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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閱的提議並非毫無依據。若那人是跟早上襲擊紀洵的人一夥的,此刻又何必如此一個人躲躲藏藏。他很肯定自己就只聽到對方一個人的腳步聲。就算他不是一個人,倘若還有埋伏,那就更得不償失。還不如以不變應萬變,看對方如何出手。

“閱哥說的有道理,我們先撤回去。”張丹陽覺得此行路上詭異非常,萬事都得小心為上。

正待四人要往回走的時候,卻聽見塗帥喊了一聲:“張隊,你快看,那是什麼!”

順着他指得方向,其他三人分明看到一個墳包後面露出了一條人腿。

“過去看看!”張丹陽首當其衝地跑了過去,可當他看到墳後面的東西後,整個臉瞬間白了下來,就連握着槍的手都有些抖。

三人看到他的神色後,皆是心裡一驚,連忙跑過去一看。

“這不是”紀洵臉色大變,因為此刻墳包後面的那條腿的主人正是早上襲擊自己的人之一。不僅如此,旁邊還橫七豎八地躺着十來具屍體。其中,就有另外四個襲擊自己的人!

“這些人”塗帥雖然辦案多年,對於死人早已麻木了,但一下子死了十來個,而且個個都是脖子上的大動脈被人割破而失血身亡,竟有點覺得恐怖。

倒是齊閱顯得有些淡定,只見他蹲下身去查看其中一名死者屍體。

“我叫小穆過來?”紀洵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震驚,竟然會主動徵詢張丹陽的意見。

“恩。這是他專長,叫他過來看看。”張丹陽看着這滿地的屍體,又一臉肅穆地朝着周圍望去。這群人應該就是奉命來攔截行動隊的,可是,殺他們的又是什麼人呢?如此殘忍的殺人犯,絕對不是來幫行動隊的。但目的是什麼?

“閱哥,能看出是人為嗎?”張丹陽壓低聲音在齊閱耳邊問道。

“難說,但我可以肯定,跟神族和無啟人應該無關。”齊閱回答。

“怎麼說?”

“你看他們脖頸處,應該是被什麼利爪之類地隔開了大動脈導致失血而亡。皮肉翻開處血肉模糊,完全不是刀類所致。”齊閱指着其中一人的傷口說道。

“小穆。”

正待張丹陽等人在研究屍體的時候,紀洵已經到人群中找到穆雲禎。

“那邊有死人。”紀洵指了指張丹陽等人的方向,“早上襲擊我的人全死了。你過去看一下。”

聽完紀洵的話,穆雲禎立馬應聲:“行,我去拿下工具箱。”

“什、什麼?死、死人了?”

人群中想起來趙二老的聲音,他本就膽小,聽到有人死了,嚇得臉色一片慘白。

“你就留在這裡不要動,阿清,一起過去。”紀洵對着趙二老說完,就伸手過去一把拉住裴清的手,見對方也沒有要掙開的樣子,然後順勢拉着他朝屍體的方向走去。

待到穆雲禎拿着工具箱跑過來,張丹陽便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褲腿然後對他說道:“我們時間緊迫,小穆、阿清,得快點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張丹陽的意思兩人秒懂,不用他安排就蹲下身去開始檢驗屍體。

“這裡沒有信號,分局的通訊設備也不知道弄好了沒有。你們先在這裡,我去找下楚希延和小吳,得馬上通知當地公安局。”張丹陽說著就朝着眾人停留的方向走去。

“你有什麼發現?”裴清迅速檢查完幾具屍體的隨身物品,還特地勘察了周圍的環境,有些眉目,但也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

“這些人的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且都是一招斃命。”穆雲禎指着一個死者致命的那道傷口,“若是我說,這些人是被某種野獸襲擊至死的你信不信?”

穆雲禎說完,抬起頭看向裴清,眼神里也充滿着各種迷茫。

“不像。”裴清搖搖頭,然後指着地上的腳印,“你想想,就紀洵的身手都被這幾人差點打下山崖,就說明他們不是一般的殺手。再兇猛的野獸也不會毫無抵抗就這樣一招致命吧?再說了你看這周圍的腳印,都是人的。”裴清說著,抬起自己的右手,然後以手為刀,在自己的脖子處划了一下。

“我都說了,我不是被他們打下山崖,我是不小心”紀洵還想爭辯什麼卻突然發現了一件東西。

“這是什麼?”

她扒開其中一名死者的領口,竟看見其心臟處有一個半指來長似水珠的血色印記。接着她又扒開其他人的衣服,驚訝地發現其餘人也在相同的地方有這樣一個印記。

“難道是什麼組織特有的標記?”裴清摸了摸那血色水珠狀的印記,竟有些微微凸起,“我先把它拍下來。”

“若是人為,那兇器是什麼呢?”紀洵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越想越不明白。

裴清嘆了口氣,沒想到一場連環凶殺案竟能牽扯出這麼多事。如今凶殺案的主謀沒抓到,竟又在路上遇到了埋伏。只是這些滲透進來的力量,哪些為敵,哪些為友?又或者,是某些利益的衝突?無啟族人同那些神人之間的衝突?

正待裴清在思考的時候,遠處傳來了張丹陽的呼喚。紀洵拉起他,然後幾人又走了回去。

“分局聯繫上了,這裡馬上會有當地警察過來。我們得馬上走。還有,剛才趙大爺給了個信息,不出半個小時,我們就要進入這片無人區的最深處,也就是瘴氣最濃的地方,大家都把防毒面具準備好,路上時刻保持警惕。”

張丹陽等到紀洵幾人回來,然後又對吳雄林和楚希延說:“接下來的路,你們同紀隊還有小穆換輛車。此地不宜久留,有什麼消息我們車上在溝通。”

吳雄林自然是唯命是從了,楚希延雖然心裡有一萬個不願意,但他也明白,既然張丹陽這麼說了,就不是在徵求他們的意見,而是下得命令。

“那個,領導,那些人是怎麼死的?”

車輛啟動,除了張丹陽,車上每人手裡都拽着個防毒面具,坐在副駕上的趙二老顫抖地問。

“趙大爺,我想先問您一個問題。”這時,裴清突然插了話。

“什、什麼問題?”這一路上趙二老擔驚受怕的次數遠遠超過了自己的大半輩子所承受的,他都在懷疑自己還有沒有命活着回去。

“您知道這一片有什麼特別兇狠的野獸出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