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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暢想着幸好還沒讓裴清知道楚希延兩兄弟也不見了,否則估計情況會更糟。

這時候,徐院長帶着一批醫生立即趕了過來,跟方無苑以眼神打完招呼後,就把幾人給請了出去。

“我很抱歉。”方無苑對紀洵三人說道。

“老師,這怎能怪您呢?”紀洵也是很尊重方無苑的,他知道此事還有這樣的人關心着裴清,關心着張丹陽,她心裡不知有多感動。

“您老身體也不好,還總是為我們這些年輕人操心,放心吧,阿清一定會挺過去的。”紀洵說著就對余暢兩人點點頭,然後扶着方無苑離開。

“好不容易給了希望,這一下又得打入絕望深淵了。”肖旻小聲嘀咕着。

余暢自然聽得清清楚楚,但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保持沉默。兩人就這麼靠着門外的牆壁站着,一臉的無奈。

過了一會兒,肖旻憋不住了,問道:“對了,有件事我一直覺着奇怪也沒來得及問。”

余暢轉頭看他,什麼事讓他這麼好奇:“嗯?”

“就是在無尾崖海灘的時候,我聽見千張嘴大喊什麼‘三識歸一,吾神歸來’。什麼意思?”

說到這個,余暢臉上露出了難過的神色,這讓他要怎麼說呢?余暢抬起頭,對着肖旻苦笑。

“若是涉密,不說也沒關係。”肖旻見他那樣,也不好讓他為難。

“什麼涉密不涉密的!我又不是情報局的。”余暢笑着給了對方一拳,“只是覺着難過而已。”

“余暢……”

“五識在現在代表着的就是人類的五個感官。目識、聞識、聽識、口識還有感識。目識則是人的雙眼,聞識為人的鼻子,聽識是雙耳,口識是嘴,而感識,其實就是神體。千張嘴、鍾曉黎還有我的金曜石,皆是我當初神體被破,五識分離後幻化成形態。千張嘴是口識所化,鍾曉黎為聞識,而我的金曜石則是目識。”

“那按照這麼說,你還並未是完全體?”

“是的。金曜石只是我的右眼。我的左眼、雙耳都還沒回來。”

“對了,我還有一個問題一直弄不明白。就是按照傳說,你的神力大半被海神望舒奪走了,而其他的也散於混沌中。那你現在怎麼還有這麼強大的神力?”肖旻自從發現余暢就是帝興後,就一直奇怪着。

余暢對他笑了笑:“因為我的神識很特殊。”

“怎麼個特殊法?”

“你知道力量平衡嗎?”

“力量平衡?”

“對。我的神識最大的特點不是毀天滅地,而是神力平衡。就是神識可以依託神體,然後慢慢讓神體內里的神力達到與神識平衡的狀態。神識越強,神力越強。就算別人把我的神力全部拿走,我的神識和神體也能重新產生神力然後繼續着這個平衡。”

“這麼牛掰?”肖旻不可思議地驚呼,這不就代表着天下無敵了嘛,“照這麼說,你現在目識還未完全歸體,若是五識都歸一了,那這天下豈不都是你的?”

“你小說看多了吧!”余暢無語地說,“我要這天下做什麼?”

“你不要,多得是人想要!”肖旻撇撇嘴。

“也是。”余暢表示同意。

“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海神望舒,真的是十惡不赦之人嗎?”

肖旻這句話問出來,余暢便用一副難以用言語形容的神情看向他。肖旻心裡有些奇怪,難道自己問錯了問題?

“他——”

咔噠。

正在這時,旁邊的病房門開了,徐院長和幾名醫生走了出來。余暢兩人連忙上前去。

“院長,裴大哥怎麼樣?”

那徐院長看上去鶴髮童顏,人也很隨和,見兩人如此擔心,連忙安慰:“沒事的,就是傷口裂了。只是這斷手之痛,痛徹心骨。他又不願打止痛針,畢竟打多了對他身體也不好。你們照顧的時候要多加小心了,不要再弄傷了。”

“好的,謝謝徐院長。”兩人跟醫生們道了謝,又進了病房。

此時裴清估計是疼暈過去了,眉頭都還是緊皺的。

余暢走過去,然後伸手慢慢地撫平他的眉頭。“肖旻,我……”

肖旻一把抓住他的手:“余暢,你千萬不能動搖。哪怕你我有能力讓裴清不會成為他母親那般模樣,但終究還是會讓他生不如死的。現在他既受傷也受很大打擊,所以才會跟你說那些,只要他恢復如初,就絕不會讓自己走這條路。他此刻糊塗了心神,你定要幫他保持住。”

“肖旻。”肖旻一語驚醒了余暢,他感激地看向肖旻,“謝謝你。”

“謝,謝什麼。他這隻狐狸,狡猾的要命,肯定不會這麼容易就被打倒的。我不過是看不管英雄末路而已。”肖旻傲嬌地把頭朝向一邊,極力想掩飾自己的那顆火熱而善良的心。

“眼下裴大哥傷勢還這般重,我們若是再問他跟張隊所調查的事,必定會讓他勞心勞神。現在最主要的還是讓他好好修養。看來我們只有從其他法子去找衛繼恆了。”

“可我們對衛繼恆根本不了解。這兩天不也是去翻閱了他的資料了么?你難道不覺得奇怪,現在連他的資料都所剩無幾了。”肖旻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人刻意抹去了衛繼恆的一切。

“付局只是知道明面上的,其實他對衛繼恆的了解卻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深。”余暢說道。

“可不是,兄弟做到這個份上,也是有些讓人心寒。”

肖旻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讓余暢不得不看向他,余暢總覺得他話裡有話,但也不好問。

“或許,他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吧。”余暢嘆了口氣,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我知道一個人肯定知道得比付局還多!”

“你說的是——”肖旻好好隱隱知道他在說的人。

“江弈秋!”兩人異口同聲。

“不錯,我不是說了嘛,這一切的事情看起來複雜至極,但其實都相互關聯。而我們現在缺少的就是一根線,一根能把這團亂麻理清楚的線。也就是線頭!”

“你的意思就是,江弈秋就是這個線頭?”

江弈秋一直受雇於肖家,但他卻又是獨立的,若以肖家少主的身份讓他把知道的都說出來,未必能成功。

“沒錯,你可知道,其實,他早就知道了無啟人的行動,也有證據。”余暢說。

“什麼?那他為何什麼都不說?”肖旻一臉詫異,雖然他一直都覺得江弈秋高深莫測,但卻沒想到竟隱藏的那麼深。

“或許,正是因為他就是這團亂麻的線頭,所以,他也要隱藏在這其中。只是無尾崖一事牽扯到了裴清,他才不得已出手。”

肖旻看着余暢的眼神里竟帶着少有的欽佩,他真的不一樣了。也或許,這才是真正的余暢。怪不得當初裴清那麼執意要認他為徒弟,原來裴清早就發現了余暢的能力。

好厲害的眼神!

肖旻看着那個睡熟的人,心裡默默說著:“快好起來吧,大家都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