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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明想要再詢問自己成為文聖之後,文氣是否會一直保持。

系統卻以宿主只是文生,境界太低不需要知道為由,拒絕回答。

但是,這也可以看出,殷明成為文聖的話,修鍊的文氣還會產生質變。

那是未來的事情,現在倒是還不用考慮。

殷明迅速考慮清楚了眼下的處境,當務之急,便是要修行文道。

修行有成,便當出仕為官,教化百姓;開宗立派,傳播文道。

有系統傍身,文道也必能在這武者的世界中,大放異彩。

正在殷明思索的時候,忽然一個聲音驚醒了他。

一個青年男子大步從遠處走來,距離很遠就在呵斥。

“殷明,你發什麼瘋,帥府以法治家,何時容你私自欺辱下人了?”

殷明聞言抬起頭來,見是表兄張賀,他身後還跟着一個錦衣華服的少年。

殷míngxīn中略一思索,記憶浮現,此人正是表兄張賀。

此人時常欺辱前身,尤其好當著下人的面進行羞辱,甚至還動過手。

這具身體,甚至還有暗傷留存。

他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覬覦殷明的身份,大帥爵位的繼承人。

須知,殷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不是武士,就意味着沒有資格繼承爵位。

何況,大帥眼中根本沒有自己的獨子殷明,甚至多少年都沒見過這個兒子。

張賀和大帥有一點表親,不由得就動起了歪腦筋。

殷大帥受封世襲秦國公,這是二等國公,是當今洪國皇室之外,最尊貴的爵位。

如果殷明徹底被大帥放棄,他有沒有機會被大帥認做兒子,由此繼承爵位呢?

所以,張賀經常打壓殷明,恨不得殷明去死。

此時此地,張賀也不是為自己的老家人出頭,他依然是在動歪腦筋。

其目的,是打壓殷明,凸顯自己在帥府的地位。

這自然是做給他身後那位看的。

張賀身後的少年,身穿紫色鑲金錦袍,上綉麒麟,這是一等侯爵的嫡系繼承人才能穿的。

而且,麒麟有五色,說明他有繼承家業的資格。

這也意味着他天資超凡,是一名尊貴的武士。

武者實力,最低是武徒,其上是武生,然後才是武士。

武徒只是學徒,實力上看不出什麼。

武生就不得了,武藝精熟,在家坐着,每個月也可以領二兩銀子。

若是進入軍中,便是精銳戰士,月俸可達十兩。

十兩銀子,足夠維繫普通家庭一年的生活。

武士,掛一個“士”子,意思就是國家都重視的人才,可以領爵位。

貴族子弟想要繼承家業,就必須達到武士的境界。

若是平民,也可以領虛爵,只要立下戰功,就有封戶。

武士進入軍中,就是上百人的統領。

若是再進一步,被尊為武師,意味可以為師,便可以統率上千人馬,擔任將軍。

武師之上,便是武宗之尊,是為一代宗師,為一軍之首腦,一派之宗主。

殷明的這位表兄張賀,就是一位武士,現在京都的金吾衛中任職。

金吾衛都是以一當百的勇士,都有爵位。

如果下放到地方上,個個都是軍官。

殷明正在思索這些記憶,張賀卻不耐煩了。

他陪着的,乃是世襲一等侯青林侯家的長公子柳清。

如果能得到這位小侯爺的支持,他被大帥認可,收入家門的可能性將大大提高。

可他雖然身在洪國人人羨慕的金吾衛營中,但這身份不足以讓他結交小侯爺。

就算沒有張亮的事,張賀也要拿殷明耍耍威風,來顯示自己在帥府中的地位。

張賀喝道:“殷明,我在跟你說話,你竟敢發獃么?”

殷明彈了彈手,就像是在趕蒼蠅一般。

“你走開些,莫髒了我的耳朵。”

這是一個粗魯武夫,殷明根本懶得跟他多說什麼。

張賀的臉膛騰的一下就紅了,想不到一貫懦弱的殷明敢如此蔑視他。

張賀怒道:“你算什麼東西,一個沒有武學天賦的廢物,也敢這麼跟我說話?”

“哼,你便是學文,也沒考出什麼功名,簡直連廢物都不如!”

殷明淡淡的道:“我也不是什麼東西,我不過是這帥府的半個主人罷了。”

殷明雖然學文,卻不似這身子的原主人那般迂腐。

借殷大帥的勢,壓倒張賀,這也算一種借力打力。

張賀嗤笑道:“殷明,你莫不是糊塗了?”

“大帥都懶得瞧你一眼,你個廢物也敢自稱帥府主人?”

殷明淡淡的道:“張賀,我勸你,最好十息之內,從我眼前消失。”

張賀怒道:“我便在此,你敢跟我動手么?”

殷明面色矜持,似乎都不屑露出鄙夷之色。

殷明道:“我一個摺子遞到京兆府,這張亮是以下犯上,而你就是私闖貴族宅邸!”

“只怕要削了你的官職、爵位,刺配流放九千里!”

張賀大聲辯解道:“你放屁,你難道不知是大帥許我進入帥府的?”

殷明淡淡的道:“大帥?可有證明文書?”

張賀自然沒有,大帥不過是隨便點個頭,怎麼會為了他專門寫一封證明文書?

殷明道:“國有國法,秦國公不在,又無妻室,這帥府自然是我說了算。”

“現在十息已過,你還不滾嗎?”

殷明面上有熱氣蒸騰而出,像是鼻孔中在噴薄熱氣。

他看起來氣的要bàozhà了!

但殷明知道,不是這樣。

他雖然不懂武,卻懂醫。

那熱流是從鼻旁五分迎**衝出,這是內力透經的徵兆。

殷明挑了挑眉,這張賀在運力,他想動手!

武生代表着學成武藝。

武士則代表開始打通自身經脈。

從張賀的表現來看,他打通的是手陽明大腸經。

他的一身功夫,必定都在上半身,而且走的練精補津的路子。

殷明知道是知道,可若真動起手來,一百個他疊起來都不夠一個武士打的。

但殷明卻不怕他。

他見多識廣,做人做事,只求盡一己本心。

殷明淡淡的道:“你想動手?”

張賀喝道:“動手又怎地?”

殷明輕嘆一聲:“張賀,這幅醜態,太難看了。”

“你動了非分之想,被我三言兩語卻就惱羞成怒。”

“難道,你便沒有身為武士的尊嚴么?”

張賀怒火中燒,此時哪裡還顧得上什麼武士尊嚴。

他右臂發脹,整個身體的力量都調動起來。

他慢慢走到殷明面前,動用了渾身的氣勢,要壓倒殷明。

他走過的地方,青石寸寸碎裂。

有幾隻蚊蟲飛過,被他的氣勢所懾,全都被壓在地上,軀體碾成一團。

武士之尊,自有威嚴。

尋常人面對武士,只能匍匐在地,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