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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青岩不知林夕落在書房,如尋常一般,直接朝向正屋走去。超多好看小說

正屋未如尋常那般人簇熱鬧,燈火通明,整間屋子漆黑一片,連分毫光亮都未有。

魏青岩停駐腳步,看向院中的丫鬟婆子,各個低頭不語,好似一根根木樁子杵在地上,沒人敢發出半點兒聲音。

側間倒有光亮,瑩燭映照其內纖細的腰肢人影來回走動……

魏青岩看向一旁的丫鬟,“夫人呢?”

“夫人在書房,說……說今晚讓五爺歇在側間。”

魏青岩本欲直接朝書房而去,可看到那側間之中的光亮和人影格外心煩,叫來身旁的侍衛:“把那屋子鎖了。”

侍衛應下,即刻取鎖,魏青岩則往書房行去。

林夕落自聽到丫鬟向魏青岩請安的消息,就在書房內靜坐不動,聽着是否有聲響傳來。

秋翠有意出門去看,卻被林夕落叫了回來,“……等時辰就是了,何必去?”

冬荷在一旁為林夕落添茶,林夕落面子上故作鎮定,可舉起茶杯的手卻顫抖不停……

“奴婢這就去請五爺過來,沒得讓那騷蹄子得逞,這院子您才是主子!”秋翠說著就往外走,林夕落喊她:“回來!”

“夫人!”秋翠跺了腳,林夕落擺手讓她不要再說,“我自己去。”

秋翠本還欲再勸,可一聽這話露了喜意,林夕落斟酌半晌起了身,剛一開這書房的門,就看到那冷若冰霜的面容正在看她。

“青、青岩……”林夕落嚇一跳。怎麼沒聽到他走來的聲音?

魏青岩捏着她的下巴,臉上怒意極盛,壓制心頭沒有即刻爆發,可陰冷低沉的聲音讓林夕落心裡頭害怕:

“你來解釋清楚。”

“五爺,那是侯夫人送來的人!”秋翠在一旁急着插了句嘴,魏青岩冷斥:“滾!

秋翠嚇一哆嗦,冬荷連忙推着她離開這屋子,只留魏青岩與林夕落二人。

林夕落看着他,“我怕費力爭來,你覺得荒唐。”

魏青岩捏她下巴的手更緊。“你不信任我。”

“這在尋常府邸不是常有的事?”林夕落面色硬氣,可心裡發虛。

她是在考驗魏青岩,她雖不知他若真的要了那通房丫鬟,她會如何做,可如今看他找上門來。她為何心底欣喜?

魏青岩的神色更冷,林夕落欲伸手抱他,卻被他拽開:

“你喜歡呆在書房?那就在此地好生的想一想。你到底錯在何處!”

說罷,魏青岩則轉身離開,直接往正屋而去,林夕落看他離去的背影。心頭五味繁雜,她這麼做。錯了嗎?

林夕落雖是自問,可她能篤定,她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不顧魏青岩讓其在書房獃著,直接開門往外跑去,冬荷與秋翠二人都在門口守着,可忽見一人影疾速的跑出去,大眼瞪小眼,“是夫人嗎?”

“快跟着……”

林夕落跑到正院,這裡燈火通明,人頭涌動。卻鴉雀無聲。

那側間的大門被鎖着,侍衛已經在門前開始潑上油,周圍的火把點起。裡面一丫鬟、一婆子的喧嚷哭嚎從被抓碎的窗欞中厲聲傳出,划過夜空。傳入每個人的耳朵和心中。

魏青岩這是要燒死她們?

林夕落即刻跑上前,魏青岩手中舉着火把遞至她的面前,“怎麼?你來?”

“你縱使有心處死她,也莫要在侯府中起火,好歹這是我的院子。”林夕落沒接那火把,吩咐侍衛道:“開鎖,把人帶出來!”

侍衛看向魏青岩,林夕落則鼓了氣,“看什麼?還不去?”

魏青岩擺了手,侍衛則上前將鎖打開,未用人進去,這婆子和春芽二人早已從裡面倉皇跑出……

侍衛們即刻轉身,院中的婆子們連連搖頭,春芽裸着半個腰身,只有一紅色圍胸、紅褻褲,披散着頭髮就出來,這丫頭可還要個臉面?

春芽看向眾人都在,倉皇之間,則看到了魏青岩與林夕落,她下意識的爬向魏青岩,“五爺饒命,奴婢只是聽吩咐的,您饒了奴婢……”

梨花帶雨的哭,那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倒真惹人憐惜……

魏青岩一腳將其踢開,春芽疼嚷泣哭不止,看向一旁的常媽媽,則立即上前:

“常媽媽,您求求情啊,奴婢可是聽了侯夫人與大夫人的吩咐……”

常媽媽此時心中慌亂,剛剛這五爺將所有人都叫了院子里,吩咐侍衛潑油點火,她這整個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兒!

雖說今日這事兒,她的心裡頭也有些遲疑不寧,可……可不去那房間,將人攆走便是,也不至於就這般弄死?

林夕落看向常媽媽,言語平淡:

“你可是要替她求情?”

常媽媽咬着嘴唇,餘光膽怯的看向魏青岩,口中道:

“五爺、五夫人,這終歸是個丫鬟……”

林夕落即刻打斷,吩咐道:“你去‘筱福居’通稟侯夫人一聲,我這就帶着丫鬟過去。網”

常媽媽驚了,帶去尋侯夫人?這是要作何?

“你還不去?難不成我要請侍衛去通稟不成?”林夕落撂下冷臉,常媽媽不敢耽擱,即刻帶着丫鬟婆子往“筱福居”趕去。

林夕落看向身後的秋翠,吩咐道:

“你與冬荷兩個在這裡等着,讓陳媽媽尋兩個婆子,將這丫頭帶着跟我走吧。”她二人終歸是未出閣的,這事兒摻和着不合適。

秋翠應下,即刻去尋人,林夕落快步的跑回正屋,拿出了太后賞賜的那根撣子,看着魏青岩道:

“我自會給你個交待!”

說罷,她轉身往院外行去,陳媽媽吩咐婆子夾着春芽,拖着便往那方走……

魏青岩站在原處,下人們各個膽戰心驚,連喘氣都不敢發出聲音。

吩咐侍衛收了火把,冬荷連忙去正屋點亮瑩燭,端上熱茶,側身等候魏青岩進門。

“搬把椅子來,我就在這裡等。”魏青岩撩起衣角,正襟而坐,院中下人們無人敢動,都在等候着五夫人那方有消息傳來。

***

侯夫人聽了常媽媽的回報,恨不能將眼前的桌子捶碎,“孽子,孽障,送他個丫頭居然還要放火燒了?他這是作甚?那個女人還敢找上門來?我倒要看看,她有何說辭!”

“侯夫人,這事兒不妨讓大夫人應和兩句罷了,您可彆氣壞了身子。”花媽媽在一旁勸慰,侯夫人卻更為氣惱:

“人是我送的,有本事,她就在這兒把人打死!”

侯夫人話語剛落下,門外則有丫鬟通傳,“回侯夫人的話,五夫人求見。”

“滾進來!”侯夫人直朝門外大喊,林夕落推門便進,擺手將春芽給帶了進來。

這一路的拖拽,春芽哭嚎不寧,髮髻散亂,身上的幾片布也跟隨着歪斜不整,看起來就像是個胡同裡頭出來的破落人兒……

侯夫人看她一眼,險些氣過去,痛恨的罵道:

“你這大晚上的鬧騰個什麼?送你兩個丫鬟,你如此對待?不為其披上一件衣裳就在候府中招搖來見我,你不要這張臉,可別把我這門風敗壞,還不給我跪下!”

“她都不怕丟顏面,我怕個甚?”林夕落福身算是行了禮,隨即道:

“這人既是母親送的,我自然要來尋您問一問。”

“送你兩個丫鬟,不識好人心,還來找我說辭?你是想氣死我?”侯夫人冷言道:“這是規矩!”

“規矩?送來的時候可只說是伺候我的,沒說要伺候五爺,我怎麼不懂這規矩了?”林夕落當即回駁,隨即也不等侯夫人再發問,陰冷笑道:

“我抬舉她,晚間容她侍奉五爺,可五爺沒等歸來,就脫成了這幅模樣,還有婆子在身邊侍奉着,通房丫頭不都是在外間的床上守着?隨叫隨到的?”

林夕落走到春芽的跟前,用手中的撣子撩着她身上的圍胸布片子,嚇的春芽厲聲尖叫!

花媽媽有意讓人把她的嘴堵上,可陳媽媽就裝看不到,五夫人都沒吩咐,她動彈作何?

林夕落看着春芽驚恐之色,口中緩緩輕言:

“規矩,狗屁的規矩,難不成她穿這大紅色的圍胸、褻褲,是母親吩咐的規矩?若您說是,我當即就去問問侯爺,太后這根撣子,賞賜的到底是誰?”

侯夫人氣惱的瞪向春芽,她身上果真穿着的都是正紅色!

只有正室夫人才可以用的顏色,死丫頭居然如此逾越?

林夕落咬着這一條就足以讓侯夫人不得再以半絲“規矩”來壓制她!

“死丫頭,給我打她,打爛這個賤貨的嘴!”侯夫人顫抖着手,指着春芽恨不得馬上處死,春芽即刻尖叫:

“這不是奴婢的,這是大夫人賞賜的,奴婢不敢不穿……”

侯夫人險些氣昏,指着花媽媽道:“還停着作甚?還不給我打!”

花媽媽沒了轍,即刻吩咐周圍的婆子上去掌嘴,林夕落在一旁攔下,上前道:

“慢着!既然她說是大嫂吩咐的,還望母親將大嫂請來,我要問一問,到底是這丫鬟信口胡沁,還是大嫂真的賞賜了這些不合規矩的物件,這事兒絕不能就這般算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