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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陵王雖然心裡震驚,可臉上卻一如尋常般淡然笑道:

“這小島說起來卻是有意思了,如今本王都不知此地有什麼玄機,因此島不允外人靠近,是魏青岩與其夫人二人私地,瞧見沒?那小船送了箱籠過去也只放在岸邊罷了。~”

“哦?”

周青揚凝神探去,卻遲遲都不肯走,福陵王雖有心離去,可這時若執意要離開恐怕更引周青揚的懷疑。

齊獻王吩咐侍衛先送秦素雲與林綺蘭回王府,見周青揚執意不走他則道:

“皇兄如若還要在此玩樂片刻,弟弟可先回了!”

“回吧,本宮在此等着魏青岩,他若不出來,本宮就上這小島上去尋。”周青揚側目餘光看着福陵王,只見他眼梢微動,即刻吩咐侍衛道:“去找了魏五爺沒有?”

“還沒有。”

福陵王的神色擰緊,而此時恰有另外一小船朝着湖心島而去,其上一曼妙-佳人,不正是林夕落?

侍衛剛剛給林夕落回稟王爺之令,她則更細的問起眾位王爺與太在何處,待得知幾人往湖心島方向前行時則嚇的小心臟快跳出了嗓眼兒!

湖心島,魏青岩可在裡面數錢呢,這福陵王怎麼引着太往那裡去了?

不過此事由不得林夕落多抱怨,她即刻便想如若太問起此地,福陵王會如何回答?可頭腦實在太亂,她無法得出推斷出準確的答案·可林夕落卻知道一件事,那便是她是女眷。

只要她在,而且當著眾人的面兒去湖心島,那太顧忌禮制顏面就不能貿然前去,而福陵王也能咬牙硬挺着說魏青岩不在,周青揚再不信那也沒轍了!

故而林夕落匆匆忙忙尋個借口要去湖心島,冬荷與秋翠幾位丫鬟都在湖邊等候,侍衛則搖小船送她前去,而後又划船歸來······

福陵王是一聰穎之人·看到林夕落這番作態還能不明白她是何意?立即道:

“還真是說到誰,誰就當即露面,皇兄可看到五夫人了?”生怕周青揚看不到,福陵王嗓門兒極大,手恨不得能伸到湖裡去······

周青揚的目光陰冷,一直盯着林夕落的船上了岸,看到那一個微小的身影走進島內的竹林之中才攥緊拳道:

“本宮回宮!”

“恭送皇兄。”

福陵王當即拱手引禮,周青揚盯他半晌才冷哼離去,而太殿下一走,眾位官員們也接連攜家眷告辭·林芳懿見太面色不喜,只得匆匆跟隨離去,可歸去途中四處搜林夕落的身影卻沒能找到。

福陵王在門口恭送眾人,只有少數官員武將們留此暢懷飲酒,而湖心島中,林夕落正看着遠處的魏青岩目瞪口呆、徹底的傻了!

放眼望去四處堆着的都是禮箱與金,她的腳要往哪兒放啊?

福陵王送走所有賓客,其餘事宜交由魏海與李泊言管,他則朝向湖心島行來,本是窩了一肚的氣·待見到這滿處的金銀賀禮,怨氣煙消雲散,笑的合不攏嘴。

“銀消災、也能消氣·果真如此啊!”

福陵王看魏青岩在一旁與林夕落吃着點心喝着茶格外哉,“今兒本王可是得罪人得罪大了,你是沒瞧見,那位走的時候腦袋上都快冒青煙了!”

“那也是你故意的,如若你不想激怒他,怎會縱着他往湖心島這方走來?”魏青岩一邊幫林夕落盤養木料嘴上則淡然的說著。

林夕落看着他,她當初聽這消息就覺得事情不對,福陵王可不是個善茬·他怎能任太任意而為?縱使不強硬的拒絕也會想出辦法阻攔...···

福陵王沒有否認·而是道:

“本王不過好奇他對此地的熟悉程度而已。~而且不這樣怎能惹惱他、與之劃清了界限呢?父皇讓本王出面就是讓本王當一惡人,本王定要把惡人做到底、做出彩、讓他提起來就恨的牙根兒痒痒為止·也只有得罪了最重要的人,父皇才能放心·本王才能安穩。

說到此,他不免苦笑一嘆,“世事難料無情多,一夢千載人奈何......談分銀的事吧!”

福陵王感慨一句即便能轉到正事之上,他遞給了魏青岩一份名單,“這是今兒遇見的人中擬定的第一批要邀來買雕品的官員,你看完之後仔細斟酌。”

魏青岩接過,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道:

“就依照你擬定的這些人發帖便好。”

“不過今兒太還帶了林婕妤出行,這事兒不知祖父會如何想了。”林夕落想着林芳懿,她的變化是在太大了!

之前驕傲自滿,自詡第一,如今撒嬌逢迎,吹捧巴結高位的人,好似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她就脫胎換骨了?

林夕落知道,她並非如自己這樣豁然換了一個人,因為她目光中那副貪痴的模樣仍在......

但拋開林芳懿,太當初要將她嫁於福陵王,如今自收為婕妤,不知他是否要對林家下手了。

“雕蟲小技,這種脅迫絲毫無用。”魏青岩不屑評價,倒是調侃的看向福陵王:“不過此女曾要許與你,你可有何所想?”

福陵王冷笑不恥,“妖艷之女不合本王心意,還不如溫柔鄉之魁......”

林夕落瞪了眼,好歹也是林家人,他這般評價心裡如此不舒服呢?

福陵王看出她臉色不悅,即刻道:

“本王不過隨意一句,五夫人何必瞪本王?過太殿下已經盯上了這裡,你有何打算?”後一句自是問魏青岩的。

“你有意當惡人,我還能如何?忍着吧,他盯此地盯的越緊,便會紕漏越來越大,”魏青岩指一指西北方向,“紕漏大,就要看那一位如何想了!”

“咱們總不能數一輩銀吧?”福陵王雖是感嘆,可也在探魏青岩的心思。

魏青岩沒有正面回答,“走一步看一步吧。

林夕落不願再與他們敘談,而是去一旁清點送來的禮單,她雖然最願意做數銀的活兒,可這一次卻實在太過勞累,數錢數到手抽筋兒,也不是那麼暢快的事啊!

魏青岩與福陵王眾人在此聚至很晚,福陵王才離去,二人雖在此地飲了幾杯酒,可這酒未醉人,反倒讓福陵王更加清醒。

有些事他一直壓制心底,這兩日他幾乎未能入眠,每當閉上眼睛,幼時的回憶都能赫然浮出腦海,好似一座瀕臨爆發的火山,若非他強制的壓抑,恐怕這股憤怒會毫不收斂的爆發出來。

魏青岩的提醒讓他更加清醒,而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如何一步一步的當最聽話的皇,無爭無貪慾,他要忍,強行的忍!

小船劃過水麵,夜晚的涼風吹拂在他的臉上,福陵王嘴角輕笑,他要這片天地,自此開始......

魏青岩與林夕落讓侍衛去侯府通稟今日不回府,二人就在湖心島處居留一晚。

沐浴過後,魏青岩仍心不在焉在思籌今日的事,林夕落則又提及侯府,“今兒侍衛前去侯府通知三爺和四爺太駕到,讓他們稍後再來,可卻沒有了動靜兒,可是侯爺給攔回去了?”

魏青岩點了頭,“大哥已死,二哥又不允出府,三哥與四哥來此地參與賀禮,那老頭本就不願意,這回自可以藉機攔回去了。”

“何必呢!”林夕落想着如今的侯府就像個風吹殘破的紙,外人隨便捅一指頭,恐怕都有倒的可能了。

“怎麼辦就看他們的了,如今最重要的事便是如何將皇上吩咐之事辦好。”魏青岩摟她入懷閉上眼睛,口中嘀咕道:“也要想一想咱們的後路了......”

林夕落聽到此話不由得心中一顫,可他已閉嘴不言,林夕落也沒有再問,管他呢?這種事她是沒腦了,睡吧!

皇宮之中,林芳懿跟隨太回宮之後就被扔斥到遠處的小院之中,沒有召她寵幸。

林芳懿沒有半點兒怨恨,只吩咐身邊的宮女道:

“今兒見過的夫人們都記得了

“回林婕妤,奴婢已經記下了。”宮女青兒遞上一個小冊,林芳懿嘴角輕笑,“好,你做的很好!”

“今兒林婕妤可謂是奪目出彩,有許多夫人都誇讚着您,想必再過兩日就會有人送來拜帖,來探望您了。”

林芳懿嘴角輕笑,“那可不是探望我,是求權罷了。”

“總之都有林婕妤的好處。”

青兒曲意逢迎,林芳懿則看向一旁的箱盒,指着道:

“林夕落送的那個錦盒拿來。”

青兒當即尋出遞上,林芳懿打開一看,一件福祿壽的佛像,栩栩如生,色澤光潤,也是一貴重之品,如若是禮佛之人定當即刻便恭敬叩拜,而林芳懿卻不是禮佛之人,尖銳的手指撫摸着這個物件,細細的、緩緩的摸,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

“嘩啦!”

一陣極大的聲響,林芳懿將這佛狠狠的摔在地上,摔的粉碎!

宮女們驚聲尖叫,林芳懿暢懷大笑,青兒冒着膽道:

“婕妤,這可是佛像,而且是魏五夫人送您的······”

“送我的?這物件只有碎了才能是我的,如若完好無缺的擺在那裡......”林芳懿仰頭感嘆:“那就指不定是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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