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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暢這邊在奇怪不已,只因他不知道正是肖旻用結界護住了他的周圍。否則,此刻他早被那黑袍人給帶走了。

不過十幾米的距離,庭院里,黑袍人為自己破不了肖旻結界而大惱。看着還在纏鬥的蒼龍同肖旻,黑袍人心下大急,再如此纏鬥下去,恐會生變故。不行,一定要快點帶走余暢!

“大人,速戰速決。先生給的時間不多!”

聽到“先生”二字,蒼龍明濯眼神一緊,只見他的黑色瞳孔慢慢緊縮,並由黑色逐漸變化成綠色。而他此刻正同肖旻施展神力的雙手也漸漸從白皙的皮膚上生出了片片鱗甲。

肖旻明顯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神力在逐漸增強,這神獸蒼龍到底還有多強?

緊接着,一聲嘶吼,就見一條青龍影像由無上神力匯聚成形瞬間直衝雲霄。當晚還未入睡的威城人皆是看到了此番景象。明明是無風朗月的夜晚,卻出現了一條似龍閃電,真真壯觀至極。

“噗!”

“尊者!”

汪婧看見肖旻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急得直呼出聲。黑袍人沒想到竟然還有人在場。他立刻轉眼看去,卻是一名美麗女子。

肖旻被創,黑袍人大喜,果然寄靈體就是寄靈體。就算佔了尊者神力又如何。還不是如此不堪一擊。終有一天,我族人必當把你同那高高在上的肖家全部拉下神壇。

余暢。。。。。。

其實黑袍人並不知道,肖旻吐血並不是因為剛才蒼龍神力大振而受的傷,而是因為,余暢。

“呃啊!”

關押室內,余暢一口血噴了出來,在他還未弄明白怎麼回事前,人就暈倒在了地上。

“奇怪,裴師兄,你剛才看到窗外有什麼一閃而過嗎?”穆雲禎本還在擔心張丹陽的情況,卻不經意間看到了遠處一道怪異閃電從下而上劈開蒼穹。

裴清一直注視着衛生間的門,自然是沒有看見。他莫名其妙地看着穆雲禎,明顯不知道對方在說些什麼。

穆雲禎微嘆口氣,表示沒事。接着,房間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肖旻被傷,結界瞬間就被突破。黑袍人大喜,立馬朝關押室衝去。蒼龍為防肖旻再次阻止,運起周身神力,手化為龍爪,朝着肖旻的脖頸處襲去。

“尊者!”

汪婧驚呼,也來不及多想,直接解開扎着馬尾的紅繩,一頭黑髮從上往下逐漸變白,不多時,一襲刺眼的白髮隨風飄起。只聽她仰天一嘯,原本人形的雙耳漸漸變長,身後九條狐尾四散而開,其形之大堪比那院中的藍花楹樹。

“九尾神狐?”黑袍人剛步入關押室門口,就看到汪婧的真身,他心下暗叫一聲糟糕,但也來不及細想。此刻自己已經是騎虎難下,只有抓了那小子才能將功補過了。

“去,阻、阻止他進去。”肖旻司令,右手捂着難受的胸口,左手擋着蒼龍的攻勢。

汪婧領命,瞬間朝黑袍人奔去,而就在這一瞬間,蒼龍明濯的表現卻出乎了肖旻的意料。只見他光速般收回自己的神力,頓時縈繞在其周身的綠光竟然盡數消散。而那如貓眼般的綠色瞳孔也漸漸變成了人類的黑色。只是眼神突然迷惘不堪。一場正廝殺得如火如荼的大戰就這樣硬生生地停止了。

肖旻一臉莫名其妙,他就看着這上古神獸像個迷了心智的娃娃,茫然地立在早已千瘡百孔的庭院中。

“幽。”

蒼龍一直都是沉默不語,卻在此刻從喉嚨深處發出了這麼一個字。

肖旻趁他出神之際,迅速用神力把他困住。

汪婧跟着黑袍人進了關押大樓。很快,她便看見了那人的身影。此刻他正把昏睡過去的余暢抗在肩上。

“放下他。”

雖然汪婧不知道這個余暢到底是何許人也,為何最近發生的所有事好似都與他有關聯,就連尊者也如此在乎他。但既然是尊者之命,她斷不會讓眼前這人把他帶走。

“青丘後人。”

黑袍見到汪婧的真身竟然一點驚色都沒有,反而話語間還有一絲笑意。

“既知我身份,就放下他。我饒你不死。”汪婧血紅的瞳孔帶着威脅的語氣。

“呵。”黑袍人嗤鼻一笑,“當年你先祖在世,我也是認得的。只是沒想到,明明如此狡猾的族類,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受肖家矇騙。你難道忘了你的先祖是怎樣慘死?你的族人又是如何被人類驅逐,被神族追殺的了?”

此言一出,汪婧似是想起了那不堪回首地過往,那些撕心裂肺的慘叫似乎還在耳邊盤旋。就在這時,一顆帶血的淚從絕美的眼眶掉了下來。

黑袍人見自己的話已起到了作用,便繼續蠱惑:“我們都是被肖家殘害至此,我們不是敵人。外面那個,才是我們共同的敵人!難道你不想報仇嗎?不想讓世人知道,千年前的那場真相是什麼嗎?”

汪婧死死得握着雙手,鋒利的指甲此刻已經刺破了皮膚。

“你以為,你今天幫了那個所謂的尊者,肖家人就會給你們洗去冤屈,還你們清白么?別做夢了。小妹妹,你太年輕了。你看看我,看看我那些可憐的族人,那些不人不妖不神不魔的怪物族人!周而復始地活着又死去,死去又活過來。憑什麼我們是失敗品,為什麼從一開始就不殺了我們!讓我們就這樣被神拋棄,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我們做錯了什麼呢?縱使他肖家人對我們不住,我們卻從未想過要背叛。從古自今,從先古時代,我的族人幫了他們多少?可他們呢,又為我們做過什麼!我們又得到了什麼!”

黑袍人說到此處,早已是咆哮到聲嘶力竭。

汪婧看着他,竟生出了同悲之情,因為,沒有誰更能理解這種被放逐、被誤解、被追殺的痛苦。

“你的族人是?”汪婧忍不住問道。

只見那黑袍人微微抬起下巴,然後一隻手掀開自己寬大的帽兜。略顯蒼白的臉上,一雙明亮的眼睛卻滿目悲慟地看着汪婧,然後慢慢地答道——

吾乃東林之淵無啟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