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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翎步出十方困仙陣時,並沒有見到清漣居士,迎接她的是一個古香古色的女子,盈盈弱弱,我見猶憐的樣子,不大的鳳眼水汪汪地凝視着她,神色間帶着一絲控訴和凄楚。

“請問清漣居士在嗎?”任翎淡淡一笑地看向那女子,“在下任翎,已經闖過清漣居士布設的十方困仙陣,想要見清漣居士一面。”

“你......”蓮姬依然是那副弱柳扶風般的神態,鳳眸不經意地打量着任翎,心底為她那清澈純然的氣質讚歎,但轉瞬想起清漣居士,又微微泛起酸意,“請問仙子為何想要見我清郎?”

清郎?

任翎愣了會兒,恍然地看向面前女子,坦白道,“在下其實是想向清漣居士告辭的。”

“告辭?”細長鳳眸閃過一絲精光,蓮姬心中猶自斟酌這話中的可信度,從任翎那清澈的眸光來看並不似作假,但......她本身就是女子,自然明白不少女子欲拒還迎的心態,遂試探道,“如果仙子要離去,小女子可以替仙子將話轉述清郎,但清郎現在事務繁忙,恐怕暫時沒空接待仙子呢。”

“如此甚好,”任翎巴不得能夠立即閃人,那清漣居士二話不說就將她丟到陣法困她,她還不想見他呢,別回頭又氣勢洶洶地找別個陣法來考驗她。師父的任務她已經達成了,現在一心想要早點返回宗門,不知道是因為馬上可以見到爹爹了還是為別的事,總覺得心裡亂亂的煩躁不安,“那就麻煩仙子轉述一句,任翎無意挑戰清漣居士,這就離去。”

“哎......等等!”蓮姬見任翎轉身就走,絲毫不似作偽,心中大石放下,轉而想起清漣居士的叮囑,連忙伸手拉住任翎,“妹妹,先別急着走。”

任翎轉頭看向蓮姬,這女子似乎有些奇怪,剛見面的時候面帶陰霾似有敵意,現在卻笑若春花不願她走般的,變化未免也太快了,“還有什麼事嗎?”

“你叫任翎是吧?”蓮姬拉着任翎走到一旁坐下,“姐姐叫蓮姬,翎妹妹一場來到,怎能說走就走,雖說清郎暫時沒空,但若知道翎妹妹就這麼離開了,定然會說姐姐照顧不周的。”

“蓮姐姐,”任翎搖搖頭,“我真的還有急事,不便久留。本來尋找清漣居士也是受師父之託來送信的,如今事情完成,就不耽擱了。”

“翎妹妹,”蓮姬不依,按住任翎欲起的身子,倒了杯茶遞給她,“先喝口茶吧,你這樣卻是讓姐姐難為了,多逗留一天可好?這蓮居內風景獨好,姐姐帶你轉轉?”

任翎接過茶杯,淺抿一口放至一旁,笑着堅持,“蓮姐姐,真的抱歉,下次有空的話再前來叨擾。”

蓮姬直直地看着任翎,知道她心意已決,伸手撫了撫鬢髮,婉約一笑,“既然翎妹妹不願意,那姐姐就只好說抱歉了......”

“翎妹妹精通陣法,不若也來闖闖姐姐精心布置的‘顛倒乾坤大陣’罷!”

餘音裊裊中,任翎又覺眼前一黑,再睜眼看清周遭一切時,發現自己落入一處絕美桃花林。

“哎!”急切地握了握拳,任翎咬牙,“這蓮居里的人怎麼都一個樣子!總是不由分說地將別人丟到陣法里,很好玩是嗎?都說了急着要回去的!真真氣人!”

陣外,蓮姬輕噘小嘴,軟軟地依入清漣居士的懷裡,臉頰泛粉,“清郎,不許笑話蓮兒!”

清漣居士伸手攬住柔軟纖腰,“是誰跟醋罈子似的?非要親自出馬確認那任翎對本居士無意才安心?”

“清郎!”蓮姬羞惱地跺跺腳,粉拳捶向胸膛,“不許說了!”

“好,不說便不說。”清漣居士愛憐地看着蓮姬,就連醋意橫生時也美得動人,她又何須擔心這些呢,這輩子他清漣除了她,絕對不可能有別的女人。

低頭擒住那微嘟的誘人紅唇,輾轉吮吻許久,直到蓮姬氣喘吁吁地推開,嬌媚地瞪了眼他,紅着臉整個埋在他懷裡。

清漣居士清朗笑着,“蓮兒,可還喜歡?”

“清郎!”

濃情蜜意許久,“蓮兒,讓任翎去闖那顛倒乾坤大陣,怕是不妥。”

“嗯?”蓮姬一挑細眉,“翎妹妹未經男女情事,闖陣確實會困難些,但只要心意堅定,想必也不會有大礙。這樣罷,我這就去看看,若是不妥便帶她出陣。”

“也好,那我先迴避。”,

“清郎。”蓮姬拉住欲走的清漣居士,欲語還休。

“怎麼?”

“你、你可會覺得蓮兒那陣法太過......”蓮姬咬咬唇,別人怎麼說她妖女她都不在意,可卻獨獨擔心清漣的看法。

“**乃人之本性,何錯之有?”清漣寵溺地拍拍蓮姬臉頰,“能將人性之弱應用於陣法當中,值得嘉許。”

兩人四目相對,眸光中流轉彼此才懂的深刻情意。

那年,他意氣風發,布陣相邀天下群雄,一時聲名大盛,引無數女子傾慕。而她,不過是人人眼中的妖女,一身邪門歪術為人所不齒。

這樣的他與這樣的她無意中巧遇,一向自負陣法造詣的他卻不小心敗於她的手中......

儘管她的手段刁鑽狠辣,但他卻輸得心服口服,對她刮目相看。

蓮姬受盡人眼奚落,起初並不相信天之驕子清漣的真心,兩人你追我躲,經歷種種磨難及世人眼光之後,最終才得結連理。

桃花林內。

點點粉瓣紛飛,隨風旋轉着飄零,歸於地面,形成層層疊疊的花泥,景緻實在美妙,任翎輕吸一口氣,清瞳微縮,“希望能儘早出去。”

任翎並不急着破陣,而是循着自己往常的習慣,先仔細觀察,再加以試探推敲,最後定下破陣之法。

蓮姬布設的陣法頗為精妙,極具巧思,能感受屬於女性的那種細膩婉約的手法。

如果將陣法布設比作於建築的話,那男子布設的陣法可能就是氣勢恢宏的高殿廣廈,而蓮姬這個陣法,就像精雕細琢的亭台樓閣。

約莫花費了半個時辰,任翎大致確定了破陣的方法,漫步在重重桃花林中,她若有所思地想着,或許,不用一個時辰就能從這陣里出去。

於是,便開始嘗試破陣。

起初一切都很順利,但漸漸地,在某一個任翎自己也不確定的時間點開始,她覺得身體微微發熱起來。

明明是春寒乍暖的三月時分,怎麼會有種烈日下暴晒的燥熱之感?

她沒發現自己粉嫩的小臉逐漸變得紅潤,嬌艷得一如那瓣瓣桃花;她沒發現雙手不自覺地輕扯着領襟,好讓汗濕的肌膚透透氣;她沒發現氣息慢慢變得混亂渾濁,彷彿缺氧了似的。

本來專心致志破陣的神思逐步被身體的不適打亂,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體內喧囂着得不到撫慰,如同一頭小獸般在四處毫無章法地亂闖,撞擊得她的心頭猛烈嘭跳,這種完全無法掌控自己的感覺,到了某個極致時驀然炸開,任翎因此腳步一滯,斜斜地倒坐在地,靠住身後的桃花樹,大口大口地喘氣。

“我到底怎麼了?”將襟口扯開了些許,涼風灌入後舒適了稍許,任翎緊蹙眉心,耳邊好像產生了幻聽。那日霍同與女修在草叢裡面苟且的聲音綿綿不斷地傳入耳膜,真實得就像在旁邊似的。用力地伸手堵住耳朵,卻依然堵不住那高低起伏的陣陣呻|吟聲。

“迷陣,莫非是迷陣?”用力咬破了唇,泛着腥甜的疼痛讓神智恢復了些,任翎連忙盤坐抱元守一,默念心法努力抵制。

“翎妹妹心志頗堅,”蓮姬在陣外看着,低語自喃,“剛才的那一段能夠走過的人很少,及時醒覺的更少,以翎妹妹這樣的狀況看來,應該不會有大礙。還好,總算放心了些,若傷了她清郎怕是會惱。”

一個時辰過去了,任翎深深地沉浸在心法當中,摒棄一切雜念,耳邊的幻聽也隨着心法輪轉漸漸消失,好不容易鬆了口氣,美眸微睜,站起身來準備繼續破陣。

剛邁出去兩步,忽然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心神不過失守了一霎,整個人彷彿墮入無邊地域那般!

呻吟聲浪一波強過一波地充斥着她的耳朵,眼前甚至出現了霍同伏在女修身上快意馳騁的那幕,這一切翻江倒海地急欲將她淹沒!

“不!不要!”死死地搗住耳朵,體內那股喧鬧奔騰的熱浪瘋狂地燃燒掉她的理智,眼前出現無數疊影,有霍同和那女修,有師父,有大哥,一張張臉上下浮動,有種渴望的感覺像要將她撕裂!

好熱......

好熱......

好熱......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將衣襟扯開了好大一段,露出晶瑩剔透的粉色肌膚,紅唇翕張着,雙手緊緊地抓住裙擺,大顆大顆的汗滴滲透。

“怎麼會這樣?!”

不過離開了一會兒,再回來時卻見任翎情況大變,蓮姬心中一慌,火速閃入陣中將任翎扶起,伸手探向她的手腕,片刻後,瞠目驚呼,“怎會中了情蠱?這下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