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公急忙收整臉面色,進去給皇帝叩首行禮。
皇帝正在吩咐內侍,讓內侍把什麼茶包二兩,以及一些提升修為的靈藥,一併送到寧陽公主宮中。
隨後,皇帝才看向劉公公。
皇帝道:“起來吧,旨意傳下去了么?”
劉公公站起身,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他的神態有些不自然,因為這次宣旨雖然失敗,他卻頗有收穫。
想到那一車的草木精華,他難免心情不錯。
只是,他自然不敢在皇帝面前表現出來。
劉公公苦着臉道:“回稟皇上,這番去封西,老僕卻是連劉都督和殷省府的面都沒瞧見。”
皇帝漫不經心的翻閱着案頭的上表,神情冷漠,透露出一絲危險的味道。
他淡淡的問道:“殷明不見,所以,你就這麼回來了?”
劉公公嚇得一個哆嗦。
他雖然在內侍中是大人物,可也就是皇帝的奴才。
他引以為傲的修為,放在皇帝面前,也值不得什麼。
見皇帝似有不喜之意,他登時慌了神。
劉公公急忙叩首道:“皇上,非是老僕懈怠。”
“您也知道,那封西軍中,還是有些強者的,老僕不是對手。”
“那殷明還養了一隻大妖怪,疑似有妖王修為。”
“他還有一宗炮彈似的暗器,裡面會探出機關。”
“老僕這點微末修為,實在是拿他沒法。”
皇帝見他神情惶恐,心情稍微緩和一些。
劉公公說的也是實話。
不管怎麼說,先天強者就是先天強者,文聖也是聖。
況且,文道被天地認可一事,皇帝也是有所察覺的。
只要給文道時間,假以時日,理論上是可以媲美武道的。
劉公公去頒旨,被拒之門外,他也沒有辦法。
皇帝道:“起來吧,你這點本事,也的確無法可施。”
劉公公這才誠惶誠恐的站起身。
他問道:“皇上,那殷明連聖旨的面都不朝,卻要怎麼辦?”
皇帝神情陰冷,道:“繼續傳旨。”
“既然武師沒有面子,那就派武宗去。”
劉公公眼珠子轉了轉,忽然道:“皇上,老僕有個主意,倒是不知管不管用。”
皇帝看向他,冷喝道:“講!”
劉公公忙道:“皇上,那殷明是個文人,便是派去武宗,他也未必給面。”
“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就派個文官去傳旨,說不定會有奇效。”
皇帝皺了皺眉道:“武者都不行,普通文官能有用處?”
劉公公道:“皇上,普通文人或許不行,可咱們京城裡,不是還有個濟上文宮么?”
濟上文宮?
皇帝道:“你是說易和圖那個濟上文宮?”
劉公公道:“是啊,皇上,那文宮中,也多有在朝為官的文人。”
“老僕看,若找易相一系的文官,那殷明或許會給個面子。”
皇帝不屑的道:“易和圖只是個窮酸罷了。”
“那殷明有誅殺妖王的實力,怎麼會給他面子?”
劉公公道:“皇上,老僕去封西的時候,卻是聽說了一件事。”
“易相的女兒,現在就在殷明那什麼文宗里。”
“聽說,殷明有事的時候,那位易還幫他代管過封西。”
“現如今,易更是在幫殷明管理西騫的文宗組織。”
“由此可見,殷明與易的關係,怕是不怎麼簡單。”
“退一萬步說,那易起碼也是殷明的左膀右臂。”
“所以,老僕想,易相在殷明面前,總該有幾分薄面的。”
皇帝沉吟片刻,道:“你這狗才,這次或許還真說對了。”
“我想起來了,當年在殷明出仕的時候,易和圖也幫殷明說過話。”
“這麼想來,他兩人應該是有點交情的。”
“不過,也不用只考慮文宮的人。”
“朕看,或許還有其他合適人選”
皇帝沉吟起來,在思考着人選。
內侍進來道:“皇上,輔國大將軍求見。”
皇上神色一整,道:“請狄卿進來。”
他隨手對劉公公擺擺手,劉公公會意的退下。
劉公公剛剛退出去,輔國大將軍就已如風般到來。
他單膝行禮道:“皇上。”
皇上點點頭,一指旁邊的椅子,道:“來,坐下說話。”
輔國大將軍到皇帝左側坐了,剛一坐下,就見一盞清茶被推過來。
皇帝笑道:“狄卿,嘗嘗這個。”
輔國大將軍是皇家的左膀右臂,大唐有數的聖者。
他所在的狄家,本是如今皇室的家臣,並非什麼世傳的大家族。
隨着大唐立國,狄家因有從龍之功,地位水漲船高。
到了現今這一代,更是出了狄仲孫這樣一尊聖者,受封輔國大將軍,是朝中最尊貴的大將。
當然,他能有此成就,也離不開皇家的栽培。
他也的確忠心耿耿,並未因實力大增,而改變心志。
他的實力和忠誠,也得到了皇帝的尊重,所以親自推過茶盞。
狄仲孫對茶本無興趣,但是皇帝的面子總要給,還是品了一口。
旋即,他忍不住奇道:“好茶,沁人心脾,竟有穩固內力之奇效。”
其實,這茶對於皇帝和狄仲孫來說,效用已經不大,只能是作為一種好茶來品味。
不過,若是武宗以下的武者享用,卻頗有好處,也算一宗寶物了。
皇帝笑了,道:“這茶,着實有些門道,是前些日子,雪清宮的丫頭送來的。”
聽到雪清宮之名,狄仲孫的眼神微微一凝。
狄仲孫道:“雪清宮的手,難道伸到京城來了么?”
皇帝擺擺手,道:“哦,你前次去了魔族,想是不知道。”
“雪清宮的幾個小聖女,不是下山了么。”
“有個丫頭,現在京城的玉蟾宮裡。”
狄仲孫道:“怪事,那雪清宮的聖女下山歷練,首選素來都是天京城。”
“那個小丫頭,怎麼來了我洪京城?”
天京城是國最繁華的人族大城,是於紅塵中煉心的首選之地。
皇帝道:“此事我也有些意外。”
“原來,那小丫頭是我大n,而且她爹還是我大唐的官員。”
狄仲孫道:“原來如此,只是不知,這小丫頭是否值得栽培。”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