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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用眾人等候多久,通政使與其夫人便匆匆趕來,眾人在起寒暄半晌,羅夫人則帶着女眷隨同通政使夫人去了後園子。

林夕落只覺這位夫人一直在看着她,不免上前行禮道:

“給通政使梁夫人請安了。”

“喲,可莫要這般客套,如若依着規矩,我可還要給你行禮呢。”梁夫人扶着她,引見其後的一個少女上前:

“琳霜,這位是魏五夫人,快來見一見。”

林夕落投目看去,一身艷花的襖裙,梳着雙丫髻,圓圓的小臉,帶着幾分稚嫩,瞧着便是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

這便是那位與宋氏交好的女子吧?

梁琳霜看着林夕落,行了福禮,隨即道:

“早聞五夫人硬朗之名,如今一見,也不過如此。”

這話無非是噎了人,梁夫人冷瞪她一眼,“有沒有點兒規矩了?眾位夫人在此,容得你胡言亂語!”

梁琳霜歪了歪嘴,“是我胡言了,魏五夫人莫要見怪。”

“何必怪罪?我的名聲又不是初次被人拿來說嘴,倒是習慣了,這也是琳霜性子直爽,如若旁人吹捧我兩句,我反倒厭惡的很。”林夕落這般說辭,倒是讓梁夫人下了台階,梁琳霜到一旁坐下,隨即聽着眾位夫人閑聊敘話。

最能說的自是羅夫人,她是敞開了近期家中瑣事,連帶着涵雨的軟弱性子都在抱怨,林夕落在一旁聽,偶爾看着涵雨幾眼,這小丫頭的性子就是過軟,連說句話都臉紅,難怪羅夫人放心不下。

梁琳霜時而朝林夕落投來目光,帶着審度更是豎著耳朵,林夕落知她有心打探可瞧其這副模樣,林夕落的心裡便對她沒有了半絲戒備,不過是與宋氏一樣刁嘴的丫頭,她何必過多介懷?

梁夫人心不在焉,耳朵里聽着羅夫人絮絮叨叨,不時的看向胡氏與林夕落。

羅夫人絮叨半晌,不免道:

“瞧我絮叨的,都忘記了孩子們還在此,不妨你們小姐妹去一旁吃玩別隨我們這群人在一起,拘束還累的慌,夕落,雖然你如今也是嫁了人的,可你母親在此,你不妨帶她二人去一旁可好?”

林夕落起身“還是羅夫人體恤人,我這腰都坐僵了,琳霜妹妹不妨陪同我在這園子中走一走?”

“我沒空,還要習字,明日先生欲考。”梁琳霜當即反駁,林夕落追上道:“習字好,我與涵雨妹妹陪着你。”

梁琳霜怔住,本欲再說,卻被梁夫人瞪的把話咽回腹中,林夕落牽着涵雨跟她離去待出了門,梁夫人感慨道:

“就生了這一個丫頭刁蠻的性子,既不像我,也不像梁大人,都乃幼時隨其祖母身邊,嬌慣壞了,我是說也不敢說、打更不敢打,着實累心!”

羅夫人苦笑,“總好過我那丫頭無論是喜怒哀樂,都一副懦弱的模樣動不動就掉眼淚,我寧可讓她像琳霜那樣霸氣,將來不挨欺負。”

“不挨欺負?這樣才容易被人拿捏。”梁夫人看向胡氏:

“外界雖傳夕落是個跋扈囂張的性子,我也有耳聞,可如今看到,那果真都是謠傳,你這閨女,養的才是好!”

胡氏臉上怔苦,“您二位這般說,我才算明白了,合著當母親的就沒有不操心的,我這丫頭,也着實不像我與她父親二人。”

三人互相看了看,不免全都罷了,這笑容雖帶几絲無奈,卻把之間的僵持、隔閡消殆些許......

梁琳霜回了書房便吩咐丫鬟婆子磨墨,提筆起字,卻又看林夕落在一旁看她,怎麼都落不下這筆。

“涵雨妹妹,你來隨我一起習字,莫聽什麼都不懂的人在旁多嘴,污了你的耳朵!”梁琳霜拽着涵雨到她身邊,涵雨也不敢反駁,只是帶着歉意的看林夕落笑笑。

林夕落瞧她下筆的姿勢,倒不是花架子,想必梁大人為其所請的先生也不是個糊弄人的草包先生,不提字形單看氣韻,也有幾分風雅。

待一首詩歌行完,她則舉起看着林夕落,“說你是個會寫字的,你倒是給評一評?”

林夕落拿起她的字,卻是一首詩: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

天階夜色涼如水,卧看牽牛織女星。

林夕落笑着道:

“先生會讓你抄詩?不知是哪位大才的先生,可否道出名姓來讓我知曉一二?”

梁琳霜瞪她,“不懂品評就莫在這裡裝蒜。”

“氣韻雖有,乃是你先生教的好,可這字落不清,便是你心不穩,只想寫出幾分與眾不同,讓旁人誇你性格奇傲,大才之女,可卻不知這在他人眼中,行楷草隸哪一體都挨不上。”林夕落這話道出,卻讓梁琳霜氣的小臉怒紅,“胡說八道,你懂不懂?”

“那便當我胡言罷了,你可繼續寫,我只在一旁看。”林夕落看着可梁琳霜卻連筆都握不住,林夕落的話詞雖狠,可這不乏是她父親梁大人曾批駁之詞,幾乎與她所說一字不差,這女人不是個草包嗎?蒙的這般准?

梁琳霜畢竟是個童心的小女娃,這被人說了兩句,一個字都寫不下去,看林夕落在旁看上了書,不乏拽她道:“我的字寫的差,你來寫幾個看看?”

林夕落看着她,也倒不推託,直接上前行筆草書兩句:

“責人之心責己,恕己之心恕人。

梁琳霜望其提筆行字,瞧這架勢便與尋常之人不同,可與她相比,的確高勝一籌,豁然想起剛剛所見的人中,不正是有一個前科狀元?

“那前科狀元是你的先生?怪不得字跡能這麼好,那位先生最被看重的便乃一筆好字,那番多才之人你居然不選,反倒嫁入侯府,攀附權貴,有你好受的!”梁琳霜這話道出,卻讓林夕落瞬間冷了臉:

“有些話可出口,有些話不容你放肆,你要想一想後果。”

梁琳霜也覺她的話有些多嘴,可就此認錯,她不願認,便是道:

“你不做虧心事,何必怕人說嘴?還是你心裡頭虛,旁人都這般說,你還敢不認?”

林夕落攥緊了手,羅涵雨即刻跑了她一旁,對梁琳霜帶幾分膽怯,梁琳霜咬着嘴唇,硬氣的將那隻筆給扔了。

涵雨緊緊拽着林夕落,滿心害怕,林夕落咬牙安撫着羅涵雨:“別怕,我們走吧。”

林夕落從這書房離去,直接到了前堂,看着胡氏道:

“母親,略有不適,不妨這就離去吧。”轉身看向秋翠,吩咐道:

“去通稟五爺一聲,他若欲與通政使大人再敘,便讓父親與母親先歸。”

這話道出,所有人都聽的出不妥,梁夫人即刻道:

“別讓丫鬟去了,我派人去尋梁大人。”

話語說著,她則去尋了梁琳霜,羅夫人看向林夕落,示意她冷靜下來,林夕落搖了搖頭,羅夫人也不再多勸,沒過多大一會兒,魏青岩則親自到門口,已吩咐侍衛套好馬車,梁大人與梁夫人容不得多寒暄半句,眾人便齊齊離開。

魏青岩上了馬車便看林夕落,“怎麼回事?”

林夕落將梁琳霜的話敘述一遍,“...···我對謠言的確介懷,可這話語從哪兒傳開的?早便聽羅夫人說起梁琳霜與二夫人有幾分交情,恐怕與梁家更是交情不淺!”

魏青岩的神色凝重,“梁長林也是個油滑的······”

“也是我心急了,但一人一家,梁琳霜一個未及笄的小丫頭都能說出這等話,梁大人對你的打算恐怕早有預料,這也不難看出,梁家與二哥關係匪淺,父親放置這樣人的手中,我難以心安。”

林夕落承認這是她自討苦吃,本想着多幾分和藹待人,可她低估了梁琳霜與宋氏的關係......

魏青岩搖頭,“你所行無錯,梁長林想兩方都佔著好,他便必須在這其中有所抉擇,不妨給他一點兒時間。”

林夕落不再多話,隨着林政孝與胡氏先回“景蘇苑”。

梁長林送走魏青岩這一行人,不免即刻問起梁夫人到此發生何事,梁夫人搖頭不知,只說是林夕落突然便欲走,夫妻二人豁然想起梁琳霜,難不成是這丫頭?

匆匆趕去找她,卻見梁琳霜在發脾氣:

“那個不要臉的臭女人,攪和的我連字都寫不順了!”

“你到底說了什麼?她為何匆匆離去?”梁長林看着碎了一地的紙屑,其上自己根本不是自己女兒的。

梁琳霜在抱怨道:“····...女兒不過是說她攀附權貴罷了,居然還敢摔臉子走?真是不要臉!”

梁長林一巴掌抽了過去,“這等話語你也能說出口?”

挨了打,梁琳霜瞬間眼淚落下,不服氣的道:

“她的先生是前科狀元,她為何不嫁?嫁入侯府不就是奔着位分去的,我說的哪裡有錯!”

梁長林看着梁夫人,“這話都是誰教的?”

梁夫人苦着臉,“都是侯府的二夫人來此時提起過。”

梁長林暴跳如雷:“這等話語出口,莫說是魏青岩的脾氣,縱使是我都無法容忍,談的本是愉悅,全都是你個喪門星的丫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壞了事,給我滾!”

ps碎語閑話:

今兒與朋友論起物價飛漲,茶葉蛋也兩塊一個了,豁然覺得心裡酸酸的,大家一個月看這本書也就是兩個茶葉蛋的銀子,琴律終歸是以此全職為生,期待大家支持下正版吧!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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