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塗帥一把打走趙小凡的手，然後拿出手機遞給服務員，“我們預定的。”
服務員拿過手機一看，明顯的超級預定，霎時態度比剛才的還要更加恭敬：“幾位裡面請。”
“可以啊”眾人跟着服務員，皆紛紛朝塗帥投去艷羨的目光。
穿過大堂，幾人直接進了一樓角落的包廂，剛坐穩，兩個拿着菜單的服務員便走了進來。
塗帥接過菜單，然後一手遞給對面的何媛：“女士點。我們男的只喝酒。”
“塗哥，你別嚇壞小孩子行不行？”何媛一手接過菜單，一手指了指一臉懵圈的余暢。
“啊？”余暢感覺自己就像是外星人一般完全融入不了他們的談話中。
“你姐的意思就是，待會兒敞開了喝！”趙小帆“好心”給他解釋。
眾人又是一笑，余暢才知道原來是叫他喝酒，於是很爽快地就應了一聲。雖然說自己優點沒有多少，但這喝酒，別說，還真沒幾個人能喝得過自己。記得以前在工地當學徒的時候，就經常和那群大叔拼酒。雖然不過二十，但那些幾十年的老酒鬼都沒能喝贏他。
不多時，飯菜就上齊了。塗帥給每一個人都滿上一杯。然後他自己拿着一杯白酒站了起來。
“這第一杯酒，不管這次行動張隊安排了誰，都一定要活着回來。我先干為敬。”
塗帥的語氣中帶着悲壯，他一飲而盡。眾人見狀，心下突然難過不已。余暢看着何媛、鍾曉黎等幾位女幹警的眼裡都擎着淚水。
大家也紛紛舉杯，就連平日不勝酒力的何媛也沒有絲毫猶豫，頃刻間，酒已見底。
塗帥又給自己滿上一杯：“這第二杯，”說到這裡，他突然哽咽了一下，然後強行笑了笑，“張隊這個人吧，平時雖然吝嗇得像只鐵公雞，但大家都知道，他這些年省吃儉用，錢全都捐給了福利院的老人。他是個孤兒，所以辦起案子來特別不要命。他覺得他命不值錢，可他對我們，對宏陽分局所有人，都是一種信仰的存在。我這杯酒敬大家，是希望跟去的人，一定要把他平安帶回來。”
塗帥說完立馬仰頭豪飲，但余暢明顯看到他的眼角一滴淚水划過。
此刻周圍氣氛有些壓抑，好幾個人都在偷偷地抹眼淚。余暢拿着酒杯站起來：“這第三杯酒，就由我來敬大家。我也是孤兒，我這輩子最開心的就是能認識到大家。雖然一開始我是作為嫌疑犯進來的。”說到這兒，他紅着臉笑了笑，“但是大家從來都沒有嫌棄過我。局裡的大哥大姐我都還有很多不認識，因為忙得緣故，也沒有跟大家好好介紹過自己。我叫余暢，從出生開始就被人在海嘯爆發的時候扔在了富佑孤兒院大門口。小時候因為不夠優秀，所以一直沒被人領養。後來讀了個高中就輟學去打工。當時什麼都干過，水泥工、搬運工、打雜工，還有什麼群演、替身、售貨員，什麼最底層就幹什麼。不過，孤兒院的院長曾跟我說，人不管遇到再大的困難都不要怨天尤人，也不要自暴自棄，因為終有一天，上帝在關上門的同時必然會為你打開一扇窗。其實，我前兩天丟了工作，也被房東趕了出來。是裴大哥和張隊幫了我。昨天來局裡的時候，我都還在害怕，怕大夥可能會對我議論紛紛。可是你們卻對我這麼好，真的很謝謝你們。”
余暢說完，對着大家靦腆地笑了笑，然後一杯白酒一飲而盡。
“暢兒，其實你的資料我們都知道，只是你對我們陌生，我們卻對你太熟悉了。”何媛笑着說。
她這麼一說，大家自然明白意思，都笑了起來，倒把剛才的壓抑氣氛給緩解開來。
“大伙兒不要光顧着喝酒啊，那麼多菜，得使勁兒吃呢！”管逸指了指一大桌子的菜，“咱們今天一定要把菜吃完，把酒喝飽，不然就是不給我們塗少面子”
“滾蛋！”塗帥笑罵一句，然後眾人就開始吃吃喝喝。
酒過三巡，大伙兒都有些醉了。這時候，趙小帆突然醉醺醺地說道：“你們三個新來的肯定沒聽說過我們張大隊長的醜事。”
管逸也有些醉，他打了個酒嗝，然後問：“剛就叫你們說還死拽着保密。快說！不說是小狗！”
“我跟你們說啊，就是兩年前，也是一個連環案。那兇手變態又神經病，不僅姦殺、侮辱那些死去的少女，還挑釁警方，公然跟張隊叫囂。最、最可恨的，他還把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寄給受害者的父母。後來，抓到那廝後，張隊發了瘋般上去揍他！你們想啊，我們張隊是誰啊？那可是散打冠軍！差點沒把那貨給打廢掉。後來，張隊就被處分了。我們氣不過，想要去聯名上書給他討回公道。他就甩了我們一句話紀律就是紀律。是啊，揍那丫兒，是因為他就是個畜生！不是人！但是被處分，是因為我們是法制社會，我們是執法者，是法律的扞衛者。若我們都不能自我約束，那又怎麼護衛宏陽，護衛威城呢？後來，裴哥就提出去喝酒。那天張隊喝了好多好多酒，醉得發酒瘋，把身上的錢全都掏了出來，還告訴了我們他的銀行卡密碼。哈哈哈，真的是太可愛了。哈哈哈！”
趙小帆邊說邊大笑。眾人也不禁笑了起來。
“其實最搞笑的還不是他喝醉的時候。”塗帥突然說道，“他最搞笑的，就是第二天醒了，然後發現自己身上的錢不見了。就急得各種查監控，說要是發現哪個王八羔子偷了他的錢，一定揍死他！問題是，那個王八羔子就是他自己哈哈哈哈！”
“這麼搞笑的嘛？”管逸也是笑得合不攏嘴，“那後來呢？誰拿了他的錢？還是被大伙兒平分了？”
“誰都沒拿，付局知道若是他醒酒發現自己錢沒了，肯定得在局裡發瘋作孽，所以當時就把錢一張一張要回來壓在自己的書櫃里！”
“哈哈哈，那這麼說，不禁他罵自己是王八羔子，連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