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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青岩將林夕落安撫睡着之後則輕輕的起了身。//

披上一件外衣輕步出門,連在外守夜的冬荷都沒有聽到聲響。

夜空浮雲飄蕩,月光時而明亮、時而暗淡,魏青岩站在門口,手指為哨,輕吹一聲如鳥鳴般聲響,遠處從房頂豁然出現一人,一身黑衣緊裝,除卻一雙眼睛之外看不清楚半分面貌。

“魏大人。”

“說。”

“夫人不舒服被誤解為有了身孕,而且日子不對。”

魏青岩的神色偏冷,“其他的事呢?”

“二爺與二夫人仍舊在院中不允出門,大房沒有動作,侯爺請了兵指揮使與副將主教仲良少爺兵法與拳腳,他每日親自看管,三爺與三夫人仍舊在一旁不動,四爺被侯爺拽着做雜事,四夫人與太姨娘、侯夫人格外近。”

魏青岩聽完,則略微點頭:“五夫人怎麼做你守着就是,不用出面干涉。”

“是!”

“讓你一位能殺千人不留足痕的人窩在侯府里看護個女人,你覺得委屈了?”魏青岩看着他,頤指之氣讓此人惶恐片刻,當即拱手認罪:“卑職不敢。”

“護着她。”魏青岩話語平淡,“她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此人卻目瞪口呆,他跟隨魏大人多年,從未見他對一個女人有如此評斷...···

“卑職儘力守護!”

“去吧。”魏青岩擺手,此人退後三步,輕輕一抬,藉著石凳之力竄上房頂,瞬間消失在夜色之中。

魏青岩轉身回了屋中,冬荷依舊沒有醒來,林夕落這會兒或許因小腹不適眉頭緊緊皺着,小手還在一旁不停的拍,好似在尋找那能讓她安心熟睡的臂膀。

魏青岩褪去外衣將手臂搓熱,隨即伸至她的懷中,林夕落懵懵懂懂的摟在懷裡,則又繼續睡去。

這丫頭······魏青岩的嘴角不禁露笑就這樣擁着她闔上了眼。

翌日清晨,魏青岩沒有離開“鬱林閣”,夫妻二人起身洗漱過後正準備用早飯,外面則傳來丫鬟的回稟:“五夫人,四夫人來了。”

林夕落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魏青岩,魏青岩則道:“請進來吧。”

丫鬟一怔,隨即見林夕落也在點頭則立即出門去請。.

齊氏進門就見魏青岩橫在桌前用飯,口中的話好似個雞蛋噎了嗓子眼兒,半晌沒緩過神來,而後見二人都在看她,只得擠出笑來道:“五弟也在,今兒沒出去?”

“四嫂這麼早,可有什麼急事么?”林夕落皮笑肉不笑,她自當知道齊氏趕來是做何事昨晚她聲稱把姜氏攆出去,侯夫人與齊氏自當知道,而如今恐怕是侯夫人又讓她來繞着彎子問一問,卻沒尋思魏青岩還在。

這等話,她當著魏青岩的面兒恐怕是問不出吧?

齊氏見林夕落這般問,自當笑着道:“哪裡有什麼急事?昨兒聽三嫂說五弟妹身子不適,這才趕過來看一看······”

話語說著,她則往魏青岩那方看,顯然是想知道魏青岩對此事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魏青岩臉上毫無表情,“勞煩四嫂了,她身子不適,我自當留在院子里守着不勞煩四嫂費心。”

“五弟親自護着弟妹,可着實讓人艷羨的很呢。”齊氏臉上笑的格外僵硬,只尋思若他知道林夕落是有孕而且還不是他的,他會什麼心情?

齊氏心裡頭想着,不免往林夕落的身上來回打量,林夕落也不拒絕就由着她看,嘴上徑自吃用着早飯,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一般。

“這到底是有沒有啊!”齊氏心中不停的腹誹,可魏青岩不走,她可不敢問。

夫妻二人湊了一起用飯,而魏青岩則親自看顧着飯菜的冷熱,不允她用涼的,連窗子都要求關好,不能被風吹着,這股子體恤的勁兒讓齊氏越發覺得是林夕落懷了,否則哪個大男人能照顧的這般周到?

林夕落見魏青岩這副做派心中也在奇怪。

這又不是剛在一起,尋常她小日子的時候,魏青岩也沒如這次一般照料殷勤?

本就懷疑她有孕出軌,這不是火上澆油么?

原本齊氏來此的模樣還有些不敢確定,而如今的眼神看去,好似百分百篤定了這事兒一般。

落井下石!

林夕落瞪他一眼,魏青岩則更是殷切,撫着她的腰道:

“用過了?扶你進去歇一歇?”

林夕落一口粥沒咽下去,連連嗆咳不已,魏青岩即刻親自為她擦嘴擦臉,“這麼不小心,讓四嫂笑話你。”

“喲,羨慕還來不及,怎麼能笑話呢。”齊氏連忙接了話,林落掐了他的腿一下,魏青岩嘴角狡黠一笑,而這一會兒,魏海則從外匆匆趕來回稟事,魏青岩則去了前書房,離開正院了。

林夕落心裡這個躁啊!這人今兒抽什麼瘋?演戲也實在太過了!

齊氏在一旁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本是準備的一肚子話是半句都說不出來,因為那都成了廢話了!

可不從林夕落的嘴裡問出個一二三來,她也實在不敢去找侯夫人回稟。

如今看侯夫人那架勢巴不得將林夕落浸了豬籠,最次也要休回林府讓她永遠不能出院子的門,她怎敢不回個確切的消息?

讓丫鬟們撤掉了飯菜,林夕落則由冬荷扶着往屋裡走,“四嫂,如若不急就進來說吧,外面的椅子坐着硬,硌腰······”

林夕落尋常是最不顧忌享樂之人,如今卻都嫌椅子硌的慌,這顯然是有了!

齊氏這般尋思着,則跟隨林夕落一同進了內間,“五弟妹,這身子怎麼了?忽然這樣難受?剛剛進門還看你院子里捆了個婆子,犯什麼錯了?”

昨兒那冤大媽被秋翠抓至院子里捆了一宿,齊氏早間來“鬱林閣”,進了主院的門就看到這一幕。

之前可曾說過抓了個亂嘴的婆子,想必就是這個了······

“犯什麼錯兒?整日里胡言亂語的,我這人也是心善,莫說換做侯夫人了,就是換做四嫂您,恐怕都得賞上百十個嘴板子,可別提了,氣死我了。”林夕落坐了軟榻之上,嘴上還在不停的嘀咕着:

“如今這身子也不知道怎麼了,吃東西沒胃口,連尋常愛喝的茶也是不敢用了,怕冷,怕風吹,雖說總困,可還睡不踏實。”

林夕落說完,則看向齊氏,故作不知的問道:“四嫂,您有過這種時候嗎?”

齊氏心裡翻了白眼,她當然有!不過那是有孕的時候······

但林夕落有意隱瞞,她怎能將這層窗戶紙給捅破?

“五弟妹是不是太累了?小日子可准么?”齊氏這話問出,林夕落則臉上一驚,“嫂子怎麼連這種事都問。”

“怕什麼?都是女人家的,這等事有什麼不好意思說?哪裡不舒服的跟嫂子說,嫂子能幫得上忙的,定當儘力。”齊氏那副急迫之色讓林夕落的笑意沉了下來,“要是不準可怎麼辦?”

“是不是有了?”齊氏的話下意識出口,林夕落的臉色更沉,卻是半個字都不再說,就這麼直盯盯的看着齊氏,倒把她給看的忐忑不安。

“弟妹,這般看着嫂子作甚?有了豈不是好事?”齊氏的話格外繞彎子,林夕落冷笑道:

“嫂子,您這心裡頭想的可夠多的了。”

“這有什麼不敢說的?懷了就是懷了......”齊氏的神色也淡定下來,沒了之前那股子殷切,如今她可以肯定,林夕落就是有孕不敢告人,可她心裡更納罕的則是魏青岩怎能不知道?

如若不知道,剛剛為何那般殷勤呵護?可若知道了,他不會算日子嗎?就算不出這孩子不是他的來?

齊氏心中對此仍有疑惑,故而不敢咬牙硬逼着林夕落承認是有孕,否則她哪裡還需浪費如此多的口舌?

“我可沒說自己不敢說,嫂子,你這心裡頭想什麼呢?我怎麼覺得你想歪了?”林夕落話語緩慢,聲音極冷,齊氏沒等回話,林夕落則又開始攆人了,“四嫂,院子里的事挺忙的吧?您如今幫侯夫人管着府中事還有空在此與我閑聊,就不怕侯夫人惱了責罵您?”

“五弟妹身子不舒坦,我怎能不關心?”齊氏已經篤定林夕落心虛要攆她走,可越是這樣她越不能走。

林夕落面露惱意,“您還是走吧,我今兒身子也不舒服,就不留您了。”說罷,她則看向冬荷與秋翠,“你二人送四夫人出門吧。”

“五弟妹這是要攆我走?”齊氏當即站起身,臉上冷笑一聲,“說句心裡話,嫂子本也不願意揭了你的短,可對不起侯府的事,嫂子也不得不管,五弟妹,你可是有了身孕了?是怕這孩子不是五爺的,你不敢認吧?”

齊氏的嘴臉格外陰損,林夕落心裡卻真的生氣,她本一直顧念着魏青岩與魏青山的兄弟之情,可如今這刀已經橫了脖子這兒,她還怎麼忍?

“四嫂,您這般做就不怕四爺恨你?”

林夕落起了身,“我顧忌着兩位爺的兄弟之情,但你不顧忌可怨不得我了,咱們這就去侯夫人那裡說道說道,我倒要看看她向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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