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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紀洵看到裴清時,剛好冒着火的雙眼瞬間就冒出了兩顆小心心。這威懾整個威城的刑偵大隊長竟然就那麼花痴地撲了上去。

沒錯,就是撲了上去。

“你離我遠點。”

裴清這句話還未說出口,人就被紀洵抱了個滿懷。裴清雖然沒有張丹陽一米九的身高,但本人也有一米八的身材。但碰到紀洵這種一米七五的女漢子,竟然還反倒顯得嬌小。

“你想我嗎?”紀洵此刻哪裡還有剛才的那副傲慢勁,眾人心裡:果然,一物降一物。

好不容易掙脫掉紀洵的魔爪,裴清立馬跟某人保持着安全距離。

“大小姐,你這麼忙,怎麼有空親臨我們宏陽分局這座小廟啊?”

若說裴清這輩子最怕誰,那眼前這人絕對當數第一。從自己進大學第一天起,這人就開啟了長達十多年的死纏爛打。雖然紀洵性格有點奇葩,但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優秀女性,怎麼就對自己執念這麼深呢?話說,要論陽剛帥氣,那肯定是比不上張丹陽的;而論俊逸溫雅,那連穆雲禎的腳指頭都比不上。這大小姐是不是審美有問題?

“我們這種粗人,忙是應該的。我怎麼捨得讓你這樣的文化人受苦受累呢?瞧瞧,這臉憔悴的,是因為最近這起案子吧?都跟你說了,張丹陽和老付就是兩個二缺,哪懂得什麼憐香惜玉啊,你去我那兒,保證把你養得比小穆還水嫩~”紀洵這番話,不僅雙標了“文化人”三字,還徹底把宏陽分局兩個頂樑柱給罵了個遍。穆雲禎作為無辜群眾,只得遠遠地閃到一個角落以防自己被誤傷。

“咳咳,”趙陽忍不住咳了一聲,然後湊到紀洵的耳邊提醒說,“老大,案子。”

“哦,對!”紀洵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小清清,那個——”

“好好叫人,再這樣,就滾回總局去。”

一直沉默的張丹陽實在是忍受不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向來克己守禮的人此刻也說話不帶半分客氣。

果真是好兄弟,夠義氣。裴清差點沒感動得鼻涕眼淚直流。

“把他也一併帶去。”張丹陽指了指裴清,然後就對江弈秋做了個手勢,人就直接朝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只留下一臉懵圈的紀洵以及牙咬得嘎嘣兒響的裴清。

張丹陽你大爺的!裴清發誓,此仇不報非君子。

“我這是應該發飆呢,還是應該感謝他?”紀洵莫名其妙地問身旁的趙陽。

“報告老大,我覺得你可以先破了案子,然後再把裴師兄帶回去!”趙陽站得筆直,說著讓人臉紅的話自個兒卻毫無意識,就像在向首領彙報戰況一般。

裴清此刻只想翻白眼,然後他無語地擺擺手,本來剛才出來是準備給余暢換杯熱水的,早知道就不作聲直接換水走人得了。

“你要去哪兒?”紀洵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裴清就像被老蛇纏住一般,條件反射地把手抽了出來:“別鬧了,辦案子呢。那個,塗帥,好好招待下紀前輩和刑偵一隊的兄弟們!”

裴清這會兒是見到誰指誰,塗帥吃驚地連嘴都成了一個雞蛋型,他指了指自己,半天憋出一個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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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暢被裴清逃也似的小跑進來,順便還把門給反鎖的操作給弄得一頭霧水。

“裴警官,你這是,見鬼了嗎?”余暢問。

“別說了,遇到個比鬼更可怕的,這紀——”裴清剛想吐槽,卻發現貌似對象不對,連忙輕咳兩聲,然後一臉嚴肅地說,“剛才你是想說,可以把兇手引出來?”

“恩,沒錯。”余暢點點頭,“我覺得警方和我同肖旻再這樣相互質疑和隱瞞根本就不能破案。若是兇手還有下一步計劃,那麼我們必須得阻止他。”

“你怎麼斷定兇手是有計劃的?”

“殺兩個毫不相干的人,不為財不為名也不為情,就像剛才分析的,就是謀殺。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而殺人。”

“目的,兩個年輕且背景簡單的女孩子,能達到什麼目的呢?”

“所以,要引出目的。”

余暢眼神堅定地看向裴清。當前方的路走不通的時候,要嘛就繞道而行,要嘛就自己劈出一條路出來。

余暢的話讓裴清有點出乎意料,在自己所得到的資料里,這年輕人身世甚為可憐。襁褓中的時候就被人像塊破布一般扔在一所孤兒院門口。之後勉強讀完了高中就被迫去謀生。小小年紀什麼都干過,威城大小工地都曾經有過他的身影。說他一直活在這座城市的最底層也絕不為過。就這樣的人,在經歷了那麼多,卻還能保持着這份積極和赤誠,或許正是這種真正經過生活心酸的人,才能切實明白它的真諦和意義。他之所以重視與李玥、姚小玲的友誼,也絕對相信肖旻,是因為在貧窮的他看來,這些都是他最為昂貴和珍惜的東西。

“你說說,怎麼把兇手的目的引出來?”

得到裴清的鼓勵,余暢瞬間有了自信,他認真地思考着,想着如何來組織自己的語言才能讓裴清能聽明白自己的想法。

“我看過李姐去世的那張照片,”說到這裡,余暢有點哽咽,但更多的是想幫助警方抓到兇手的堅定,“還有早上小玲死時的場景。為何要脫光她們的衣服,又為何要用這些奇怪的姿勢去處理死者?還有那天晚上,我在咖啡店碰到的那個神秘人。這幾天我就一直在回想,他會不會就是兇手?可又說不通,他被我撞見出現在案發現場不遠處,按照他能把屍體弄成那種樣子的能力,為何當時沒有殺我滅口呢?可要說他不是,那他急匆匆地撞了我又馬上跑掉不是很奇怪?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還有他身上的那股味道,我總覺得,好像這兩天我又在哪裡聞到過。但就是想不起來了。”

“根據當時你的口供,你說,你遇到的那個人身上有股‘土’的味道?”

“是的,不是貶義詞的那種意思,就是字面意思。像是剛從土裡被挖出來的人一般。渾身都是那種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