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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種黑暗,又是這種墜落,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要去向哪裡。

許白焰很鬱悶因為短短的1個月里,他已經經歷過兩次這種情況了、不過這次的墜落和上次有些不同。

這次更緩慢,更粘稠,像是掉進了血肉匯聚成的沼澤,在無盡泥濘的屍骸之中,被吞咽了下去因為這次不是昏迷,而是死亡。

那麼許白焰怕死么?

其實他也不知道,不過他也不去想,畢竟一切已經如此了,改變不了,那再痛苦再哀嚎也無濟於事,所以還不知趁着這最後一點意識沒被吞沒之時,回想一下一些美好的事情,比如那些美味的食物,比如那首歌

許白焰笑了如果他還擁有自己的身體的話,此刻他有些好笑的覺得,之前的十幾年自己從不去聽音樂,真是一件極其愚蠢的事情,因為歌真的是太好聽了

於是他在這歌聲里,欣然的向著死亡墜落

許白看到了一抹光,就在這漆黑的世界裡,一縷散發著淡淡明亮的美麗柔光飄向了自己。他無法躲避,更無法迎接,只能看着那光如一陣清風,將自己包圍了起來。

一瞬間,所有的黑暗散去了,所有的泥濘消失了。

一陣直入心靈的舒爽,似乎衝散了一切枷鎖,許白焰感覺到了自己在飛翔

青山

河流

那陣風沐浴着他的全身,帶着他撫過大地,

他看到了一片驚心動魄的美景,細柳搖曳着重抽的新芽,綿延至遠處的巍峨山脈,天空是從未見過的絢麗湛藍,一些不知名的纖細飛鳥在身邊飛過,穿過了自己的身體,帶着潔白的羽翼和鮮紅的冠頂向著遠處的山間飛去。一陣迎面射下的光,繼而瀑布飛下,小譚清幽,白雲成海,陽光如幕。

這裡是哪?

他自問,但是不能自答,只是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觸得一片輕盈,那陣風從未如此興奮的透過自己的身體,瞬間淹沒了所有的痛苦,是酸,還是癢,許白焰說不清這是什麼感覺,總之自己幾乎要爽的叫出來,怎奈何根本無法控制肉體。只能承受着這種感覺,清晰的感覺這它在瘋狂的在擴大,滲透進了那些脫離了自己的每一根血管,每一絲肌肉之中。並且在這種感覺里,不斷的持續着持續着

這個夜晚註定是不平凡的夜晚,幾乎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晚上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幾個世紀以來最閃亮的一顆明星——“園子”在今夜舉行了自己的第一場演唱會。演唱會上有一首名為《焰火》的歌,在絕美的曲風之中,她似乎還透露出一位不知名的少年。雖然只是簡單的提起一句,但是只要是園子說的,必然不可能有人真的一笑而過,一時間,所有的媒體爆炸了一般的開始尋找,這名少年倒地是誰,他和園子到底是什麼關係,鋪天蓋地的傳聞接踵而來,電視頻道的一切新聞全部被這件事情所淹沒。

當然,就算是園子的新聞足夠火爆,還是有另一件事情佔據了頭條的第二塊版面,在當晚演唱會外圍的廣場上,發生了一場激烈的交火,媒體透露,這是由於一支反抗軍的小隊想要滲透進入會場,伺機進行恐怖活動所致,好在軍方的士兵和東古公司的機甲合力剿滅了這次襲擊,從一些現場痕迹來看,車子被彈火撕開,大面積的水泥被掀起,這場戰鬥無疑是無比的激烈,並且為了這場戰鬥也付出了數名軍人的性命,而這些人也必然會成為維護這個世界和平的又一波英雄。

在如此激烈的報道之中,還能夠進入人們視線的,是今夜通往舊城區體育中心的17號道路上,發生了一起惡性傷人事件,數名未知人員身受刀傷,被送往了當地醫院,一名帶有軍籍的保鏢脊椎斷裂,下肢癱瘓,而其中傷情最重的人,似乎是現任舊城區區長的兒子,孔崎峰。不過這種小範圍的暴力事件顯然還不夠惹眼,所以沒有人會過多的在意,最多就是茶餘飯後揣測一下富家公子們解仇斗恨之類的狗血戲碼而已,還有一些人為了彰顯自己的政治頭腦,把這種事情歸結到了一些更加黑暗陰沉的地方。

所以更加不可能有人會注意到,在這天的夜裡,駐紮舊城區軍事醫院中接到了這樣的一位病人。

年紀18歲,身高172,體重60公斤。身中11槍,嵌入破碎彈片25枚,輕度骨折,骨裂21處,肋骨斷裂7根,四肢長骨均有截斷,肺葉破損,肩部貫穿傷,腹間臟器多處破裂,消化道大出血,周身肌肉,肌腱,血管斷裂無法統計,失血量超過50%。

當那群東古公司的機動警員踹開急診大門時,這名少年就像是從血池中剛剛爬出來的惡鬼一般,隨着每一次顛簸,飛濺出來更多的鮮紅。

沒有人見過這樣的傷者,就算是經常接受戰地傷員的軍事醫院中依然沒人見過。因為傷成這個樣子的人應該早就死了但是這位少年胸膛里那顆唯一沒有受到重創的心臟,竟然還在倔強的跳動着

雖然這間醫院是隸屬於政府軍方,但是東古公司和軍隊之間總是有大量的互交任務,甚至在多年前反抗軍昌盛的時候,有一多半的戰場都是交由機動警員來進行的,所以當人們看到大量的東古公司人員衝進醫院時,沒有任何的遲疑,立刻對這位少年進行了最全面的搶救。

手術室的大門關閉,的明燈亮起,這一亮,就是三天