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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

婧池這兩日看上去心情似乎不錯。她難得將那一屋子的茶具放置一邊不去理會,帶着宮裡的婢女們在花園栽花種草。

她在花園辟出了一大片花田,想在裡面種滿巨美亦巨毒的噬紅醉。

她說,表面上愈是美好的事物,愈令人沉醉。一旦深陷其中,便會忘記它真正的模樣。待毒噬心入骨,才發覺原來所謂的美好,不過是自我欺騙的假象罷了。

今日覺着有些累了,她便獨自回宮歇息,命翠蘭好生督促,要趕在噬紅醉最近的花期前,將這些尚未開花的綠株全部種下去。

五日前,暮笛被魔尊派去執行秘密任務。因走得匆忙,來不及與月芝細說,只是再三囑咐她,沒有他在身邊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等他回來。

月芝笑着與他保證,定會好好的等他回來,讓他別太擔心自己,儘管放心去便是。

這都已經第五日了,卻還是不見公子歸來。月芝放下手中的工具,望着當初公子離開時的方向發獃。

“公子,且不論你何時回來,為何這般久了連一點音訊都沒有?至少讓我知曉,你身在何處是否平安。月芝真的好想你更擔心你……”

她呢喃着,滿面愁容。

“月芝,發什麼愣吶?待種完這最後一小片,咱們便可以去公主那兒領賞了。”一位婢女見月芝怵在那兒不動,便上前好心提醒。

月芝打了個激靈,尷尬地笑了笑,謝過之後繼續忙活。

就在即將完工之時,一位手持大刀的魔兵前來傳話。

“哪位是月芝?”

翠蘭連忙上前招呼,卻被魔兵大手一揮,扒到了一邊。

他再問:“哪位是月芝?”

聽見魔兵點自己的名字,月芝直起腰來答道:“奴婢便是。”

“是你?”魔兵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位嬌小玲瓏的女子,臉上閃過一絲狡黠:“魔尊有請,跟我走一趟吧!”

魔尊?

一股不祥的預感瞬息在心裡冒出。月芝放下工具,往裙上擦了擦手,生出一絲害怕來。

“敢問,魔,魔尊找奴婢何事?”她立在原地,壯着膽子問了一句。

魔兵被她的磨磨蹭蹭弄得有些不耐煩,他大步跨進花田,踩癟了數支噬紅醉不說,更是拽起月芝的胳膊便吼:“叫你跟我走便是了,何來這般多廢話?要是耽擱了,尊上怪罪下來,信不信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得月芝噤了聲,不敢再多問。她用力掙了掙,細小的胳膊被粗糙堅硬的大掌拽得生疼。偏偏婧池公主與公子此刻都不在,只得任由魔兵作威作福,將自己強拉硬拽的從花田中帶走。

“翠蘭姐,救奴婢,翠蘭姐,求求你……”她回頭望向翠蘭,楚楚可憐地向她遞去了求救的目光。

翠蘭將將上前阻止,卻叫魔兵一個犀利兇狠的眼神給瞪了回去,“魔尊的命令,你也敢阻攔嗎?”

一聽到“魔尊”二字,翠蘭瞬息慫了膽,低頭回道:“奴婢不,不敢。但是……”

魔兵一手拽着月芝,拿着大刀一揮,輕蔑哼道:“哼!沒什麼但是的,不敢便讓開!”

翠蘭很是愧疚地看了看已經急得雙眼濕潤通紅的月芝,萬般無奈的退到了一邊。

眾人見狀,竟十分默契的彎下腰埋下頭去,乖乖地乾著自己的活兒。只因她們心知肚明,持刀魔兵的出現意味着什麼。

她們只需裝作什麼事情都未發生,什麼人都未見到,管緊自個兒的嘴巴,即可保住自己的性命。

魔兵滿意地朝着空中大笑三聲,帶着月芝消失在了花園。

待他們一走,翠蘭便心急火燎地跑回惜月宮去找公主救命。

……

婧無白在寢宮內卧徘徊了數個來回,他不斷地搓着手,笑容滿面,看似有些激動興奮甚至還有些許緊張。

他時不時便往內卧外頭瞧,自言自語:“都去了這麼久,怎還不見帶人回來?真是急煞本尊了!”

惦記了月芝許多日子,可恨她太過懼怕自己,平日里一遇到便繞着道走。加之暮笛又整日在她的身後跟着,兩人好的如同連體嬰兒似的,自個兒連碰她一根手指頭的機會都沒有。

明明近在咫尺的美人,卻無法擁有,還要忍受着她與別人恩愛。苦得婧無白日思夜想,心癢難耐。

反覆思索了多日,他終於想出了一個法子。藉著雲母仙人大壽為由頭,命暮笛去送禮問安。

那雲母仙人向來清高,從未看起過魔族中人,以往婧無白派人前去不是吃了閉門羹,就是將禮給退了回來。因此他放棄了這門高攀不起的仙家,好些年沒有來往。

若不是為了月芝,他還真把這檔子事兒給忘了。如今暮笛前去能否見着她的面都很難說,更別提讓她收下魔族的禮了。

只要他一日不完成任務,便一日不能返回魔界。若是過了雲母仙人的壽宴還未將禮物送出,那他永遠都別想回來了!

估摸着這會兒暮笛已經到了雲母仙人的地界,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婧無白便肆無忌憚的,命人將月芝請來。

眼下他已在寢宮候了多時還不見魔兵回來複命,他從方才的激動興奮變得有些暴躁不安。

欲派人去看看是何情況,那魔兵便騰地出現在了門外。回復說是月芝姑娘正在沐浴更衣隨後便到。

婧無白一聽,腦海中立即出現了月芝沐浴的畫面,整個人再次興奮了起來。

不久,果真見幾名婢女用架子抬着被絲綢包裹得嚴實的月芝走進了內卧,隨後將她放在了鋪滿皮毛,軟和舒適的大石床上。

只是這人卻?

“慢着!”婧無白叫住幾名婢女,質問:“為何她是昏迷的?”

婢女們紛紛跪地直呼冤枉。

其中一名膽兒稍大一些的婢女說道:“魔兵說這姑娘性子剛烈的很,在來的路上企圖以自殺要挾。他沒了法子,不得不將她迷暈,再交於我們替她沐浴梳洗。奴婢所言句句屬實,此事確與奴婢們無關啊!”

“自殺?”婧無白扭頭看了一眼石床上昏睡的美人,冷聲哼了哼,便讓幾名婢女退了下去,並撤走了寢宮門外所有的守衛。

傳令無他允許,任何人不得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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