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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先生,您放心,這裡一切都辦好了。人死不能復生,還請節哀。”

裴清走到醫生辦公室的時候,就見一個四十來歲帶着眼睛的男醫生各種安慰着余暢。余暢懵懵懂懂地點着頭,也不知道他此刻心裡在想着什麼。

“余暢!”

聽到有人叫自己,余暢茫然地抬起頭,就見到裴清一臉關切地看着自己。

“那就麻煩你們了。”余暢轉頭對那醫生說著感謝的話,但他的心裡知道,別人之所以對他這麼客氣,完全是因為肖旻打了招呼。活了這些年,第一次諷刺地感覺有錢有勢還真有點好。

醫生寒暄着什麼,然而余暢沒有聽進去,他朝着裴清走過去。

“裴大哥。”

不知什麼時候,余暢已經習慣這樣叫着裴清。

裴清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說道:“我手頭上還有些要緊的事得馬上處理,這裡肖旻已經安排好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養足精神。不管別人怎麼幫忙,終究還是要靠你送她最後一程的。”

裴清聲音很輕很溫和,他總是把什麼事都考慮的面面俱到,哪怕的是人心。

余暢滿臉感激地對他點點頭:“放心吧裴大哥,我沒事。謝謝你,謝謝你在關鍵的時候拉住我。不然。。。。。。”

不然,自己就會被那雙深淵裡的手一點一點往下扯,最後跌入萬劫不復之地。

“人之所以屹立於萬物之上,皆是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獨立思想。不管世事如何變遷,唯有思想才能成就人的偉大。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是普化眾生,還是永墮閻羅,全憑自己如何去抉擇。無論何時,千萬不要迷失了自己的本心,知道嗎?”

裴清說完轉過身,然後背對着向余暢揮揮手。余暢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唇角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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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陽西市一個不起眼的咖啡屋,因為坐落在錯綜複雜的小巷子深處,所以裡面常常空落落沒幾個人。老闆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大男孩,一天百無聊賴地坐在收銀台一邊打着網遊一邊聽着音樂。彷彿這個咖啡廳生意好不好與他無關,很多時候來這兒的客人都覺得,他開網吧或許更合適些。就是這樣佛性的做生意,導致他自己很多時候都是一個人從早坐到晚。不過他倒是從來不在意這些,每天準時開門,晚上準時關門,而陪伴他一天的就是眼前的那台曲屏顯示器。

屋子因為常年被外面的樓房擋住了陽光,加上裝修的風格也比較晦暗,所以就算裡面悄咪咪坐上兩個人,落地玻璃窗外的行人也發現不了。

裴清和穆雲禎走進咖啡屋的時候,老闆正在網遊里大殺四方。但是他有一點好,不管玩得多激烈,都不會如網吧里的一些熱血青年般大吼大叫。

“小傑。”

裴清站在收銀台外,手敲了敲石英石鋪成的檯面。

老闆頭都沒抬,只是冷漠地指了指屋子最裡面的方向說道:“我哥在那兒等你。”

“這裡,沒開燈嗎?”穆雲禎從來沒到過這樣的咖啡屋,他好奇地看了看四周,怎麼大白天這麼黑漆漆的。

這時候,老闆才慢慢抬起頭,然後看了一眼穆雲禎又低下頭繼續打遊戲。

“這次來的怎麼不是那型男?”

穆雲禎聽到他的話,莫名其妙地轉頭看向裴清。裴清一臉無語,給了穆雲禎一個“你別理他”的眼神就朝着剛才老闆指得方向走去。

穆雲禎又看了那誰一眼,見對方已經完全沉迷在了網遊的世界裡,只得無奈笑了笑隨着裴清朝屋子最裡面走去。

這時候,一個在屋子裡還帶着帽子的男人出現在了兩人面前。因為是背對着沙發坐着,所以穆雲禎沒有看到對方的臉。只見那人面前放着兩台電腦,一台台式、一台筆記本。桌面上早已是雜亂不堪。各種零食飲料應有盡有。

當走到那人對面的時候,就見他慵懶地靠着沙發小憩,兩條腿橫在面前的桌子上。

裴清就着他正對面的沙發坐下,然後抱着手瞪着對方。

穆雲禎坐在他的身邊,然後輕聲在裴清耳邊問:“裴師兄,這店子,怎麼盈利的?”

若是換了別人,一定會直接問,這破店除了個一天只知道打遊戲的老闆,和一個資深邋遢直男外,半個客人都沒有,竟然還沒有倒閉。但是穆雲禎自然是不會這麼說,他對於別人的缺點總是會委婉至極的提出。

“國內知名法醫專家方無苑的得意門生,威城市副市長兼公安局長的寶貝公子,除了工資獎金績效外,加上不定期各大校邀請講座,論文稿費等,收入相當於威城非私營單位就業人員年平均工資的3倍,私營單位就業人員的35倍。這收入基數在威城這個一線沿海城市來說,比下有餘,比上相當不足。但穆法醫看起來貴氣無比,吃穿用度不說最好,卻也比普通人好上n倍。當然,以穆法醫的清高自是不會行賄受賄,只不過祖蔭庇佑,別人理所應當地不會去考慮這其中收支是否也平衡。”

對面的男人打着哈欠,然後睜開眼對着穆雲禎就是一個輕蔑的笑。

雖然沒想到如此輕聲一問對方竟然能聽見,但穆雲禎自然教養極好,明顯着被人嘲諷了卻也保持着禮貌的微笑。

“我為我剛才的話道歉。”穆雲禎也是聰明之人,當然知道對方的這一陣懟是因為自己剛才說錯了話。不過心下還是為這人對自己的熟知而感到驚詫。一個你從來沒見過,完全不了解的人,卻能對你瞭若指掌,要嘛就是這人刻意調查過,要嘛,這人就是個可怕的怪物。

“行了,顯擺什麼?心怕別人不知道前段時間御宏集團老總電腦里的那副鞭不是你放的么?”裴清沒好氣地衝著那人踢了一腳,雖然沒用力,卻也使得對方立馬把腳給收了回去。

某人陪着笑臉對裴清說:“瞧你這話說的,這麼久不見,我可想死你了。幹嘛提那些晦氣的事吶~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