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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師弟,既然要斗,”任翎沉吟片刻,開口道,

“不如先下手為強.”

黃赫天恍然,連連點頭,“如此甚好.”

兩人分別繞到一隻幽冥滅身後,黃赫天往自己身上拍了數張防禦符籙,手執一把銀光閃閃的長劍,雖然他現在的修為不能使用法器,但俗家時候學過武功,這柄削鐵如泥的上等兵器亦是他常用之物,捏出數張攻擊符籙,往那幽冥滅身上招呼而去.

任翎也在同一瞬發起進攻,她旋身而起,捏碎一張雷刺符往幽冥滅身上砸去,隨後雙手掐訣化作兩道鋒利水劍直刺它那閉合的雙眼.經過上一次的戰鬥,她發現幽冥滅身上皮糙肉厚,除了符籙的爆炸威力基本上很難造成傷害,而那雙眼睛卻是它的唯一弱處,於是便實足了靈力,希望一舉能夠重創這隻幽冥滅.

只聞洞穴之內連番爆炸之聲想起,伴隨而至的是兩聲憤怒之極的嚎叫,任翎見那幽冥滅被生生炸斷了半邊身子,如今渾身膿液橫流,忍下那股噁心的感覺,身形暴起近丈,雙手靈巧變化掐訣,“水劍,刺!”

只見兩道利如劍刃的水柱幻化成無堅不摧的長劍,直刺幽冥滅那半張開的黃澄澄的大眼,比這慢了半個須臾的是三道如同桶般粗厚的水柱擋向幽冥滅三個圓孔噴出的膿液.

水劍速度極快地沒入幽冥滅雙眼,霎時眼珠爆裂,血花四濺,幽冥滅怒極,暴起撲向任翎.任翎連忙使出無蹤步法躲開一邊,因為靈力消耗過猛,一時覺得心頭頓窒,腳步慢了半分,險險才避過幽冥滅那奮起一撲.

幽冥滅此刻已經猶如強弩之末,但作為妖獸本能的臨死掙扎瞬間爆發出猛烈的力量,只見它的身體極快地縮小近半,全身膿液化作一柱直直地往任翎身上噴射而去.

任翎被逼至洞穴角落,三面背牆,正前方是那幽冥滅抵死一攻,眼見躲無可躲,反而是定下心神,凝聚全身靈力召喚凝水術幻做一把近丈大刀,嘴裡低喝,“水刀,砍!”

那水刀威力比起之前的水劍不知強了多少倍,隱隱間泛着藍色光芒,劈開幽冥滅噴出的膿液後,竟然直接將縮小的幽冥滅活活砍成一半,幽冥滅頓時萎靡在地,一動不動死了個絕透.

任翎貼着後壁軟軟倒地,須知這一刀幾乎用掉她八成以上的靈力,圓潤的小臉泛着蒼白,幾乎要暈眩過去.

“啊—”

黃赫天一聲驚叫判隨着重重“砰”地一聲,任翎抬頭看去,正好看到黃赫天如同拋物線般狠狠地撞向穴壁,另一方那隻幽冥滅似乎也受了重擊,正瘋狂地甩着腦袋吼叫,它看了眼昏迷過去的黃赫天,轉而暴起數尺,往鍾予身上撲去.

“該死!”任翎知道自己再快也不可能趕過去將鍾予救下,幽冥滅離鍾予頂多只有兩丈距離,而她距那邊至少有四五丈余.

不行,她一定可以做些什麼,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師弟們隕滅於此,任翎猛地一咬唇,腦中靈光一現,逼出一顆心頭之血於指尖,默念口訣,手指如同繁花圈繞般變化不止,“繁木刺藤,繞!”

只見數團手臂粗的刺藤從地底鑽出快速生長,霎時如同鐵臂一般將半空中的幽冥滅纏繞困住.這些變化不過是數息時間,但卻生生地止住了幽冥滅的身形.任翎身具水木雙靈根,平時除了修鍊凝水訣之外,偶爾也會練習繁木刺藤訣,只可惜刺藤訣本來攻擊性就不強,任翎平時練習得也並不多,以至她使出的繁木刺藤頂多能夠堅持不過十息,所以在掐訣之後迅速施起無蹤步法,同時幻化數道水劍往那幽冥滅身上招呼而去.

“嗷嗷嗷!”

幽冥滅是一階妖獸,尚未開神智,所有的攻擊都是出自動物的本能,它本來就被黃赫天的攻擊符籙炸得重傷,朝鐘予那一撲也不過是怒之採摘它守護的陰陽葉,任翎的阻擋使得它更是傷重難耐,竟然如同方才那隻幽冥滅一般瞬間縮小了近半,因為雙目被水劍刺傷,根本辨別不了方向,於是繼續朝着鍾予的方向,使出最後絕命一擊.

“不好!”任翎看出幽冥滅的動機,再次狠狠逼出一滴心頭血,硬是將無蹤步法提高到了一個層次,往鍾予身上猛地飛撲過去,同時將全身所有靈力化成一把巨型水刀,往那幽冥滅身上轟然砍去.

水刀將幽冥滅劈成兩段,噴射的膿液四處散落,任翎靈力耗盡,再沒有力氣施展防護罩抵擋,眼生生地看見一柱膿液噴向自己左肩,霎時穿透肩胛,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終於摘好了.”鍾予唇角揚起一抹喜悅的笑,幽黑透亮的眼眸如同星子般燦爛絕美,他揚手收起了法陣,轉身時正巧看見的就是任翎擋在他身前被膿液濺穿的一幕.

心神俱裂地將任翎摟入懷中,鍾予被洞穴內的慘狀震得雙目赤紅,“任翎!任翎!翎師姐!你醒醒?”

白皙的俊臉上那股強烈震撼久久不褪,鍾予猛抽着氣,彷彿胸腔的空氣被抽幹了一般,“清玉丸!對,爹爹說被膿液濺到皮膚的話,可以服用清玉丸暫時壓制毒性的,”他自言自語着,從儲物袋掏出一個白玉瓶子,拿出一顆通體碧綠的藥丸,塞入任翎口裡.

那藥丸入口即化,順着喉嚨滑入體內,“翎師姐,翎師姐,你醒醒.”鍾予搖着任翎的肩膀,緊張地微微顫抖.

“唔...”任翎眼睛睜開一條縫隙,眼帘印入鍾予那布滿擔憂的臉,她用力動了動唇,卻只發出極細微的聲音,“鍾師弟,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很好,都是我...”鍾予聲音顫抖地回答,

“我們立即回去,師叔們一定會將你治好的,翎師姐.”

“黃師弟...他...也沒事吧?”

鍾予抬頭看向任翎指的方向,昏厥過去的黃赫天隱約有清醒的動向,他吸了口氣,

“他沒事的,我們一起走.”

“不...”任翎覺得眼前越來越黑,聲音弱如絲線,

“還...沒...種...陰陽果啊...”話畢,螓首一歪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