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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里塗帥一臉僵硬地看着眼前坐着的十幾號人,此刻的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十幾頭狼盯着的獵物。

他緊張地輕咳了兩聲,試圖清嗓子之外,也讓自己別一直抖。

“那個,紀隊,我們可以開始了嗎?”塗帥就想快點把案子給紀洵等人說完,然後麻溜走人。

紀洵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想什麼,聽到塗帥叫自己才抬眼看過去。

“塗帥,你們那個美女法醫呢?今天怎麼沒見她?”

“呃,你說的是汪婧嗎?她請假了。”塗帥心裡納悶,這威城總局的人是怎麼了,一個兩個都在問汪婧。不過汪婧姐也是倒霉,第一次休幾天假就被抓了個正着。然而警察也是人啊,誰沒個三病兩痛的,請個假搞得好像犯了天大的罪一般。

“哦。怪不得,我就奇怪,老穆把我們叫來就算了,怎麼把他家小穆也給叫來了。”紀洵轉過頭對一旁的趙陽說道。

趙陽就連坐着都是一副筆直的身姿,認真的神態,聽到紀洵同自己說話,連忙如機器人一般轉頭過去仔細聆聽。

“紀隊,來之前我了解了一下案子的大概資料。汪法醫在給第一名死者解剖完後就請假了。”

“屍檢結果是什麼?”紀洵皺眉,覺得事情果然太過蹊蹺,怪不得連張丹陽那種怪物都會頭痛。

“無外傷,死於心臟驟停。不過聽說報告一直壓着,並未上報。我也是在同趙主任溝通的時候才得知。”

“心臟驟停。”紀洵喃喃自語,接着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了半天,才輕聲說了句,“汪婧,是想隱瞞什麼嗎?”

“什麼?”大家明顯都沒聽清紀洵的話,趙陽特地側身過來問。

“沒什麼,那個,塗帥,你把相關的資料每人發一份,投影儀打開,把今天早上的死者照片同第一個死者的照片放出來。”

“好嘞。”塗帥搓了搓手,把桌上的一大疊資料一份一份發給在場的人。

“大家好好看看,發現什麼新鮮的及時說出來。”

紀洵首先拿到一份,她當即就翻閱起來。塗帥覺得,只要這位紀大隊長沒碰上裴科長,整個人看上去還是很精英很正常也很有魅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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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江弈秋跟着張丹陽來到其辦公室。剛一進門,就被滿屋子的照片、報紙、書籍、廢紙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給震驚了。整間辦公室幾乎就沒有可以下腳的地方。最誇張的是,明明有一組黑色沙發,但沙發上卻堆滿了資料盒,而一旁的書櫃前面,卻是用報紙鋪了一個長兩米寬一米的地方,上面還放了一個不知道幾輩子沒洗的枕頭。

這已經不能叫邋遢了,簡直就是垃圾站!不僅如此,江弈秋更是在空氣中聞到了一股子極其濃郁的泡麵味道。他本是極度在意禮儀之人,此刻竟也不禁捂住了鼻子,一臉的嫌棄表情。

“隨便坐,喝點什麼?”張丹陽倒是沒有在意這些,反而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一邊招呼着江弈秋,一邊拿起一疊剛放在他辦公桌上的資料就隨身坐在了唯一沒有東西的電腦椅上。

“不用。”江弈秋想着,誰敢喝你的東西,不怕中毒嗎?

“那個,阿清。呃,我看你跟裴清關係挺好的。”江弈秋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坐哪兒,找了許久,才找到一個立足之地。

“哦,對,忘記你是他小舅。”張丹陽抬眼看了他一下,然後有點諷刺地說,“沒想到那小子還是豪門子弟啊。”

“我家裡,很複雜。阿清一直都對我們有誤解。”江弈秋像是想到了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只得尷尬地笑了笑。

“有誤解就解開啊。若真是一家人,又怎麼會有隔夜仇呢?怕只怕,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不過阿清不喜歡別人打聽他的私事,所以,江律師,你若是想以阿清的關係來跟我套近乎的話,還是免了。”

“呵,張隊長誤會了。我今天來不過是陪老闆走個過場而已。其實沒我太大的事。”江弈秋狡黠地笑了笑,然後扶了扶眼睛。

張丹陽聽到他的話後,倒是非常意外。

“肖旻涉嫌兩宗殺人案,江律師竟然說沒你的事?”

“就憑一顆在街角撿到的扣子?”

“恩?”張丹陽詫異地微眯了下雙眼,聽到江弈秋的話,說不驚訝那根本就是扯蛋。因為此時此刻,知道肖旻扣子的事目前為止只有自己和裴清,就連撿到扣子的向婉都不知道。可江弈秋又是怎麼知道的?

張丹陽的吃驚好像全在江弈秋的意料之中,他淡然一笑,接著說道:“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我也成不了肖家的御用了。”

張丹陽看着對方那明顯有點得意的樣子,心裡就極度反感,也怪不得裴清會這麼討厭江家人。雖說肖家是威城出了名的望族,也絕非江家能比,但狗腿到這種程度,也真配得上一個字——賤。

像裴清那樣心高氣傲的人,自然不會與這些人為伍。

“沒有實際有力的證據,僅憑那些搞笑的巧合,張隊長,你覺得警方可以拘留肖旻多久呢?”

“再說了,警方到目前為止都沒有證據證明肖旻是死者被殺那天去過現場的。或許,那顆扣子是在某一天不小心掉那兒的呢?”

張丹陽此刻真想給對方那得意的臉給上一拳。“肖旻第二天上午出現在南湖路又怎麼解釋呢?”

“怎麼解釋?找余暢玩唄~”

“找余暢玩?”張丹陽冷笑,“什麼時候不找,偏要在大颱風天的時候去找?而且死者死的那天,余暢整天都在上班,直到凌晨才回家。怕是找空氣玩吧?”

張丹陽身子前傾,繼續說道:“還有,余暢說過,他與肖旻相識不過數日。數日,說不定就是案發那天認識的。”

“呵。”江弈秋聽到張丹陽的指控,立馬冷笑了一聲,“張隊長,數日,本就是個概念詞,那我也可以說,他們是在案發前幾天認識的。”

玩扣字,張丹陽自然不是江弈秋的對手,他緊握着拳頭,眼神死盯着對面的人,真不知道,怎樣才能把這人那張偽善的面孔撕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