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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子是誰?

他誰也不是,只是一個來自於貧民區的修理工。

那麼他可能就是這個世界上打架最狠的一個修理工了。

而那麼多科賽曼公司的工程業界大佬之所以來探望他,也被這小子歸結為了:“我在科賽曼公司的分部打過兩個月的工”

好吧,這種理由落在穆文的耳朵里,就相當於是在說:“我不告訴你。”

可是不告訴就不告訴嘛,偏偏還非得弄出一幅無比誠懇的表情,就好像自己說的都是如假包換的事實,這實在是讓穆文有些哭笑不得。

還好他並沒有想要拆穿這個少年的想法,當然也沒有問為什麼一個修理工會讓園子親自來探望,畢竟這種理由可不那麼好編。

“好吧,我知道你不想說總有你的理由,但是我還是得謝謝你,如果那晚不是你拖住了那些人,可能真的會有什麼可怕的慘劇發生。”穆文說道,然後扔給了許白焰一張寫着電話號碼的卡片:“如果你突然想起了什麼,想跟我說,可以直接打這個電話,經過隊伍內部加密的,沒人會監聽到,如果你不放心,也可以用自己搭建的線路。”

穆文像是在跟一個很專業的軍方戰鬥人員說話一樣,然後爽快的站了起來:“那麼就到這裡吧,希望我們以後不會再見面了維修工。”他說到,沖許白焰擺了擺手,便轉身走出了病房。

許白焰無奈的心想,自己說假話很不在行,怎麼說真話也沒人信他看着桌上的那張卡片,覺得這通電話自己一輩子也不會打了。

算了,這些事情他也懶着再去花心思,許白焰只是覺得很累,他用剛剛能動的手指調整了一下病床的靠背,正要準備睡上一覺。

一股子淡淡的酒味飄了過來。

許白焰睜開了剛剛閉上的眼睛,看到周述走進了房間。

如果說這次演唱會的事件除了自己之外,可能最了解內幕的就是周述了,所以他才沒有在人多的時候露面,而是選擇了這種人都走乾淨了的時候。

“你難道也想來問一下我是誰?”許白焰很鬱悶的叨咕着。

周述坐在床邊,可能是沒有拿酒,所以手很不自在的不知放在哪裡。

“本來想問,但是還是不問了。”

“你也不相信我?”

“當然相信你,只不過卻沒辦法接受你一個人半大孩子,竟然真的去和那群人拚命而且似乎,還拼贏了。”周述聳了下肩膀說道。

他當然是不會像其他人那樣,真的認為許白焰的傷是出自一場車禍,其實今早他拖了一些關係,看到了許白焰前些天的手術記錄所以他比其他人更明白,這個少年那晚到底經歷了什麼

他很難想象是多麼慘烈的戰鬥才能讓這個少年傷成那個樣子,更加難以想象是什麼樣的決心讓這個男孩活了下來,並且如此輕描淡寫的跟自己在這裡談論這些。

許白焰笑了笑:“我又不是為了你。”

“不論為了誰,我總的謝謝你。”周述說道

可能是許白焰很不適應這個酒鬼用這麼真誠的語氣跟自己說話,趕緊打斷了對方。

“得了吧,咱倆之間說謝謝這種話實在是太彆扭了,如果你覺得對不起我這一身的傷,你可以幫我把程一依那輛跑車的錢給補貼上,感覺那輛車應該很貴而且,我也得謝謝你,替所有在演唱會現場的那40萬人。”

許白焰的確感謝周述,發自內心的感謝,因為他很清楚的知道,這個看似對任何事情都漫不經心的酒鬼在這件事情中扮演着什麼樣的一個角色。

如果不是他,那個夜裡升騰而起的可能就不是那些燈光,更不是焰火,而是照亮整個夜空的爆炸,燃燒,和哭喊。

就像是他在那晚說的一樣,在一些無法抗拒的力量面前,很多人都只是一個廢物,而周述能做的,就是一個廢物竭盡全力所能做到的一切,如果說自己只是一個為了某個念想,衝動,並且不計後果的用拳頭和身體去拚命的愚蠢傻蛋的話,周述才是將一切背負起來的那個人。

一陣沉默,這一老一少就這麼坐着,誰也沒有去看誰

“啊呀,看望病人不能帶酒真是太不爽了,這時候真想來一口。”終於,還是周述打破了沉默:“我走了,找個地方喝一杯,那輛車的錢我幫你掏了,就算還你個人情。”

“好。”許白焰笑着說。

就這樣,周述也走出了房間,他倒是沒有說希望以後不要再見了之類的話,不過好像是自從遇見自己之後,這個酒鬼也從來就沒有消停過,所以估計他心底里早就把自己煩透了吧

許白焰笑着,獃獃的看着天花板,回想起這幾個月來,自己竟然認識了這麼多人,又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

“這個世界真是奇怪啊。”他不由的念叨。

然後控制着房間的的“自動管家系統”閉上了燈,也閉上了眼。

“咔”的一聲,一小團火苗從黑夜中燃起,然後一股煙草的味道。

許白焰終於有些不耐煩了,心想,自己怎麼說也是個病人,還是傷的很重的那種,難道你們這群人不知道病人是需要休息的么?

他氣呼呼的琢磨着,可是朦朦朧朧中,隱約的意識到了,這煙味似乎是從自己身旁飄出來的。

許白焰猛地睜開眼,同時打開了燈。

一名自己從未見過的女人出現在了視線里,穿着黑色的立領風衣,就在站在床邊,風衣下是一幅消瘦的身子,微卷的頭髮隨意的散開着,但是依舊能看清那張稜角分明的臉。

“你是誰?”許白焰謹慎的問道,他知道自從那股清風出現以後,自己已經擁有了很敏銳的感知能力,而這個女人就這麼悄無聲息的來到了自己的身邊,要是說她只是普通的來探望病人,那可是打死也不會信的,況且,探望病人哪有抽煙的。

那女人淡淡的看着面前的許白焰,吐出一口煙。

“我叫莎夏。”

她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