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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對。”一直默不作聲的穆雲禎突然插話進來,“那個預告貼我也見過。最後一次應該是在白天,怎麼會選擇晚上呢?”

“或許,是什麼事情讓他們不得不改變了原有的計劃?”楚希延與穆雲禎對視了一下,當時就是他、裴清還有穆雲禎三人一起看的那個帖子。

“我有辦法,跟我來!”齊閱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迅速朝洞外跑去。其他人先是一愣,然後也跟着沖了出去。

“哇!老齊,沒看出來呀!你還深藏不露呢?”

眾人看到滿地躺着的野人,起碼也有十來個,不會都是齊閱幹掉的吧?楚希延一臉不可置信地用手背拍了拍齊閱的胸口。

“之前學了一些格鬥術,剛才趁他們不注意才得手的。比起張隊和紀隊,那我確實是差遠了。”齊閱知道就算自己否認眼前這些人也不信,索性就直接承認了。只不過謙虛了一下,其實,張丹陽早就知道,他應該是動用的神力。只是他心裡比較好奇,之前去肖家的時候,不是有提高過一個什麼“伏羲封印”的東西,為何齊閱傷了這些人卻是一點事也沒有?

“齊醫生,你這也太謙虛了吧?我估計就算是張隊和紀隊加起來,也不一定那麼快把這些人給搞定。沒想到,我們中間也有人藏龍卧虎呢”塗帥一掃之前的頹廢,笑着打趣。

“你剛才說想到什麼辦法?”張丹陽問齊閱。

“哦,是這樣的。這些人只是暈了過去,現在我們可以一個一個弄醒,然後拷問他們。”齊閱說。

“我估計沒什麼用。”這時穆雲禎插話進來。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楚希延不明白穆雲禎為何如此斷定這些人寧願死也不會出賣自己人。

“他們身上好像是背負着什麼血海深仇,而這仇又與丹陽師兄有關。並且從他們的談吐中,難道你們沒聽出來嗎?他們並非是什麼文明未開發的野人,反而極其地有思想,又團結。但是為何要一直窩藏在這原始迷林里過着風餐露宿的野人生活,這其中肯定有什麼緣由。所以我覺得,既然連這種艱苦的生活都能扛下來,又怎麼怕我們拷問?再說了,難道我們還能對他們使用極刑嗎?”

穆雲禎的話不無道理,他這麼一說,讓好不容易看到希望的道路又蒙上了一層霧霾。

“我來。”

就在這時候,人群中突然響起了一個人的聲音。

眾人回頭,就見到一直默默站在角落的汪煦站了出來。

“汪煦。”張丹陽拉住他,然後暗自向他搖頭。

“沒時間了張隊。他們遲早會知道這一切的。”汪煦笑了笑,倒是有些釋然的意思。

只見汪煦走到其中一名野人的跟前,背對着眾人蹲下身去。大家都沒看見他到底對那人做了什麼,就見對方醒了過來,然後一臉失魂落魄般站了起來。緊接着,卻見汪煦的眼珠子開始慢慢變紅,彷彿被血渲染了一般,詭異而恐怖。

“怪!怪物!他是個怪物!”麻易陽激動地指着汪煦,整個人就像得了失心瘋一般。

除了張丹陽等幾個知情人以外,其餘行動的隊友也皆是一驚。

“張、張隊?”塗帥算是身經百戰的人了,跟了張丹陽這麼多年,什麼陣仗沒見過,可眼前這景象真就有種見了鬼一般。他突然想起當日大家在會議室分析案情的情形,那種詭異、離奇,再加上一些完全無法解釋的地方,好像此刻都豁然開朗了。

“若是無知,就不要作聲。這世間,不是只要同我們不一樣就能被你肆意斷定為怪物。或許在別人眼裡,你也是怪物。”

張丹陽用冰冷的聲音說著,他很少這般直接開懟麻易陽。他知道麻易陽心裡一直不平衡,也因此妒恨自己多年。但張丹陽始終認為,只要是穿上宏陽分局那套警服的人,便就是家人,誰又會跟自己的家人鬥氣耍狠呢?他一直認為麻易陽只是小心眼,嘴巴毒,但心卻是不壞的。可這一路下來,他倒是真正有些看清了對方的本來面目。他這不是嫉妒了,而是無時無刻不想讓自己去死好取而代之。

麻易陽沒想到張丹陽會如此跟自己說話,竟一時愣住了。張丹陽現在心裡極其擔心裴清和鍾曉黎,也沒有心思再去理會對方。只見他給了汪煦一個鼓勵的眼神,示意對方繼續。

宏陽分局的幾人見到張丹陽發飆,即使心裡又害怕又莫名,但長期以來養成的紀律性讓他們都不再作聲。反觀紀洵這邊,她的臉色白得嚇人,而由她帶來的人也算能沉住氣,只是每個人都握緊了拳頭。倒是一直嘰嘰喳喳的楚希延這會兒變得極其安靜,他看了看張丹陽,又看了看汪煦,然後再轉頭用一種很難形容地眼神盯着齊閱。齊閱早就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從最開始,昏暗的山洞裡那道一直跟隨自己浮動的目光便就是楚希延的。他不知道如何跟眼前這人去解釋。他們是朋友,是摯友,這世上也確實難找到如此合得來的人。而齊閱自己也不想對這好朋友有所隱瞞,只是,他卻也從不知該怎樣開口。

而汪煦這邊,隨着他面前的人緩緩站了起來,他的周身也開始慢慢發出淡淡的白光。

“我問你,你們把行動隊抓來這裡目的為何?”汪煦像是對着一個傀儡人說話一般,語氣裡帶着濃濃的命令口吻。

那野人雙眼茫然地望着汪煦,完全沒有半點焦距。就在眾人都不知道汪煦到底對他做了什麼時,只見他開口了。

“殺。”

野人淡淡地回答,語氣就跟他此刻臉上的神情一般一二。

“有何仇怨?”汪煦再問。

“滅村。”

“滅村?”穆雲禎一臉不解地看向張丹陽,這又是怎麼回事?若是這群野人就是當年殺害張丹陽父母的兇手,那麼他們結下的仇怨也必然就是滅村之仇。倘若這人說的是真的,張丹陽的父母豈不成了十惡不赦之人?

“什麼村?”汪煦雖然心中也是同樣的疑問,但還是很冷靜地繼續問對方。

“清潭村。”

這三個字從野人嘴裡吐出來的時候,當場所有人都震驚了。其中就包括張丹陽。穆雲禎看着他的臉色逐漸蒼白,而他的身子竟也有些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