侍女拉入了懷中,面上滿是貪戀美色的銀笑。

孤蒼低眼冷冷一笑,舉杯道:“無白兄若是喜歡,儘管帶回魔界便是。不過眼下,咱們還是要以正事為主。”

說罷便命那名侍女退了下去。

到手的美人兒還沒嘗到甜頭便讓她給飛了。這着實讓婧無白的心裡又癢又難受。不過妖尊既然發了話,承諾可將此女帶回魔界,那便也不差這一時三刻。

他亦舉杯一飲而盡,大聲說道:“孤蒼兄說得對!今日帶小女前來,的確有事相商。”

說此話時,他往坐在自己斜對面的羌鰭那兒瞥了一眼。

羌鰭深知他這一瞥的含義,與他對視上後繼續不動聲色地吃着桌上的菜肴。

而一直默不吭聲的狐尊聽他這麼一說,頓時緊張了起來。

“你說。”孤蒼一手撐着腮,目不轉睛地盯着婧無白。

婧無白迎上他的目光,一改方才的浪蕩,嚴肅道:“那我便有話直說了。對於孤蒼兄替小女牽線狐族二子一事,我不同意。”

“什麼?你不同意?!”

一聽這門親事結不成了,狐尊急得直跳腳。沒等孤蒼髮話,他便跳着嚷了起來。

不僅是他,就連婧池自己都按捺不住,蹙眉質問:“爹爹,在惜月宮時你可不是這般與我說的。為何現在卻變了卦?”

婧無白扭頭吼道:“哼,我要不那麼哄騙你,你會出惜月宮的大門跟隨我來妖界嗎?”

“哄騙?婧池,你倒是與本尊說說,你爹爹是如何哄騙的你。”興許是來了興緻,孤蒼說完便坐直了身子,唇角含笑。

婧池低頭輕咬着下唇,幾滴晶瑩從她布滿了委屈的眸子里悄然滑下。

她又低了低頭,才顫聲說道:“爹爹,爹爹說,妖尊派人前來提親,叫我與他一道來妖界謝恩,順便商議迎娶之事。”

期盼了這般久才傳來好消息,叫她怎能不高興?原以為自己的願望就要成真了,卻沒料想竟被自個兒的親爹給騙了。

這讓她又怨又惱。

“無白兄,你當真是這麼跟婧池公主說的?”孤蒼問。

婧無白被他問的有些心虛,稍稍轉到了一側,回道:“小女所言不假,但也是無奈之舉。我這麼做都是為了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