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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靳青清了清嗓子,對舒弘方鄭重說道:“老子是上天派下來拯救你的,你現在可以跪下了。”顫抖吧,小崽子!707:“...”宿主,你就這麼把實話說出來了,確定會有人相信!卻見舒弘方一臉驚喜的看着靳青:“真的么,你真的是神仙?”707:“...”不是吧,他們是不是找錯人了,就舒弘方這個德行,不足以成為奸臣!正想着,舒弘方已經跪在地上,對着靳青不斷磕頭:“神仙在上,受小乞兒一拜。”聽到舒弘方這話,靳青的眼神瞬間溫柔:太感動了,說謊幾千年,終於有人相信她...正想着,卻見舒弘方快速從地上抓起兩把土,直接對着她的臉一揚。隨後頭也不回的向草叢中跑去。靳青快速向後一躲,成功避過了所有砂子,但臉色卻陰沉下來。男人果然是最可惡的玩意兒,從一歲到一百歲,只要不死就都會欺騙她的感情。707:“...”我真是不知道,你都哪來的感慨。舒弘方顯然很擅長逃命,只見他咬緊牙關,一頭扎進草叢中,專門往難走的地方跑。似乎腳下的路越難走,他就越容易逃脫。正當舒弘方帶着一身的傷,成功穿過那帶着鋸齒的高草叢時。眼前卻陡然出現了靳青的身影。這下還不等靳青說話,舒弘方自己便嚇到了,只見他腳下一滑,後腦勺撞在一塊大石頭上。靳青盤腿坐在石頭上,歪頭斜眼的看着躺在火堆旁舒弘方:“707,他好像做噩夢了。”707則淡淡的說了句:“沒事,不要緊的。”比起往後和你在一起的幾十年,現在這些都是小兒科了!靳青下意識的挽起袖子:“你說老子要不要一巴掌拍醒他。”707無聊的打了個呵欠:“也行。”同宿主說話,嘴累腦子累,因為要不停的回懟。可是跟升級版宿主說話心累,因為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打算給自己挖什麼坑。這兩個人,雖然各有各的累法。但經過上個世界的升級版宿主,它現在只想拉條小被子,在宿主的意識海里躺平...至於宿主如何對待舒弘方...反正以後的日子都會是噩夢,那提前點做噩夢也沒什麼不得了的。靳青:“...”看到707這個德行,她忽然懶得向舒弘方動手了。再一次被靳青強行拖出來當借口的707:“...切!”他就知道宿主捨不得這小崽子。舒弘方躺在地上不斷扭動着身體,當初被滅門的記憶,再次衝進大腦。漫天的火光和着地面、牆壁上猩紅的血液。無數提着大刀的黑衣人高聲喝罵:“舒弘方在哪...”姐姐受辱時絕望的面容,爹娘殘破不堪的屍身。與他年齡相仿,平日里經常與他蹴鞠的小六被人剁下腦袋。臨死前嘴裡還在高喊:“不要殺我,我是舒弘方,你們放過我...”誰會相信一個孩子,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說謊。黑衣人相信了小六的話,卻沒有放過其他人。那頭如同他們一直玩的藤球一樣,徑直滾到他所在的米缸旁。他救小六回來,原本只是隨手之勞,可小六卻總是在他身邊念念叨叨,說什麼士為知己者死。他們都是孩子,這種話聽多了自然會覺得厭惡。每次小六說這話,他都會呵斥對方。誰又能想到,小六居然真的言出必行呢!姐姐平日里最是掐尖要強,就連一塊桃花酥,一尺新料子都不願意讓他。有時候娘親悄悄給了他什麼好東西,姐姐還會偷偷扭他耳朵。但是在最危險的時候,姐姐竟然將他塞進米缸,告訴他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許回來。還有奶娘,以往他總覺奶娘管東管西,還喜歡同爹娘告狀。害他受到叱罵,可壞人走後,是奶娘拖着重傷的身體,將他從缸里拖出來。告訴他往前跑,只要不回頭,就永遠不會被壞人追上。然後,然後怎樣了呢!隨着這段記憶過去,湧入大腦的卻是一段全新的記憶。安夫人取血奪命,老皇帝名義上看中他的能言善辯,可實際上卻對他行不軌之事。甚至多次當眾羞辱他,將他如伎子般取樂。仟千仦哾還有當年滅他滿門的幕後黑手,對他步步殺機...這世界對他太過苛待,他也憎恨這世上所有人。新皇上位後,打着清君側的名義想要誅殺他。偏巧那時他的身體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索性隨了新皇的意思。他倒是想看看,沒了他這個奸臣,大宇朝是不是能像新皇他們期待的那般國運昌隆。臨死前,他將自己麵皮剝了下來,一如他剝別人的一樣。當初那些殺手都是衝著他來的,家人應該都在心裡怨恨他。他沒有臉面去見那些被他連累的人,索性便不見了吧!想到這,舒弘方猛然睜開眼,胸口劇烈的起伏:怎麼回事,他不是死了么。這雙手短小粗糙,甚至帶着乾裂。這可不是自己那雙因養尊處優,而變得白皙細膩的手。他這是在哪!正想着,卻覺眼前一晃,一個小姑娘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舒弘方抬起頭,剛好對上靳青的臉。同一時間,之前與靳青說話的畫面再次湧入舒弘方的大腦。舒弘方猛然垂下眼眸,面前這女人行事詭秘,敵友不明。他要想想應該怎麼脫離眼前的困境才好。再次看到自己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舒弘方心中百感交集。他竟然又回來自己進入安家前的時候。不是那具被折騰到一步三搖的身體,而是健康有力的強健體魄。舒弘方心中百感交集,他不會是在做夢吧!不對,人怎麼可能會回到小時候,他一定是在做夢!見舒弘方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獃獃看着自己,口中不斷喃喃自語:“我怕不是在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夢。”靳青忽然伸手掐住對方的腮幫子:“疼不,只要疼,就不是做夢。”別謝她,她最喜歡助人為樂了!臉上的劇痛讓舒弘方快速回過神來,他口齒不清的對靳青問道:“你到底是誰!”好痛,真的好痛,看來他不是做夢。那他記憶中關於未來的那些事,難道是老天給他的預警么。可若是預警,那這些記憶中,又為何沒有面前這個面容兇悍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