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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長歌沒想到平日里膽子最大的於麗娟也不敢過來,她嘆了口氣,對小翠說道:“小翠啊,他們都不懂得你的好!”

小翠很是瞧不上曲長歌拿它來顯擺,無奈地吐了吐紅紅的信子,居然沖她丟了個鄙視的眼神。

於麗娟也不知道為啥竟然看懂了,衝著曲長歌喊道:“長歌,這蛇它鄙視你呢!”

曲長歌瞪了小翠一眼:“小樣兒,居然瞧不起我了?”

小翠哪裡敢惹曲長歌,沒有她就進不去秘境,自己飛升還需要秘境呢。

它乖乖地將小三角腦袋貼在了曲長歌的手腕上,蛇信子居然還舔了舔曲長歌的手腕。

於麗娟看得目瞪口呆,這蛇聽得懂人話。

這回換曲長歌得意洋洋了,將手腕太給於麗娟看:“你看,它是不是很聽話?”

小翠見她又顯擺上了,知道是拍馬屁的好時候,還將小腦袋在曲長歌的手腕上蹭了蹭,好似一隻撒嬌的小貓咪。

於麗娟來了興緻,慢慢將食指伸到小翠的三角腦袋上,雖說確實是冰涼滑膩,可手感居然還挺好。

曲長歌說道:“儘管摸,沒事的,小翠最聽話了!”

於麗娟又摸了兩下就把食指收了回來:“哎,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趕緊收好吧,別讓人看到了。”

曲長歌說道:“嗯,二哥也說不要把小翠輕易拿出來,也是怕人看到。不過還是可以嚇唬一下某些白眼狼。不對,應該是鳳凰男!”

這詞兒還是這前身記憶里的詞,好像是前身看什麼叫電視的東西里說的。

不過這個詞說起來還真是貼切啊,這個什麼徐舒保可不就是那個啥鳳凰男么。

於麗娟不太懂了,這鳳凰不是一般都說女人的,怎麼還會這麼稱呼男人呢?

她是個不懂就問的性子,直接就問道:“長歌,這白眼狼我明白,可這鳳凰男是啥意思啊?”

曲長歌就說道:“說的是那種家裡沒啥錢,經過自己發憤圖強考上了大學,畢業後留在了城裡工作的男人,媳婦兒和父母發生爭執的時候經常會不顧對錯都要站在父母那邊,總有幫不完的親戚朋友,常常不顧自己的實際能力就去幫助,害得媳婦兒跟他一起還賬,還不許媳婦兒跟他多一句話。總之一句話,對自己家鄉人都比對自己媳婦兒要好的人。”

於麗娟只覺得這話簡直就是給徐舒保量身定做的,原來還真是有這樣的人啊!

自己原來覺得從農村出來的男人應該都是憨厚老實、肯干又體貼的人,而自己就是想掙脫找一個像自己白眼狼爹的境地,結果居然還有這樣的人。

曲長歌見她聽了自己的話連連點頭,就再接再厲地說道:“麗娟,其實哪裡都有好人,哪裡都有壞人。其實也不能這樣一概而論,也是看對誰而言,就是殺人犯,這種我們深惡痛絕的,不也是爹生娘養的,對自己的父母親人也會好。在我們眼裡的鳳凰男徐舒保,在他家父母和兄弟姐妹們眼裡卻是個大大的好人,對不對?”

“你說的還真是那麼回事,其實找什麼樣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適合自己的人。”於麗娟鄭重地說道。

曲長歌說道:“就是這麼回事,不能說農村的就都是好的,也不能說城市裡的就是壞的。”

於麗娟笑了,指着曲長歌說道:“是不是張獻民給你賄賂了?”

曲長歌心想不用給賄賂,姐就願意幫張獻民說話,雖說張獻民的學歷比不上徐舒保,可他對人的真誠和平和的心態這是徐舒保不能比的。

她面上卻是笑着說道:“不是不是,完全是有感而發。”

兩人一邊說笑一邊往傳達室走去,都忘記自己去傳達室是幹什麼的了。

等到了傳達室,於麗娟看到那兩個人就想轉身回去了。

沈玉芹眼尖,看到了於麗娟,立馬站了起來一把拉住她:“麗娟啊,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們兩個老不死的,這老三可是我們的心頭肉啊!一家人節衣縮食地供一個大學生,容易嗎?你這樣對待他,他都要傷心死了,如果他活不了了,我也不活了!”

說到這裡,沈玉芹居然不是像那些村裡的潑婦那樣撒潑打滾,而是一隻手拉着於麗娟的胳膊不放,一隻手拿着手絹捂着臉抽抽噎噎地一邊說一邊哭,看着是好不可憐。

曲長歌還是第一次見到沈玉芹,看她這唱念做打俱全,忍不住想多虧楊秀娥不會這一套,不然她的頭皮都是麻的。

於麗娟很是煩躁,守傳達室的那位大媽,眼睛滴溜溜亂轉,冒着八卦的光芒看着他們,這可是比看電影還有意思的現場直播呢。

她想甩脫沈玉芹的手,哪裡知道沈玉芹雖然在家裡是女王的存在,可畢竟是農村裡也是要幹活兒的,所以她的手勁兒還不小,於麗娟甩了幾次都沒甩脫。

曲長歌見狀忙上前幫忙:“哎,你這抓着不放是要幹嘛?”

她一邊說一邊用力掰開沈玉芹的手指頭,沈玉芹居然沒有辦法抓得住,一下就讓曲長歌把於麗娟給解救出去了。

沈玉芹哪裡肯放於麗娟,雖是被曲長歌掰開了手指頭,可馬上又去抓於麗娟的衣服,一下抓住了工作服的衣襟就不放,嘴裡還喋喋不休地說著車軲轆話。

曲長歌真是服了這個女人,怎麼就跟八爪魚一樣,纏上了就不放呢。

她一邊繼續鍥而不捨地掰着沈玉芹的手指頭,一邊大聲說道:“你就別不知道好歹啊,我跟你講,你兒子還借了我們麗娟二百五十塊錢呢,趕緊還錢!”

這句話把沈玉芹給震住了,手立馬鬆開了不算,還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什麼?不可能,我兒子一個月那麼多的工資,還要跟她借錢,你這是訛人呢!”

傳達室的大媽聽得劇情越來越精彩,兩隻眼睛都轉不過來了,耳朵恨不得貼到幾人身上,不要漏掉一點才好。

曲長歌也不知道是徐舒保喜歡充大頭蒜,沒跟家裡說自己的情況,還是沈玉芹假裝不知道,可看沈玉芹這樣的表情倒不像是知道這事兒的,多半還是徐舒保充了大頭蒜。

“呵呵,你兒子剛到這裡幾個月,不對,他大學畢業才幾個月,說拿二百五就能拿二百五,世上哪裡有這麼容易的事情。”曲長歌對沈玉芹可沒啥好話。

沈玉芹氣壞了,這世上敢這麼跟自己說話的人還沒見過呢,她氣哼哼地說道:“怎麼不可能,我家老三那可是京都大學的高材生,你個小姑娘哪裡懂什麼叫高材生!你個小姑娘你去過京都嗎?”

她一邊說一邊滿臉不屑地看着曲長歌和於麗娟,這個女人真是不懂得珍惜,自家兒子屈尊降貴地看上了她,她居然還敢矯情上了,現在不把她的駝背整直了她就不姓沈。

“我雖是沒去過京都,可是我知道他那工資一個月頂天也就一百塊,這第三個月的工資還沒發呢,就是不吃不喝,他手裡也不可能有二百五十塊的。你就趕緊回去讓他還錢,我們就不追究了,不然上派出所告他一個詐騙,就算是京都大學畢業的也得蹲班房。”曲長歌也學着她那樣子,滿臉不屑地回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