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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空無忌隨意一掃眼張夜,也不意,繼續觀雪。

與之對應的,是長空無忌身邊的戚夫人,明顯修養氣質和神態等各方面,比之見慣世面的昭夫人差了至少一個檔次。她很不淡定的瞅了昭夫人幾眼。

之後,她柔情蜜意的側頭看無忌公子幾眼,然後又瞪了張夜一眼,明顯再說,和無忌公子比你小子不入流,瞧你昭夫人那點品位,帶出來,是要對得起觀眾的。

昭夫人始終是對戚夫人報以微笑,順便還對戚夫人身邊的無忌公子,也報以了一個善意微笑。

她優雅華貴的表現,難免也讓長空無忌多注視了昭夫人一下,還微微點下頭,算是還禮。

看得出來,昭夫人除了喜歡調戲張夜,外面是很得體搶眼的。

戚夫人是依靠兒子撐腰,而昭夫人依靠自身,關係複雜的藍雪城成為幾大勢力的一極,是有其道理的。

“咱們還是別你望我我望你的了,去催促一下龍蘭說書。”

這個只可意會不能言說的環境之下,張夜很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撲哧——”

昭夫人覺得這傢伙太萌了,被逗得笑了起來。

對面的戚夫人就給了幾個鄙夷的眼神,就差沒說出“繡花枕頭一草包”來了。

“有趣,今次到藍雪城見到的有趣之人,比想象的多。”

無忌公子說了這麼一句,轉身朝着遠處的講經堂走,“也是,咱們聽書。”

講經堂之內寬敞,裝飾很簡單,卻也雅緻。

右邊的正面牆壁是一副壁畫像,上方一個栩栩如生的女人,清雅出塵,怪異的是她的一頭很有趣的短,兩寸長許。

曼陀羅境的人均如此裝扮,不值得奇怪。

倒是張夜看了許久,也不知怎麼的,腦袋裡冒出了一個怪異的詞:“短碎。”

也不知道怎麼會有這種神奇的思維,反正張夜只有一種感覺,不是怪,而是覺得這個壁畫女人樣貌清雅,打扮“前衛”。

他腦袋裡的確冒出了前衛這個詞,連時尚也冒出來了。

#¥。

輕微的金屬聲響動,後方帘子掀開,和壁畫上之上幾分神似的一個女人徐徐走來。

她於冰天雪地之赤足,並且腳腕之上有一雙銀環,相互撞擊,於走動間出了悅耳的聲音。

對諾大廳堂內的四人,微微點頭示意之後,她也不奇怪今天的形式,走到了央台,盤腿坐下。

長空無忌和張夜不禁一起動容,均想,果然名如其人,蘭心蕙質,清雅無雙,端得是配得上聖女之號。

相互對視幾眼,昭夫人先開聲道:“蘭公主,許久不見,亦如往日風采。”

“昭姨客氣了。”龍蘭的聲音實很清脆,很有特點,又補充了一句,“先聞有朋友自遠方來,催促說要聽龍蘭說書,抬愛了。”

昭夫人湊過來近處,幾乎是舉止曖昧的着小傢伙的耳朵,輕聲細語:“你個傢伙高興什麼,她指責你俗氣,她這裡又不是茶館,又不是聽故事的地方。”

張夜一陣老臉微紅。

“只怕各位對龍蘭寄予厚望,難免會失望而歸,龍蘭之言,自難入幾位大家法耳。”龍蘭又道。

“你還是開始說書,呃,說經。”張夜催促道。

龍蘭一雙清澈幾乎透骨的眼注視張夜臉上,看了一會兒道:“這位來自遠方的朋友。你似乎性情急躁,又似乎沉靜如水。是一對矛盾之結合。像由心生,若是不注意養性收心,難免對世間有失公平,恐怕會殺戮頗多。”

張夜心裡咯噔的一下,貌似有點被她唬住了,尋思,難道她真有所謂的玲瓏之心?

聽這麼說,長空無忌也眼神難明的注視起張夜來。

昭夫人並不插口,覺得有趣得狠。聽四小姐龍蘭這麼說,昭夫人就放心了,原本她還怕看走眼了,被張夜扮豬吃老虎。現聽龍蘭說張夜是矛盾的合體,昭夫人就得意了,認為自己看對了。

要說觀人,昭夫人只對這龍蘭甘拜下風而已。

張夜抓抓頭道:“四小姐你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

“哈哈。”

聽這個傢伙這個地方,說出這等言語來,昭夫人和戚夫人一起差點沒有笑翻了。

端坐上方的龍蘭,也難免小女兒神態作,撲哧的掩嘴一笑。

隨即龍蘭輕聲道:“哦,道兄為何有此一說?龍蘭願意聽聞道兄見解?”

張夜道,“四公主你含着金鑰匙出生,自小就光芒萬丈,難有氣受。這自然導致你心境平和,修養高雅,你就是想結仇人,也難辦到,因為你能接觸到的人,就算有仇,也只會對你笑臉相迎。所以你的世界裡看到的東西,永遠那麼彬彬有禮,永遠那麼陽光,你自然有閑心提高修養,思考人性。而芸芸眾人不同,下層世界的殘酷四公主難以理解,自睜開眼睛起就欠了別人一頓打,欠了自己肚子一頓飯,這已經成為了許多人的常態,我深有感觸。這種情況下生長的人,每時每刻都接觸怨氣,累計怨氣,殺戮仇恨由此而來,和收心養性,不是一個概念,說之無益。

起初是當做玩笑聽,幾人還面露微笑,不過說完之後,龍蘭和昭夫人難免動容。

龍蘭彷彿第一次認識張夜,注視了他許久,微微一笑:“道兄見解較為特別,角鮮。能以如此俗氣之言說出此等道理,龍蘭沒有說錯,道兄是個矛盾之人。”

張夜辯解道:“不是啊,四公主沒聽懂。。。”

“我已懂道兄要表達之意。”龍蘭平淡如水的樣子打斷道,“午時了,我如常講經,願聽願留當可自便。”

她還特意注視着張夜說了一句,“聽完此節,道兄心之結或可解開。若是不行,龍蘭卻也無奈,須得大智慧者,方能化解世間之恩怨。”

接下來她侃侃而談,風采照人。

張夜手撐着腦袋,耐着性子聽。

龍蘭大致說了一個故事,貌似說的是一個得窺大道的“禪修”,種了一片田。

聽到種田,張夜就有興趣了,就注意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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