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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那我們就一塊去找吧。”說著,木瑜抬腳就要跟着他們。

那壯年漢子奇道:“怎麼,你們也要跟着去?”

“是,有什麼不妥嗎?”

“你們就別跟着了吧,這座山沒有誰比我們更熟悉的了,你們儘管放心,人我一定給你們找到,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們早去早回。”

“那,那她們倆就拜託你們了。”

玉蓉也走到那漢子前,道:“這位大叔,若是你們找到她們,一定告訴司青我來找她了。”她姣美的面容泫然欲泣,走了這麼久的崎嶇山路,到了這麼個偏僻而危險的地方,再加上自己的貼身丫鬟也找不着了,她早已精疲力竭,能夠撐到現在着實是因為那股子隱藏在骨子裡的堅韌以及同伴的鼓勵。

面前的小姑娘盈盈立在他身前,柔弱的身軀,姣美的身段,任誰見了都會憐惜幾分,那壯漢靦腆地笑道:“一定,一定,一定找到,把你的話帶給她。”

廖玉蓉這才放下心來,福身一禮,道:“那玉蓉便在此謝過了。”

那漢子便帶人前往他們來時的路尋人去了。

此時,夕陽也已落山,。鳥兒們也都嘰嘰喳喳地回歸樹林,扑打着雙翅趕回巢穴,沿途留下一聲比一聲悅耳的鳴叫,山林陡然間熱鬧起來。遠處天際原先鋪展着的大片大片晚霞此時也漸漸地被晚風吹散,失去了夕陽的照耀與襯托,霞光漸漸消散,天空又恢復湛藍,夜幕悄然而至。

那些老人們對木瑜他們四人十分客氣,一個個地爭着搶着邀請他們去自家,村民們殺了自家養着的雞鴨等,又去水裡捕撈了新鮮的魚蝦等來招待他們,顯得十分地熱情好客。大家聚在一塊兒聽木瑜他們四人談論着現在的天下,大到廟堂政事,小到家長里短,無所不談也無所不聽,大家都對外面的世界嚮往已久。

村子裡的婦人都習慣呆在家中做做家務、縫縫針線、帶帶孩子,個頂個的烹飪好手。這裡民風質樸,鄰里和睦、兄友弟恭、父慈子孝,雖然大多數人都不是幾個大字,但他們心中自有道德約束。

黑夜來臨,不知是誰點亮了油燈,大家便在油燈下聊天,每個人都很興奮很熱情,他們平常的這個時候本應該睡下了的,但今時不同往日,因着木瑜等人的到來,村民們尤其地精神,甚至神采奕奕。

有人找到他們了,並且打破了“詛咒”,他們可以沒有顧忌地走出深山老林,去到外面的世界看看了,雖然外面早已改朝換代、日換星移。

戰爭讓他們害怕,讓他們畏懼,讓他們被困於所謂的“詛咒”當中,可如今,“詛咒”被揭露被打破,戰亂已經消歇下來,他們也該回歸正常的生活了。

“這位就是東林郡的郡王。”木瑜正介紹着封煜。

“原來您是郡王啊!”大家一聽,全都愣住了,隨即便要行跪拜禮。

封煜當即阻止他們:“不過是個名稱而已,大家不要拘禮,自在些就好。”

大家聞言都說郡王平易近人,不住地誇讚他。

其實,封煜的心裡很不是滋味。這些獨立於世俗之外的百姓們是因為戰亂才被迫至此,最大的根源就是因為戰亂,而他曾經率兵攻打西平,若說沒有錯殺一個百姓那就是有昧良心了,因而封煜心中是充滿着愧疚的,不止這些,那些死去的兵將們,他們也是因為戰爭而死在沙場的,他們那些無辜的妻子兒女們從此失去了一個重要的親人,眾所周知,一個尋常百姓的家中如果失去一個男丁,得有多麼大的損失啊!

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如果東漸國不去攻打他們,他們也會來攻打東漸國,四國鼎力,總會有土地資源以及各種利益上的爭奪,四國都為了更好地發展更好地繁榮更為長久地生存下去而互相爭奪互相打壓互相攻伐。

封煜出神良久,最終只能無奈一嘆。

望望屋子外面,樹榦上、草叢裡,不知何時聚集了一隻只螢火蟲,熒光淺淺,月色籠罩着整座森林,將一點點的熒光也籠罩起一層層淡淡的光輝,黑夜帶來安詳與寂靜。

“汪汪汪!”

“汪汪汪!”

獵犬的吠聲忽然從山林的某處傳來,打破了山林的寂靜,夜出晝伏的小動物們都豎起了耳朵,聽到這一聲聲聽慣了的吠聲全都驚得飛奔起來,在叢林間帶起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大約是村裡的男丁們回來了。

四人正同村民們熱火朝天地聊着,忽然聽到外面的動靜,都激動地跑出屋子,循着那遠處的吠聲與火把的光亮前往迎接他們。

村民們也都好奇地跟着趕出來,舉目觀望。

獵犬的吠聲由遠及近,火把的光亮越漸清晰,他們終於回來了。

“小姐!小姐!小姐真的是你嗎?”

就在木瑜發愣之際,小挽熟悉的聲音突然從人群中冒出來,緊接着一道身着嫩綠色的衣裙的人影跑出來,不是小挽是誰?

木瑜忙迎上去,“小挽,小挽我終於找到你了!”這一刻的喜悅是無法表達的,木瑜激動地一把抱住她,禁不住淚流滿面。

小挽被自己小姐這麼猛地一抱住,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她猶豫了一下便伸出雙臂小心翼翼地回抱住自家小姐,然而還沒碰觸到自家小姐又陡然將她放開,輕撫她的雙肩哭着道:“小挽你可回來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我以為你被野獸吃掉了”剩下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隨着淚水咽進了肚子里。

小挽忙擦了擦自家小姐臉龐的淚水,安慰道:“小姐,我沒事,不過司青她”說著,望了望身後不遠處躺在擔架上的人。

木瑜轉眸一瞧,玉蓉在擔架旁早已泣不成聲。

擔架很明顯是臨時做成的簡易擔架,司青正躺在上面,她的一條小腿被布條包紮得嚴嚴實實,衣褲上面還有血跡。

“司青她”

“小姐,咱們先回去再說吧。”

“嗯,好。”

眾人又隨着擔架回了村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