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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旻就那麼站在原地,此刻的他看起來是那樣的孤獨和凄涼。他是被大家捧着長大的,或許正是太過於被溺愛,當突變到來的時候,他竟是束手無策。可笑,他的這個肖家少主真是沒用到可笑的地步。想想這段日子,自己除了衝動地同別人打架弄得一身傷之外,還有什麼用處呢?既沒有裴清的智謀,也沒有張丹陽的果敢,甚至連余暢都比自己強。最起碼他做任何事都是一切隨心,從不會因為自己的弱小而停止尋找真相的腳步。

“肖旻啊,你什麼時候才能做一個合格的肖家少主啊?”肖旻自嘲地問自己。

黑暗中,肖安靈躲在屏風後靜靜地窺伺着,直到肖旋走後,他才走了出來。

肖旻似是感到有人到來,穩住了自己的情緒然後轉過身去。

“我不會讓老頭傷害余暢的。你若是要想做什麼,儘管去就好。”肖安靈難得正經地說。

“我能做什麼?”肖旻對着肖安靈露出一個難看到極點的笑容,“我打得過蒼龍嗎?別忘了,上次我重傷,他卻一點事都沒有。”

“那是他們三打一不公平!”肖安靈從來心思單純,說話也好似小孩子般。

肖旻終是被他逗笑了,在這個凄冷的夜裡,竟覺得有他陪着真好。

肖安靈也意識到自己的幼稚,只得聳聳肩:“反正我打架不行,唉。這可怎麼般才好?”說著,他朝着肖旻的方向走了過去,然後就着自己老爹剛喝剩下的茶一飲而盡。

“不過,我在想啊,無啟人都有那麼多驍勇善戰的神幫忙,我們怎麼會沒有呢?要不,來個穿雲箭,千軍萬馬速相見!”

肖旻一臉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看向對方:“那些隱沒在世間的神不跟着蒼龍他們一起叛亂就算是好的了。你還指望他們來幫忙?”

“唉,伏羲大人算來算去就是沒算到你這小子會這麼難養。不然婆婆也不會”說到這裡,肖安靈才覺察到自己說錯了話,只得一臉裝可憐地看着肖旻,心怕對方罵他。

“你說得對,我根本不值得婆婆這麼做。”

“你別這樣嘛。你是婆婆的念想,再說了,婆婆自己都說過,無論是人,還是神,都會有終結的那一天。”

“可我讓她的那一天提早了太多。”肖旻帶着自責和難過地說。

見到平日里總是盛氣凌人的傢伙這會兒這副病懨懨的樣子,肖安靈恨不得拿個打氣筒來給他灌點氣。

“那你能保證婆婆那一天到來的時候,情況不會比現在更糟糕嗎?”

“我!”肖旻一時語塞,竟也想不出反駁之語。

“所以說,未雨綢繆可以,杞人憂天就沒必要了。行了,我老頭就是嘴硬的很。他壓力大,這麼一大家子都是他一個人在扛着,難免有些走極端。你啊,好好休息一下,天塌不下來的。”肖安靈突然好似很成熟地拍拍肖旻的肩膀。

肖旻怎麼看怎麼覺得怪:“我說肖安靈,你平時傻不拉幾的樣子到底是裝得,還是你有人格分裂症啊?”

“你說什麼呢!我可是旋龜神族!好歹我也活了幾千年了,你若是人,我當你祖宗八十代都綽綽有餘!”肖安靈突然從兜里出去一個巧克力棒就開始吃起來。

“你是誰祖宗呢!誰祖宗呢!”肖旻揚起手就準備呼上去,卻被對方靈巧躲過。

經過肖安靈這麼一鬧,肖旻的心情倒是緩解了許多。

“對了,我今天跟那個姜宛瑟打了一架。可惜讓她給跑了。”肖旻順便提到了姜宛瑟,心想着那個救她的人到底是誰,竟能一手就扯開了自己的金網。

“啊?哦。”肖安靈先是驚奇了一聲,緊接着又一副想明白的樣子。

“你這是想表達個什麼意思?”肖旻側臉看他,這傢伙總是神神叨叨的。

“前面的疑問呢,是想表達你怎麼會跟她打起來。後面的肯定呢,是因為我知道你的個人。而那個姜什麼的,看起來萌萌的一女生,性子卻那麼傲。你倆碰一起,打一架也是情理之中。不過,照你的意思是,你打贏了?可以啊!受了傷還能打贏,不錯不錯。不愧是尊者神力的擁有人。”肖安靈邊說著邊一臉很滿意地看着肖旻。

肖旻覺得此刻被他用那種眼光看着,自己就像史書里記載的那些被奴隸主挑選的奴隸。

“你這隻死烏龜!”肖旻指着對方笑罵一句,然後擺擺手轉身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一夜過去,沒有什麼奇怪的事發生,眾人也一切安然無恙。裴清發現張丹陽就睡了不到五個小時,此刻正在整頓行裝。

“醒了?”張丹陽見裴清從帳篷里走出來,臉沒洗頭髮也像極了雞窩。

“馬上出發嗎?”裴清問。

“曉黎他們還在準備早餐,你先去洗漱一下吧。”張丹陽指了指裴清的頭髮。

“行,你先弄。”裴清抓了抓自己凌亂的頭髮,然後似是想到什麼,左右看了看,“老楚呢?”

“應該是跟齊閱去了前面的小溪邊。”張丹陽指了指前方一片茂密的林子,“昨天管逸他們去狩獵的時候發現的。水很清,你可以去那裡洗漱一下,順便節約下礦泉水。”

“你這隻鐵公雞。”雖然心裡是很贊同他的提議,但嘴上還是忍不住吐槽一句。

張丹陽似是早已習慣了對方各種給自己取外號,完全沒有要搭理的意思。

裴清撇了撇嘴,就朝着前方的密林走去。

“裴師兄!”

還沒走多遠,就聽到身後傳來穆雲禎的聲音。回頭一看,就見到對方正一臉溫和地對自己笑。

“我去洗漱你去不去?”看穆雲禎的樣子應該也是才起來,只不過,他看起來永遠都是一副乾淨整潔的樣子,完全跟自己的不修邊幅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人睡覺都能保持一動不動嗎?裴清好奇。

“嗯,剛起來。”穆雲禎說著笑得眼睛都要眯成一條線了。

裴清覺得雖然對方一直挺愛笑的,但這會兒笑得如此燦爛倒是有些反常。於是他湊到穆雲禎面前,近距離用審問地語氣說:“笑得如此陰險,幹嘛呢?”

穆雲禎就是覺得第一次看見裴清這麼邋遢的樣子又可愛又搞笑,雖然他平時也是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但因為身份的原因或多或少還是看的過去。可這會兒,頂着一個雞窩頭,嘴邊還有口水的痕迹,怎麼看怎麼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