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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可以追蹤和聯繫到他們嗎？”
信息技術科里，付左之對着一面牆的屏幕問道。
“報告付局，張隊一行的追蹤和通話情況一切正常。”一名信息技術員立刻彙報。
“很好，你們要二十四小時輪流值班，確保行動隊的信息暢通。”
付左之吩咐完就走了出去，沒走多遠，就看到余暢抱着一杯咖啡傻愣地站在茶水間的門口。
“余暢。”付左之走上前去叫他。
余暢見到他，立馬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經地打着招呼：“付局！”
“在擔心阿清他們？”
似是看出了余暢的心思，付左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裴大哥跟張隊他們現在估計已經到高速路了吧？”余暢問。
“恩。已經在高速上了。余暢啊，阿清臨時把你換下來肯定也有他的顧慮，你不要往心裡去。”雖然付左之不明白裴清的做法，但卻相信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只是看着余暢失望的身影，心裡不由得想要過來安慰兩句。或許是年紀越來越大，人的心也跟着變得越來越柔軟。
“怎麼會？”余暢只是覺得有些失落，但卻從未想過會因為這個而對師父有意見。如今自己能站在這個地方全是因為裴清的幫忙，他又怎麼會對他有絲毫不敬呢？
“那就好。”付左之滿意地笑了笑，卻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你最近沒和肖旻聯繫嗎？”
聽到肖旻兩個字，余暢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有些不開心地回答：“沒有，打他電話也沒接。估計，唉，不說了。”
估計在他的心裡，自己不過就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朋友吧。可對於余暢來說，雖然相識不久，但還是想要去珍惜這麼一個朋友。然而看眼下這樣子，大概這輩子都不會跟他有交集了吧。
“可能他很忙呢。余暢啊，交朋友呢，是用心的。你知道嘛，我以前有個特好的朋友，跟我是不一樣啊。我就是個老大三粗的爺們兒，什麼都糙，可我那個朋友可是個活得很精緻的人。長得也斯文，當時喜歡他的妹子可以繞威城一圈了。但是啊，他特別悶，一天到晚就只知道窩在實驗室里做實驗。每次若不是我給他打電話，我跟你保證，他絕對一輩子都不會給我一個電話。可一旦我有什麼事呢，他會是第一個站出來幫我的人。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嘛，君子之交淡如水。往往最真的情義，就是如水般高雅清淡，卻也如水般讓人離舍不了。懂嗎？”
余暢看着付左之的眼睛，那裡好似有些東西在閃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無論簡單或是繁雜，都是人為之追憶一生的寶物。或許等到自己白髮遲暮的那一天，也會像付局這樣回憶當年吧。
“那你那個朋友呢？”余暢禁不住問出口。
“死了。”付左之淡淡地說道，“被人炸死了。”
“什麼？怎麼會？”余暢心裡如被電擊一般，不是說那個人是個很斯文活得很精緻的人嗎？這樣的人怎麼會跟人有仇呢？
“我也不知道。我查了23年也沒查出來。”付左之自嘲地對余暢笑了笑，此刻他兩鬢的白髮看上去似乎特別刺眼，“我是不是很沒用？”
付左之的心情余暢很能理解，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這個年紀半百的人。
見到對方像小狗般水汪汪的眼睛瞪着自己，付左之心下頓時感覺一股暖流划過。
“余暢啊！”付左之突然感慨地叫了他一聲，“最近技術科事多壓力大，你就去幫幾天忙吧。”
付左之這麼一說，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他是想讓余暢去實時聯繫及掌握張丹陽及裴清一行的動態，也好彌補自己不能前往的遺憾。余暢是個一點就通的人，聽到他的話，立馬一掃剛才的頹廢，臉色頓時精神百倍。
“哎！好的局長！”他激動地說道，然後抱着自己的咖啡杯就轉身準備朝技術科跑去，可人還沒走出去幾步，突然轉頭朝付左之說，“付局，我永遠相信正義是不會遲到的。”
說完給了付左之一個燦爛的大笑臉，然後就蹦蹦躂躂走了。
付左之看他那個樣子，倒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搖了搖，略帶寵溺地笑了笑，然後雙手負於身後，又裝回了平時一板一眼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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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尾崖的山後，是一片茂密的森林。穿過森林再往南走，就是威城有名的山石長廊。這裡雖屬於麗陽區境內，但已經是威城最為邊緣的地帶。
此刻天已經暗了下來，火紅的夕陽已經漸漸接近于海平面。橘黃色的光一層一層地鋪灑在海面上、樹叢里、以及崖石間。碧藍的海水拍打着崖岸，那裡是一片直衝雲霄的石壁。石壁沿着海水盡處向東西方向無限蔓延。岩壁上只有稀疏的幾根野草頑強地生長着，偶爾還能見到一些禿鷹在上空呼嘯而過。月亮慢慢爬上山頭，日月同輝的景色美得如夢如幻。這時，一道淺淺的光線射入一段崖石的底部，不經意看去，那裡竟有一個不起眼的洞口。
這時，天邊一艘小船緩緩飄來。小船看上去極其普通甚至是破敗，但神奇的是，往往連專業考察船都無法靠近的崖底，這艘不起眼的小船卻能一路暢通無阻。
船頭處，三個長相非凡的男人負手而立。若是肖旻見了，定能一眼就認出來。此三人正是蒼龍明濯、朱厭持天以及鳴蛇焚麟。
明濯依舊是兩眼無神地站着，海風吹起他墨黑的長髮，一身黑色勁裝襯托出了他完美的身姿。本是世間少有的好男兒，此刻卻如失了魂般的連線木偶，讓人看上去既可悲，又心酸。
“這洞中城池也是有些意思。無啟族人活了那麼多年，卻還這般捨不得這老窩。”
空氣中傳來焚麟妖嬈的聲音。雖為男身，卻看上去有種女人般的妖媚之感。
“你又何曾捨得你那一畝三分地？”持天永遠都是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