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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麼他一個才來幾天的人都可以去,我就不能?就因為他是裴科的徒弟,還是因為他傍上的那個肖家富二代?”

余暢早上剛走進刑偵隊辦公室,就聽到一個人在大廳里咆哮着。這幾日張丹陽同裴清都忙得飛起,甚至每天回家都是自己自個兒去擠公交車。其實裴清家附近就是地鐵出口,但余暢向來節儉,倒是一年也沒坐過幾次。他知道張隊正在為出遠門而準備着,雖然自己也很想去幫忙,但對機制工作一竅不通的自己除了端茶倒水,真的是什麼都不會。這會兒聽到有人如此議論自己,余暢的臉頓時都紅了起來。

余暢不想與人爭辯什麼,他轉身就準備離開。

“余暢!”

身後突然傳來鍾曉黎的叫聲。余暢深吸一口氣,然後笑着抓過頭。

“曉黎姐。”

余暢向著那群人走去。還沒走到兩步,就聽到剛才那道聲音又響了起來:“我幹什麼要小聲?難道我冤枉他了?”

余暢這才發現一個陌生的男人正一臉生氣地看着自己。頓時整個氣氛變得尷尬起來,只見鍾曉黎也怒氣滿滿地沖那人說道:“麻易陽,你能不能有點素質?張隊都說了這次特殊行動不能張揚,你還在這裡大聲嚷嚷什麼?”

“易陽,你最近在出差不知道,張隊說了因為這次案件嚴重,凡事都要謹慎且保密。若是打草驚蛇了我們都承擔不起這責任。還有,至於張隊安排了哪些人去連我都不知道。你又是從哪裡聽來的呢?”塗帥在一旁奇怪地問。

“你甭管我從哪兒聽的,我就問,這麼重要的行動為什麼要帶上你這個什麼都不懂的輔警?”麻易陽用一種壓迫的眼神直視着余暢。

宏陽分局的人都知道他這個人,人倒是很勤快,領導安排的事完成的也不錯。但就是功利心太強,而且凡事都喜歡搶風頭,所以即使比較優秀,卻一直沒有得到重用。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同張丹陽差不多時間進局裡的,但這些年來,張丹陽已經提拔為刑偵隊隊長,而他卻還只是一名普通幹警。雖然自己在身手方面不如張丹陽,但論為人處事,破案能力卻並不在他之下,就是因為領導偏心,他才會一直坐冷板凳。就連現在,這麼大一個案子,若是能辦好,張丹陽絕對會升遷,而他刑偵隊長的位置必然是他的囊中之物。可這會兒,就連一個才進來幾天什麼都不懂的憨貨都能跟去,他卻活生生被排斥在外。

“你說話注意一點。付局向來帶大家都是公平公正的,你看不起誰呢?”趙小帆向來火爆脾氣,而且在他是新人的時候也沒少受這人的氣,所以一直都跟他不對盤。見他這麼欺負一個老實人心裡一股火就起來了。

“我就看不起他了怎麼著?趙小帆,你以前不是一直很崇拜裴清,相當他徒弟的嘛?怎麼,一副裝作很大義的樣子給誰看?你別說你沒嫉妒過他。”麻易陽指着余暢對趙小帆諷刺道。

趙小帆這下是真的被踩到了雷區。以前在掃黃組因為表現好被張丹陽看中就調進了刑偵隊,一開始他興奮地幾天沒睡着。可後來,他發現自己對於法證這塊更感興趣所以就一直想跟着裴清學習。雖然裴清也常常指導他,卻從來沒有放口要調他過去。於是他就把自己去不了驗證科歸於自己努力還不夠,直到裴清收了余暢這個徒弟,雖然沒有廣而告之,但這已是眾人皆知的事。他雖然心裡有些難受,但也沒多想什麼,因為人就是這樣,不是所有東西你都能如此擅長。可不多想不代表要被人如此大庭廣眾之下來羞辱。

嘭!

麻易陽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人一拳打在了右臉上。他踉蹌了幾步,然後捂着臉看着趙小帆:“打我?”

說著,麻易陽就準備衝上去。

“幹什麼?還嫌現在事不夠多,不夠亂嗎?要打架是吧?行,把警服脫了去外面打!打完永遠不要再進來!”

不知何時付左之已站在一旁,只見他一臉陰沉,站他旁邊的趙一維也臉色不好地掃視了眾人一圈。

“你、你、還有你,來我辦公室!”付左之指着余暢、麻易陽還有趙小帆三人,然後轉身朝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余暢心裡委屈,自己都還沒說過一句話,也沒幹什麼,就要受這樣的無妄之災。局長本來還挺賞識自己的,這下子肯定要失望了。要是師傅也對自己失望了可怎麼辦才好?被趕走還是小事,好不容易有人關心自己、教育自己,還對自己如此好,若這一切突然沒了,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呢?

余暢低着頭,一臉沮喪地跟着走進付左之的辦公室。

鍾曉黎看着他的樣子,心裡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她扯着塗帥的衣袖跳腳道:“塗哥,怎麼辦啊?余暢啥都沒幹,要是局長趕他走或者把他調到其他地方去了,他該有多傷心?”

塗帥倒是沒有擔心餘暢,因為他知道付左之再生氣也不會“濫殺無辜”,他只是覺得心裡有一股奇怪的感覺油然而生。張隊安排什麼人一起去連他都不知道,雖然他也被通知前往。而且這次的行動說難聽點就是九死一生,從兇手連殺兩人而警方都拿他沒有半點辦法來看,絕對不是什麼容易對付的人。麻易陽想要立功也沒必要那麼著急啊。到底是誰告訴他的呢?還有,那天那個在廁所外面說那些話的人又是誰呢?現在想來他是明顯說給自己聽的,只是這幾日自己一直在暗中調查,卻怎麼也沒查到是誰。

“塗哥,塗哥你在想什麼呢?”鍾曉黎見對方好像一句也沒聽進去,只是兩眼出神地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連忙用手在對方眼前揮了揮。

“我有事先走一下。”塗帥突然留下這麼一句話就衝出了刑偵辦公室,只留下鍾曉黎和眾人一臉莫名地相互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