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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一直在高處觀察着一切,卻在這時突然感受到了任修海的變化。從剛才明濯的莫名舉動,他就在懷疑有什麼意外發生,而剛好任修海側頭朝自己的方向看來,倒是讓黑袍心裡明白了什麼。

天道命令一下,明濯立馬從一個毫不關己的旁觀看向余暢。接着他的周身開始冒起了青色的光。

“明濯?”

持天見到沒有自己的命令,明濯又一次有了動靜,心中的惶恐更勝一層。

余暢自然也感受到了明濯的動靜,也讓他回憶起了在山石長廊河畔的時候,兩人的交手。然而此刻余暢卻並沒有半分畏懼,他放下任越,然後渾身散發的金色光暈越來越強大。原本被月光籠罩着的海灘此時更是光芒大盛,亮如白晝。

他竟然變強了?

持天明顯感受的到余暢的變化,從第一次在宏陽分局裡,再到山石長廊河畔,如今的他好像會產生源源不斷的神力一般,竟是又強大了許多。

產生神力?

想到這裡,持天心裡一驚,感覺自己是不是傻了,這世間萬物的神力皆是承襲太古大神帝興,只有不斷掠奪而變強,卻不會自產神力出來。難道是這個余暢表面看上去傻乎乎一副老實人的樣子,其實早已在私底下奪取了別人的神力來壯大自己?

明濯似乎也感受到了眼前這人和之前的有些不同,但他不會去想太多,瞬間化為一條驚天巨龍盤踞在空中。

眾人很多都是第一次看到五大先古之一的蒼龍現出真身,無不嘆為觀止。而張丹陽和穆雲禎相視一眼,這不是正是當日在穆雲禎家裡看到的天之異象?

“暢兒五識只得一識歸身,估計不是蒼龍的對手啊!”千張嘴說著,這倒是讓姜宛瑟急得不行。

任越被余暢放下,心裡都還在後怕,剛才看余暢那眼神好像真的想要置自己於死地。這讓他的心裡十分難受,還以為自己會成為他的朋友,卻原來,都是自作多情罷了。他估計想殺自己更多一些。

余暢抬頭看着天邊的蒼龍,眼神中滿是凌厲,他輕笑一聲:“來吧,聽說你是最厲害的。”

“這不像余暢會說的話。”穆雲禎擔憂地看了看天邊那條青龍,又看了看張丹陽說道。

張丹陽沒有說話,只是憂心忡忡地看着余暢的側影。

蒼龍自然是不會因為余暢的話而惱羞成怒,此刻的他不過是一尊沒有自己意識的木偶罷了。持天其實可以用滴血狐石再次命令明濯住手,但他又怕兩個同時可以控制的東西會不會讓他變得瘋狂。於是,即便他死死地拽着手中的石頭,卻也不敢操作起來。這時,他的目光看向了任修海,見到其臉上露出的那抹有些熟悉的笑容,三千多年了,那笑容又回來了。

正待持天在出神之際,這邊卻是已經打上了。余暢飛躍至空中,徒手接住了明濯向他攻來的神力。兩個超級神廝打在一塊,頓時原本風平浪靜的海平面也掀起了巨浪。周圍的叢林里,早已睡去的飛鳥走獸皆被這巨大的震動而驚醒,嚇得四處逃竄。

巨大的風想着白色海灘上的人群襲來,連着白沙瞬間就掀起了一股小型龍捲風。紀洵死死護住懷裡的裴清,本就受了傷的手此刻若再被傷到,必定要全毀了。

“唔!”

而在這時,原本暈過去的裴清不知是不是被這大風給刮痛了身子,竟醒了過來。

“余暢……”

紀洵原本用整個身子護着他,卻聽到耳邊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她連忙驚喜地抬起頭,就看見裴清已經醒過來了。

“阿清!”

紀洵激動地眼裡泛着淚,她想好好抱住裴清,卻又怕傷了他的手,一時倒顯得有些傻笨。

“那是余暢?”裴清看着天邊正在同一條青龍纏鬥的人,他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他,可能不再是你所認識的那個余暢了。”紀洵也抬頭向余暢看過去,心裡同樣惋惜不已。不得不承認,余暢真的是個很好的人,而如今卻被人逼成了這般模樣。

“持天,焚麟,怎麼,不去幫幫他?若是蒼龍不敵,你們覺得自己就可以全身而退嗎?”

任修海不再是往日那般阿諛獻媚,反而雙手負於身後,一副王者之氣。

“他、他竟然把自己的靈出賣給了你?”焚麟大驚,指着任修海說道。

“你們以為用那些所謂的科技就能完全把我給阻擋在外嗎?別忘了,我是神。而你們,不過就是一群螻蟻。”任修海笑道。

接着,他又看向持天,看見對方明顯神色不同於往常的淡定,心裡竟有些好笑:“他果然就是你最大的把柄。但我告訴你,當年我能用滴血狐石控制住他,自然還有成百上千種方式頂替了那小狐狸的血。哦,對了,我正在考慮,當他拿下那小子的時候,要不要讓他恢復一點點往日的記憶呢?”

“你以為,他蘇醒了,你就能活?”持天故作鎮定的說。

任修海聽着,低頭一笑,然後又抬起眼來看向持天:“這副身子自然是活不了,但他卻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我既沒有神體,也沒有神力。”

他的話頓時讓持天臉色大變,任修海甚是得意:“怎麼樣,若是還想歸於我的手下,我自當前事不計,畢竟,人,還是老的好用。”

“呵,一次不忠終身不用,我記得當年你叫我處決了辟缶的時候就說過這句話。雖然過了幾千年,但我仍然深深地記在腦子裡。”持天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然後看向天邊,“不過都是一死,反正活了這些年,也活得夠久了。”

焚麟見他這般看破一切的樣子,自己心裡卻是七上八下。這持天孤家寡人一個,自是不用擔心其他,死了便也就罷了,但自己族中若受了牽連,那可就難辦了。但是他跟了天道這麼多年,自然清楚這東西的脾氣,他現在只不過是要用人罷了,只要他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第一個要找算賬就必然是自己與持天兩個叛徒了。

於是,這次焚麟也選擇了沉默。

任修海笑了笑,也不惱怒,反正至始至終,都會有他們後悔的一日。

持天雖然沒有隨了天道的願,但也不能看着明濯一個人孤軍奮戰。因為他不知道余暢究竟會強到什麼程度,儘管他對明濯很有信心。於是,他一個縱身向那天邊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