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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到三分鐘,墨菲斯所在酒店的一樓大廳傳來一陣喧嘩,顯然一批新的客人來到了這裡,繼而便是樓梯傳來的腳步聲——

“哈!你果然在這裡!”

一聲粗獷的問候彷彿洪鐘般震得二樓玻璃嗡嗡直響,登樓梯的傢伙身材極其威猛,兩米多的身高,寬大的皮毛斗篷,讓他的肩膀更像是城牆一樣寬闊,而一臉的絡腮鬍子滿是正在融化的冰雪,勉強能看清楚那碩大的臉盤和眯成兩條縫的眼睛。-

黑格爾猛地起身,無比驚訝道——“海賽爾?你怎麼會來到這裡?”

“哈!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噢——我真該殺兩頭雪地熊慶祝一下!”被稱作海賽爾的傢伙來就給了黑格爾一個熊抱,蒲扇般的大手拍了拍他的後背,繼續道:“聽說你要去布提嘉,我可是第一個帶人過來的,幸好你走的慢,否則我還真不知道在這狗屎天氣下怎麼找你!”

隨即海賽爾伸手指了指胸前的徽章,“看到沒有?我也到這個位置了!”

他的胸前是一枚紫色的十字徽記,鑲有一圈金色的邊框,這意味着佩戴者的身份是巴利切皇家騎兵團“鑲金玫瑰”的副團長——換句話說,就是布提嘉騎兵隊伍中數一數二的猛將。

黑格爾皺眉望着眼前的傢伙——格拉斯家族從來就不屬於大陸版圖南方的巴利切,而是在北方有着深厚根基,而眼前的傢伙——海賽爾?奎因,作為奎因家族不多的繼承者之一,黑格爾記得最後一次見到他還是二十年前北方的冰天雪地之中,可他卻不想如今兩人竟然在這裡以這種方式再次相見。

他的腦子飛速轉動着,海賽爾來幹什麼——單純的敘舊?還是另有所圖?

“你從哪裡得到的消息?我一直不知道你來巴利切了,費斯切拉叔叔還好么?”

黑格爾依舊皺着眉頭,沒有讓海賽爾進入二樓就坐的意圖——他的目光瞥向了樓梯口,幾個面色冷漠的騎士不發一語的站在一旁,竟是各個實力都到達了大騎士水準。

“父親已經在十年前病逝了。”海賽爾提起自己的父親,笑容一下子消退不少,“奎因家族目前的族長是我哥哥布爾達斯,五年前他讓我來巴利切,我才知道你已經成為了領主,不過顯然那時候我只是個城防官,根本不敢告訴你。”

“五年時間,你便成為了鑲金玫瑰騎士團副團長?”

黑格爾的語氣帶了明顯的不可思議——畢竟這種升遷速度實在匪夷所思。

“帶領士兵平復了幾場出現的叛亂,我受到了哈蘇陛下的賞識!”海賽爾談及這件事時紅光滿面,“一個月前剛剛升職的這個位置,他說我是個優秀的騎士,十年之內走到騎士團長的位置並不難!”

“哈蘇陛下親自跟你這麼說的?”

黑格爾實在是覺得這種事情太過詭異,國王陛下絕對不會在授勛儀式對一位剛剛升任副團長的騎士說這種話,騎士最重要的是什麼?可能大陸所有騎士會給出不同的答案,但是絕對不會有一樣位列其中——那就是“權勢”。

追逐“權勢”的騎士已經不再是純粹的騎士,黑格爾印象中的海塞爾還只是一個憨厚而耿直的北方漢子,力大無窮精通野蠻人戰技,實力強大是他的優點,但從小他便腦袋不太好使,到了現在已經演變成政治智商同樣為零——簡單而言就是聽不出好賴話,純粹到不能再純粹的武夫。

“他悄悄和我說的,不過我想這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你說呢?哈哈——”他似乎此時才注意到屋內還有其他人,目光望向了坐在扶手椅的墨菲斯和姿態優雅的依琳達爾,他的大嗓門沒有絲毫減弱道:“你的朋?我是海賽爾?奎因!當初和黑格爾一起長大的!”

他的熱情問候並沒有得到想象中的回應,墨菲斯從頭到尾聽下了他與黑格爾的對話——顯然,這個和黑格爾的“老鄉”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升遷到了皇室軍事力量的要職之位,而這背後更意味着或許有更多類似的情況發生。

換句話說,黑格爾如果繼續對抗皇室,他將要面對的不是那些單純的布提嘉貴族們,更多的則可能是那些當初和自己有着或多或少關係的朋。

親情牌?威脅?

“墨菲斯,黑格爾的朋。&&”

較為冷淡的起身點頭,他對黑格爾道:“我去樓下坐一會兒,你們好好敘敘舊。”

說罷他對安達里爾做了個手勢,這位國色天香的小女孩安靜的起身跟隨在後,讓娜從黑暗中邁步走出時嚇了海塞爾一跳,更讓他身後的騎士們不由自主的將手放在了劍柄——不過三人熟視無睹般的從樓梯走下,根本看都沒看這些如臨大敵的騎士。

海德拉於屋子陰影的角落中並未出生,隱蔽氣息的它直到現在依舊無人發現——黑格爾看出這是墨菲斯的意圖,便沒再說什麼,伸手示意海賽爾就坐,“他們是我伊森格爾的幾個合作夥伴,他們不太熟悉巴利切的環境。”

“嘿,要我說那個妞還真是漂亮啊——巴利切最漂亮的女人都沒有她萬分之一的魅力!”海賽爾有些出神的望着樓梯口,還在回味着安達里爾的背影,“嘖嘖嘖,伊森格爾的朋?你現在真是人脈很廣啊!”

這傢伙簡直就是有什麼說什麼,這一點和以前一點沒變,望着舊時好如今站在了敵對陣營內卻絲毫不知情的摸樣,黑格爾心中莫名感到了憋悶——對着這些無辜的朋動手,他如何承擔內心那些負罪感?

皇室的對自己的第一步試探已經開始了,黑格爾內心嘆氣,不得不佩服走這一步棋的老傢伙直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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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杯熱茶?”

“怎麼開始關心我了?”

跟隨在墨菲斯身後的安達里爾揚了揚眉毛,“我以為你巴不得餓死我呢,其實殺死一個人的方法有時候很簡單很簡單,一點點毒藥,或一柄餐刀,不會留下什麼痕迹的。”

“別誤會,我只是隨口一問。”墨菲斯頭也沒回的來到了一樓的酒館大廳,生意不錯的大廳內有超過三十人正在喝酒聊天,墨菲斯找了個靠近壁爐的位置坐下,目光望向坐在自己對面的安達里爾,“畢竟你活着對我來說還有不少價值。”

“是啊,對於大多數男人來說,我的價值實在是不低,”輕輕靠在柔軟的扶手椅,睫毛很長的她眨了眨眼睛,掃過大廳內那些各式食客們後繼續道:“一共二十三個人在我出現後目光在我身掃過,十七個人盯着我的臉看了三秒鐘以,六個悄悄咽了口水,不過我需要告訴你的是,還有七個人的目標並不是我,而是你。”

手指輕輕卷着一抹發梢,她直視墨菲斯的雙瞳,聲音慵懶道:“如果不是有特殊性取向的傢伙,我想他們可不會因為你長得漂亮才悄悄盯着你看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