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還沒表態，軟軟歡呼起來：“可以出去嘍！”
陶茗有些遲疑，外面的情況還不明朗，把軟軟放出去合適嗎？
“媽媽。”糯糯突然湊到了陶茗的身旁：“你不可能永遠陪在軟軟身邊的。”
陶茗心中一凜，點了點頭。
心神一動，帶着三個小傢伙一起出了斗轉星移，蘇南星正在和兩個徒弟說話，見陶茗出來了立刻迎了過去：“這麼快就出來了？軟軟睡夠了嗎？”
“啾啾啾。”
一聲清脆的鳥鳴，流焰直接飛起來落在了蘇南星的頭頂上，有些疑惑地啄了啄他的頭髮。
軟軟急了，生怕流焰跟着蘇南星跑了：“流焰快回來！”
蘇南星抬手抓住了流焰，仔細看了看：“這麼快就孵化出來了？”
“一點兒也不快！好辛苦的！我睡覺的時候都不敢翻身，怕把它給壓碎了！”
軟軟一邊說一邊衝著蘇南星伸出了手。
蘇南星忍俊不禁，故意把手舉高：“怎麼，你怕我搶你的小朱雀？”
軟軟轉頭要向陶茗求助，卻一眼看到了地上的大傢伙：“哇塞，這是什麼東西？”
糯糯走到怪物旁邊，扭頭問道：“媽媽，你讓我辨認的就是這個？”
陶茗點點頭。
糯糯先是繞着怪物走了一圈，最後走到怪物的頭部，化作白虎形態直接跳到了它的頭頂，仔細聞了聞，伸出爪子輕輕在它頭頂劃破一個小口子，等到鮮血滲出來，伸出舌頭舔了舔。
片刻之後，糯糯下了結論：“它身上有一部分龍的血統，並不是很純凈，而且，它似乎和東陽的那條龍是同輩。”
陶茗詫異極了：“還能看出來輩分？”
糯糯點點頭：“當然能，我們四個也是要見面的，如果搞不清楚輩分，豈不是亂套了。”
陶茗伸手把糯糯抱到了懷裡，輕輕順着她的毛：“你的意思是，這隻也是龍，不過是個雜交品種？”
“你也知道朱雀生活在朱雀林，我們白虎呢，就生活在白虎山，玄武待在玄武澗，青龍當然住在青龍谷。龍也是分公母的，可能是哪一隻，呃，你懂得。”
陶茗當然懂了，不就是哪一隻公龍耐不住寂寞，偷偷跑下來了唄。
軟軟可是一點兒也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呀？”
陶茗怎麼可能跟軟軟解釋這個？
打了個馬虎眼：“我們在說怎麼處置這條龍。你覺得呢？”
軟軟搖搖頭：“我不知道，它長的太嚇人了，不像我的流焰那麼可愛。”
說到流焰，軟軟才想起來流焰還在蘇南星手裡，急的都快哭了：“爸爸，快還給我呀！”
陶茗一個眼神飈過去，蘇南星立刻鬆開了手，只是流焰待在他手心裡不肯走。
軟軟這下是真哭了：“我辛辛苦苦孵化了那麼久，爸爸一下就給拐跑了。”
蘇南星指尖冒出白光，直接點在了流焰的腦袋上，流焰茫然地四處看了看，接着歡快地飛到了軟軟肩上，一邊“啾啾啾”叫着，一邊親昵地用腦袋去蹭軟軟的脖子。
軟軟立刻破涕為笑。
陶茗無奈地搖搖頭，低下頭繼續問道：“糯糯，你覺得怎麼處置它合適呢？”
“你說是從水底抓到的，那它在水裡的戰鬥力應該挺強的。”
陶茗表示不贊同：“強嗎？連我都打不過。”
糯糯本來窩在陶茗的臂彎里，聽見這話抬起了腦袋：“媽媽你別逗了。你可是控水的呀！”
陶茗表示不懂：“不對勁，青龍應該是屬木的，它為什麼待在水裡？”
糯糯有些不好意思，又把腦袋埋在了陶茗的臂彎里：“我整天說白虎是四大神獸之首，我吹牛了。其實青龍才是，它能在天上飛，水裡游，爪子和我一樣鋒利，還能催生植物。”
陶茗嘖嘖出聲：“這麼一說，我還挺羨慕東陽...”
“老婆，東陽的那條龍，已經死了。”
陶茗震驚不已，下意識地看向蘇南星，見他對着自己微微點頭，忍不住問道：“怎麼會？”
糯糯的反應更大：“死了？怎麼死的？”
蘇南星伸手把糯糯抱到了懷裡，耐心安撫她：“說來話長，以後再說吧。”
陶茗有些失神。
怪不得自己在東陽寢宮裡住了那麼久，從來沒有見過青龍，原來早就已經死了。
糯糯忍不住流下了眼淚：“朱雀死了，青龍也死了，這到底都是為了什麼！”
陶茗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蘇南星的朱雀，已經自願嵌入了她的星盤，確實已經死了。
只是不知道，那條龍的死亡，和自己有沒有關係。
蘇南星雙手捧着糯糯，看着她認真說道：“糯糯，世間萬物都有生老病死，誰都逃不過的。我，東陽，北溟，還有西靈，也是會死的。”
糯糯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也知道朱雀是咎由自取，可她乍一聽到青龍也死了，實在是難以接受。
軟軟心疼的不行，對着蘇南星伸出了雙手：“爸爸，我來抱她。”
糯糯淚眼朦朧地看向軟軟：“我現在能理解你的話了，我答應你，不會死在你前面，這種滋味太難受了。”
軟軟抱着糯糯如同抱着一個孩子，輕聲細語地哄着：“我曾經說過的，我會好好保護你。我們都不會死的。”
陶茗有些迷惑，這兩個小傢伙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看來比自己想象中，要複雜的多。
突然間，趴在地上的龍，像是遇到了什麼痛苦，劇烈地掙紮起來，腦袋用力往地上撞。
陶茗嚇了一跳，拉着軟軟往後退，生怕她倆被傷到。
原本待在軟軟肩頭的流焰，小腦袋動了動，“啾啾”叫了兩聲，飛起來直接落在龍頭上，兩隻小爪子插進了皮膚，任憑龍頭如何甩動，它始終穩穩地站着。
流焰低下頭用尖尖的小嘴，東啄一下，西啄一下，來來回回折騰了幾十次，最後確定了位置，用力啄開了一個小口子，從裡面叼出來一條細長的蟲子。
陶茗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媽呀，想不到流焰還是一隻啄木鳥，不對，是啄龍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